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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天的你手抖干什么?又画歪了!”“临摹都能画成这副鬼样,你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悉心教导一小时,最后却连线稿也没有。沈知清试探递出笔:“钟先生,这里我一直画不好,你能画一下我看看吗?”这话却是踩在钟樾逆鳞上了。沈知清话音刚落,就看见钟樾面色陡然一变,数秒后才恢复原色。然而语气却谈不上好:“你还是报个班吧。”……华景公寓对面就有一间画室,老板还是钟樾以前学画画的同学,叫杨澜。打了电话联系一通后,钟樾就让人将沈知清塞了进去。沈知清还是到了之后才知道钟樾给自己报的是入门班,班上同学平均年龄还是在个位数的。沈知清:“……”杨澜还在一旁好心解释:“沈小姐,你的情况钟樾都和我说过了。”“你放心,入门班的内容都不难,很快就能上手的。”画室的走廊上都是历年学生的优秀作品,杨澜边走边向沈知清介绍。“这是我大学毕业那一年的作品,再往前的还有高中初中的,有些是我同学,钟樾的……”这两个字从杨澜口中说出时,沈知清明显感觉杨澜面色一滞。她佯装没看见:“钟先生的作品也在吗?”杨澜迟疑了下,点头:“不过只有一幅。”点到为止,杨澜识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钟樾初中就从美院退学不是秘密。抛开余乔那事不说,就钟樾的画技,在全国上下也是上乘。之前美院的教授都对他寄予厚望,就等着他出国比赛抱个奖回来为为国争光。结果比赛还未到,钟樾自己就先退学了。后来杨澜也没再见过钟樾画画,唯一留存下来的一幅,还是当时和钟樾一个小组作业,才得以留下来的。主题是旭日,峭壁悬崖底下,海浪翻滚敲打磐石,海燕划过天际,背后旭日初升,晨曦落了一地的金辉。沈知清在展柜前伫立许久。唐苑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杨澜已经有事先行离开,这边只留了沈知清一人。听闻对方在画室时,唐苑先愣住:“学画画?”她好笑揶揄:“就你的水平,当老师都屈才,还有人能教你?”唐苑是知道沈知清身份的,小的时候抓阄就是抓的画笔。那时沈穆瞧见,还喜不自胜抱着女儿炫耀,说以后家里就多了个小画家。长大后沈知清也不负众望。她善临摹,十二岁那年临摹梵高的,直接在拍卖会上喊出天价,一夜成名。除了亲近之人,没人知道业内最善临摹的明朗先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沈知清听着对面唐苑调侃,只偶尔附和两声。身后玻璃窗勾勒出女孩瘦小的身姿。沈知清目光下移,最后落在自己右手边上,很浅很浅勾了下唇角。无奈又苦涩。明朗先生最善临摹,也只会临摹。……沈知清只是不擅长原创,并非真的对画画一窍不通。所以当身边的小孩再一次爆发出哭声时,沈知清忍无可忍,找了个借口就从画室偷溜出来。画室建在商业街,最不缺的就是咖啡馆等一众小资情调的地方。沈知清照旧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得晚,只有最角落的餐桌还有空位。地方虽然偏僻,但也有好处,不会轻易被人打扰。只是今天着实不巧,沈知清点的芒果班戟还没送到,就先听见身后桌子一阵窸窣。“这还不简单?这种女的一看就是冲着钱去的。不是我说,贝苔,你得狠一点,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别以为豪门真那么好混。”“那……她要不是冲着钱去呢?”被唤作贝苔的女孩迟疑,“万一她真的是喜欢那人呢?”“那就更简单了!你多在她面前露面,让她知道自己和你的的距离。”“这种女孩十有八.九都会因为自己的身份自卑,你多出现几次在她面前几次,估计她就知难而退了。”“反正,你得打她个措手不及,让她知道你比她有钱多了。”“如果能让她感受到金钱的力量、地位的悬殊就更好了。”只短短几句,沈知清已经大致能拼凑出事情的原貌。大概是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身边已经有人,所以女孩才找了朋友出来出谋划策。只是沈知清没想到那女孩口中的相亲对象居然会是钟樾,要对付的对象自然也成了自己。再次遇见贝苔还是在商场内。沈知清不逛商场是常事,然而唐苑却不然。沈知清今天会过来,也是受唐苑所托,过来取她订下的铂金项链。价格虽然算不上全场最高,但是胜在实物好看,而且中央的坠子还是汤圆状。唐苑预约了半年才有货,偏赶上她人在剧组,所以只能托沈知清过来。项链暂时保存在库房,趁着柜姐取货空隙,沈知清倚在玻璃柜前,百无聊赖盯着里边的人鱼项链看。她是懒得动才坐在那,结果这副光景落贝苔眼中,却成了——沈知清因为缺钱,所以只能盯着项链看,连问一声都不敢。这么一想,先前暂缺的勇气又重新涌了上来。来之前贝苔做过不少功课,这会也将豪门未婚妻的气质拿捏得恰到好处。沈知清的资料她调查得七七八八,自然也知晓她的长相。只是照片归照片,等真正见着人,贝苔还是难以避免怔住。沈知清长得……也未免太过好看了点?怪不得钟樾会喜欢。胡思乱想之际,先前准备好的嚣张气焰已经弱了三分,待人走到沈知清跟前才记起正事。展柜说大不大,也就两亩三分地。一个人看还好,如若多了一个,而且还是紧挨着自己,怎么看都不觉得舒服。沈知清只当贝苔是普通顾客,还好心让出位置,往外走了一点点。贝苔又跟了上去。没经验吵架的后果,就是两人一退一跟,最后都挤到了角落。“你喜欢这个?”赶在沈知清说话之前,贝苔率先开了口。这也是她在别处学来的,什么都可以输,唯独气势不能输。她扬了扬下巴,目光随着沈知清落在丝绒布上的一对翡翠耳环上,轻笑。“才两万三,你不会买不起吧?”激将法是吵架时惯用的战术,贝苔自诩已经学到了撕逼一百零八式的精髓。洋洋得意对上沈知清狐疑目光的同时,她又开始自报家门。“钟樾还没和你说起我吧?”她扯了扯唇角,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