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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稀奇。”魏无羡心道:“好啊,背后说我坏话,被我抓住了。”蓝曦臣笑道:“这位魏公子说过,繁文缛节他通通不想理会,别说是不佩剑了,就算是不穿衣服,旁人又能奈他何?真是年轻啊。”听着自己当年的狂言妄语从别人口里说出来,那滋味真是难以形容,魏无羡觉得有些丢脸,又无可奈何。这时,只听蓝忘机在一旁低低地道:“轻狂。”他说的很轻,仿佛是只说给自己一个人听的。这两个字敲在魏无羡耳朵里,敲得他心跳也莫名漏了两拍。蓝曦臣看了看他,道:“咦。你怎么还在这里?”蓝忘机微微不解,正色道:“兄长在这里,我自然也在这里。”蓝曦臣道:“你怎么还不过去同他讲话?他们要走远了。”魏无羡很是奇怪:“泽芜君说这个干什么?难道这个时候蓝湛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还没看清蓝忘机是如何反应的,突然,须弥座的另外一端传来一阵嘈杂。魏无羡听到自己的怒喝从那边传来:“金子轩!你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可都别忘了,现在这算什么意思?!”魏无羡想起来了。原来是这一次!那头,金子轩也怒道:“我在问江宗主,又没问你!我问的人也是江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魏无羡道:“说得好!我师姐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初是谁眼睛长脑门顶上去了?”金子轩道:“江宗主——这是我家的花宴,这是你们家的人!你还管不管了!”蓝曦臣道:“怎么又吵起来了?”蓝忘机的目光投向那边,脚步却黏在地上,过了一阵,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迈开步子,正要走过去,江澄的声音传了过来:“魏无羡你闭嘴吧。金公子,不好意思。家姐很好,谢谢您的关心。这件事我们可以下次再说。”魏无羡冷笑道:“下次?没有下次!好不好也不需要他来cao心!他谁啊他?”他说完便转身走开,江澄喝道:“回来!你要去哪里?”魏无羡摆手道:“哪里都好!别让我看到他那张脸就成。本来我就不想来,这里你自己应付吧。”江澄被他甩在身后,脸上逐渐阴云密布。金光瑶原本就在场中忙里忙外,见人就笑,有事就做,见这边出了乱子,又冒了出来,道:“魏公子,留步啊!”魏无羡负着手,走得飞快。他脸色沉沉,谁都没注意。蓝忘机朝他走了一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两人便擦肩而过了。金光瑶追不上魏无羡,跌足道:“唉,人走了,江宗主,这……这可如何是好?”江澄敛了面上阴云,道:“不必理他。他在家里野惯了,这样不懂规矩。”遂与金子轩交谈起来。看着这两人,魏无羡心中长叹一声,好在聂明玦对这边情况并不感兴趣,很快就移开了目光,看不到他们了。清河聂氏仙府,不净世。聂明玦正坐在席子上,蓝曦臣面前横着一把瑶琴。抚弦按琴,一曲毕,金光瑶笑道:“好了,听过二哥的琴了,我回去就把我那把砸了。”蓝曦臣道:“三弟的琴在姑苏以外,也是非常好的了。可是你母亲所教?”金光瑶道:“不。我自己看着学的。她从不教我这些,只教我读书写字,买一些很贵的剑谱和心法给我练。”蓝曦臣讶然:“剑谱心法?”金光瑶道:“二哥你没见过吧?民间卖的那种小册子,画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像,再写一堆故弄玄虚的文字。”蓝曦臣笑着摇了摇头,金光瑶也跟着摇了摇头:“都是骗人的,专门骗我母亲这种妇人和无知稚子,练了不会有害处,但也不会有分毫益处就是了。”他感慨道:“但我母亲哪懂得这些,看到了不管多贵都买,说将来哪天回去见父亲了,一定要一身本领地去见他,不能落在别人后面。钱都花在这个上面了。”蓝曦臣在琴弦上拨了两下,道:“只看便能学到这个地步,你很有天分。若得名师指点,当一日千里。”金光瑶笑道:“名师就在我眼前,可不敢劳烦。”蓝曦臣道:“有何不敢?公子请坐。”金光瑶便在他对面正襟危坐了,作虚心听讲状:“蓝先生要教什么?”蓝曦臣道:“清心音如何?”金光瑶眼睛一亮,尚未开口,聂明玦抬头道:“二弟,清心音是你姑苏蓝氏绝学之一,不要外泄。”蓝曦臣则不以为意,笑道:“清心音不同于破障音,效在清心定神,此等疗愈之技,何吝不能私藏?况且,教给三弟,如何能算外泄?”既然他心中有数,聂明玦便也不再多说。某日,他回到不净世,一进大厅就见聂怀桑面前一字排着十几把展开的描金折扇,他正一把一把爱不释手地抚摸,念念有词地对比每把扇子上的题字。聂明玦当即额头青筋暴起,道:“聂怀桑!”聂怀桑立刻跪了。当真是吓得跪了,跪完才战战兢兢爬起来,道:“大大大大哥。”聂明玦道:“你的刀呢?”聂怀桑嗫嚅道:“在……在房里。不对,在校场。不对,我……想想……”魏无羡能感觉出聂明玦一刀剁了他的心都有了:“随身带十几把扇子,贴身佩刀在哪都不知道?!”聂怀桑忙道:“我这就去找!”聂明玦道:“不用了!找来你也练不出什么。把这些东西都给我烧了!”聂怀桑大惊失色,慌忙把扇子往怀里扒,边扒边道:“不要啊大哥!这些都是人家送我的!”聂明玦一掌拍裂了一张桌子,道:“谁送的,叫他给我滚出来!”一人道:“我送的。”金光瑶从大堂外迈进来,聂怀桑如见救星,大喜道:“三哥,你来了!”其实倒不是金光瑶能让聂明玦不发火了,而是金光瑶一来,聂明玦一般就光冲他一个人发火了,就不会顾得上骂其他人了,所以说他是聂怀桑的救星实不为过。聂怀桑欢天喜地,一边一叠声地叫着三哥你好,一边忙不迭地把一桌扇子往怀里搂。看弟弟这幅模样,聂明玦气过了头,反而觉得好笑了,对金光瑶道:“你少给他送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聂怀桑手忙脚乱,掉了两把扇子在地上,金光瑶帮他捡起来,放进他怀里,道:“怀桑喜好风雅,醉心书画,又没有那些顽劣恶习,岂能说是乱七八糟?”聂怀桑连连点头:“是啊,三哥说得对!”聂明玦道:“做家主又用不到那些东西。”聂怀桑道:“我又不做家主,大哥你做就好了,我才不干!”兄长一眼横来,他当即闭嘴。聂明玦转向金光瑶,道:“你过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