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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场分外大。“荆梦!”人群中的云萱欢欣雀跃地喊了声她的名字,连忙扑过来抱住她,上下打量着她,“你没事吧?”林寒见:“没事。”她的嗓音不自觉地低了点。虽然她已经吃了变声的药,但沈弃这人比一般人精明细致些。林寒见当初是想过直接给沈弃下药的,但是用了系统提示卡,上面告诉她:由于常年生病,沈弃对各种毒和药的感觉都比较敏锐,这种方法很大概率会暴露。于是,林寒见又想,要么干脆打他一顿?划不来。她筹谋这么久,就打一顿然后被限制,太吃亏了。人物设定是不死的,再者,林寒见没有拿刀去捅沈弃的念头,她到底是和平社会的人,算上沈弃教给她那许多有益的东西。两边抵一抵,实在不必捅他。不捅不打,那么就拿实际的损失来抵。他有他的人物设定和作风,她也有自己的感受。集合了所有因素和考虑,林寒见决定造反,她反得那么轰轰烈烈,确实是爽了,但也确实,没想过还能穿进来,遇见这么个情况。云萱松了口气,告诉她:“我方才没追上你,正好碰到了翙阁的丁先生,就让他帮忙来抓人。这不,沈阁主他们都来了,你尽管放心。”林寒见:“……嗯。”我尽管放心。那真是好大一个心。云萱拉着荆梦往回走,过程中沈弃往这边多看了一眼。丁元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沈弃。沈弃轻微地摇头。倒没什么。听人喊她“荆梦”,原来这就是陆折予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方才云萱慌里慌张地去找丁元施求助,沈弃其实就在附近,他应当待在屋里,破天荒地想着出来走一走,正好碰到了这桩事,顺手就来帮忙了。又因为难得的兴起,想多走几步路,便跟过来看一看。没想到还有别的收获。不多时,那道黑影折返,手中是已经晕过去的兔子精。沈弃身边几位资历高的师兄拱手道谢:“今日多谢沈阁主出手相助,这只兔子精是前不久带回来的,不知怎么走失了,惊扰各位,实在抱歉。”“举手之劳。”更深露重,沈弃声音中的哑意较白日重了些,但仍旧悦耳动听,他说完,看向大半个身子站在阴影中的林寒见,不疾不徐地道,“这位姑娘方才从回廊方向过来,怎么没有看到这只兔子精?”这句问话是个陷阱。若是说我没看见,顺理成章会被直白地怀疑;若是说我看见了,与她方才镇定折返的表现不符,同样是埋下了被怀疑的不稳定因素。大多时候,人容易被话语中一层层透露出来的东西无形中牵引思绪。林寒见脸色不变,道:“那只兔子精分明应当被废去了修为,为何还有灵力?”她的语气不大确定:“况且,她身上的法宝怎么也没有搜□□净。”侧耳倾听的几人讶异非常:“这只兔子精还有灵力,怎么可能?”“莫不是……禁塔中还有同她接应的人?”“荆姑娘本是来派中做客,不想遇到这种事,幸亏荆姑娘没被那兔子精所伤。”场面自然而然地变成,默认林寒见已经同兔子精斗过一场,只不过意外那兔子精还有灵力与法宝,没能捉到,总之没受伤就是好事。沈弃见状,无声地一哂。-禁塔是星玄派的重地,如今竟然让一只本该失去修为的兔子精逃了出来,这事很快惊动了扶川真人。正在凌遥峰上静心的陆折予也被喊过来。上下排查一通,发现是禁塔里的羊精原著,由此又扯出一堆禁塔中禁制薄弱、看守漏洞等等问题。陆折予作为大师兄,当仁不让地忙前忙后,领着弟子们总算赶在后半夜之前,处理好了所有事。曜日峰上。沈弃疏懒地倚在窗台边,看着星玄派四处灯火闪耀,垂首喝了口茶,叹了口气。丁元施还候在他身旁,闻声,问道:“不知阁主为何叹气?”“为陆折予叹气。”沈弃手指搭在杯身上,苍白的指尖并未用什么特别的力道,仿佛随时都要将茶杯脱手,“他幼时在陆家,为一家继承人,打小刻苦用功;现在来了星玄派,又有作为大师兄的职责,故而事事首当其冲,天塌下来他也得顶着,真是惨。”丁元施道:“对于翙阁而言,阁主您也承担了许多,同样是有您在,天就不会塌下来。”沈弃摆了摆手:“我成日享受,他才是真的磨练多年。我想着,这星玄派迟早是要传给他的,而陆家除了他这位打小培养的大公子,也没有他人足够承担一个世家大族。届时,陆折予两边都握在手中,才算是苦尽甘来了。”当年陆家将陆折予狠心送到星玄派来,不光是修行的因素,还有这一点更深的好处。陆折予也从来不让人失望,确实在星玄派打下了深厚的基础,是当仁不让的继承人了。“陆折予同我,不算是一路人。”沈弃嗓子不大舒服,清了清嗓子,树梢的黄鹂同时急切地叫嚷了几声,“但总有多年的情分在,我们两家也是世交了,他这人除了与我不相为谋,并没有任何不妥。”他慢腾腾地抓了把鸟食,摊手就那么放着,几只鸟儿飞过来,来啄他掌心的食物,他开口说话,竟然也没把它们惊走:“待陆折予的事情处理完了,请他过来一见。”丁元施:“是。”……陆折予走进专为沈弃准备的这间屋子,即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里面翻天覆地的变化弄得脚下的步伐停了停:从前的装饰已经是顶级,现在直接被沈弃打理得像是他在翙阁的宅子,满目的风雅之物,一眼望去全是钱。沈弃正撑着脑袋,在夜明珠下翻着几页纸,神色很平静,气息安和。陆折予想着,大约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我今天见着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姑娘。”沈弃将手中纸张一合,随手放到一边,抬首看向陆折予,下颌稍微点了点,示意他自己倒茶喝,“此人不简单,我怕你被蒙骗不自知。”陆折予执着茶杯的手一顿:“何出此言?”沈弃便将今夜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重点自然是在林寒见最后避开他的那段话上:“她虽蒙过了众人,却瞒不过我。分明就是她与那兔子精之间有些什么,有心想放兔子精走。说的这段话倒是漂亮,很会四两拨千斤,明显不是全无城府的人。”来的方向相同,前后时间又相差不了太多,按照兔子精被抓回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