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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有点发呆。第150章喂水在王行云紧锣密鼓地忙着找全科医生、疏通关系、查看地图和资料,为寻找那分散埋藏于完全不同的三个地点的男神遗体的时候,拓麻正在为过度使用能力,而付出健康的代价。梦貘所幻化而成的红衣萝莉,虽然在最后的叮嘱中说过,经过这一次的梦中之旅,拓麻可以放心的休息很久,而不受梦境的干扰。但她口中的干扰,明显是由她引起的‘外力’,并未考虑到拓麻本身也会做梦,也是活生生的造梦源头。距离上一次,拓麻自己会做梦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几乎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最后一次做梦,是在几岁的什么时候了。甚至连曾经做过什么样的梦,都完全想不起来了。他和梦貘相识于少年的时期,甚至比跟王行云认识的时间,还要久远。久远到有时候,他已经想不起来,这一切到底是不是一场冗长而无限延长,没有终点的南柯一梦。他与那个外貌始终没有任何变化或成长的红衣小女孩,一起走过了太多的梦中世界。或恐怖的,或甜蜜的,或鄙夷所思的。他牵着她小小的手,一路走来。他的身高在随着时间的延续,不断地增长,样貌也随着年龄,而不断从青涩走向成熟。他的嗓音,从最开始稚嫩的童音,变为现在的沙哑略高的男中音。红衣萝莉还曾为此嘲笑过他,即使变声后,嗓音还是雌雄莫辨,不去参加女装秀综艺节目,当真是糟蹋了人才。他也在很久的以前,追问过红衣萝莉的身份。但除了‘梦貘’外,她丝毫不肯透露更多的消息,更不用提摘下那个从始至终,一直覆盖于几乎整张脸的鬼面具。她有很多谜团。机缘巧合之下的偶遇,扑朔迷离的身份,从不离脸的鬼面具,以及,需要不断侵入他人的梦境,来获取‘粮食’和‘能量’的设定。现在更是增加了一个,去找寻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公关。尤其是及时知道他已经死了,也要找到。拓麻很确定,在他漫长的成长的道路上,自称梦貘的小萝莉,与那个从花花世界中讨生活的男公关,真是一点的交集都没有。那么,他们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了交集,关系亲密到,生死不论,也要找到对方呢?拓麻觉得自己很累,也确实在熟睡,但是大脑内的活动,却丝毫不停歇。疑问太多,越想心越乱,头愈疼。更可怕的是,明明自己还有意识,有感知,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睡觉,大脑在思考,却无论怎样,都醒不过来。这种尴尬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隐约感知到,王行云把他抱上了车,一路颠簸,车停好后,又一路抱着他上楼,进屋。一直到他抱着自己径直放到了他的床上,为他蹲下脱鞋脱袜子,弯着腰帮他脱裤子换睡衣。拓麻的身体动不了,人却早已炸毛了。无法想象,他这样一个卑贱的人类(大误)竟然让王员外蹲下高贵的膝盖,为他拖鞋换衣!他羞愤惭愧的几乎想跪地痛哭了有木有!这还不算,在rou体的不听使唤与精神的高度疲惫之下,他体内对于水份的消耗量,是相当惊人的。口渴,特别强烈的想喝水,是拓麻朦胧意识中,所迫切挣扎着向往的。就跟憋尿熟睡,挣扎着想起身解决,却迟迟醒不来。那迫切的希望,甚至连做梦都会梦到,自己终于醒来,奔向厕所,然后畅快地解放。实际上,真实世界中,憋尿人依然在痛苦地熟睡,然后继续无比渴望着自己能醒来去上厕所,一个道理。拓麻仿佛置身于四季炎热干旱的沙漠。他挣扎于刺眼灼热的阳光与四周guntang的沙子中,光着脚,四处奔波,却踩到哪里都烫脚心脚背。走遍哪里都没有水。最后,他力竭地倒在一处沙丘之上,放弃版地边喘息边休息。guntang炽热的太阳,把周围的所有,都变为了华丽丽的金黄色。金色的沙丘,金色的仙人掌,金色的植物遗骸,金色的空气,金色的远方。拓麻有点累,也有点醉了。但更多的感知,是自己即使意识在逐渐消散,也依旧口渴。直到朦胧中,有一只坚强有力却微微颤抖的手臂,从一个凉凉的金属,喂了挣扎于生死线中的自己,一口冰凉甘甜的水。一口,又一口。耐心,细致又饱含弄弄暖意的手臂,不间断地喂水给沙漠中迷失自我的青年喂水。拓麻想挣扎着说些什么,嘴唇却只能颤抖着微微开合。原本已顺利送入口中的水,在他控制不住地闭合与抖动中,顺着唇角,沿着脖子,小溪般缓缓而下,聚积在惨白若白瓷茶具的锁骨之上。拓麻慌乱地想挽留那些得之不易的水源,却在无意识地挣扎中,被水抢到了喉咙。生理性的盐水,不受控制地从鼻腔和紧闭的双眼中,汹涌而出。惊慌失措地王行云,连忙抱起了被水呛到的青年,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帮助他把呛到气管里的水,咳嗽出来。挣扎了被无限拉长的两分钟之后,拓麻再次陷入了沉寂的睡眠。他的嘴唇不再干燥,但出的冷汗,却在不断增多。梦中的沙漠,依旧幅员辽阔,一眼望不到边。王行云重新把熟睡的青年放回了床铺之上。他用刚刚准备好的热毛巾,擦拭了青年的脸部、双手和被刚才的水,润湿了的脖颈和惨白的胸膛。青年很瘦,这是他之前就知道的。不过,没有一个长期饱受失眠折磨的人,会很健康和胖。他虽然知道,但却没想到,拓麻居然会这么消瘦。在王行云的印象中,拓麻几乎是一个待机时间及长,仅用他上班时间睡觉休息的私人海滩——他几乎随时随刻,总是在浪啊,浪啊的。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两人一起进入的梦境。但现在,他突然安静了下来。就好像长期办理VIP至尊会员的私人海滩,突然被宣布,要被填海造田了——一样的山崩地裂,患得患失,打击异常。他却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在深夜中,点亮一盏明灯,搬一个椅子,坐在上面,守着他的床头,盯着他的睡脸,直到深夜褪去,黎明到来。那个下夜班的医生,能早点打车过来,帮他看一看青年的状况,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把他送去最好的医院,彻底检查和治疗。王行云以为时间过得很快,但新接了一盆温水,帮拓麻擦遍了全身,更换了新的内衣裤后,再次看表,才发现,仅仅过了25分钟。拓麻还在沉睡,神情依旧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刚刚被滋润过的嘴唇,再次变得干燥。就在拓麻深陷睡眠的恍惚中,猜测自己是渴死在这茫茫的沙漠中,还是呛死在病床之上的时候,一个比刚刚冰冷的金属,更冰凉,更柔软,更滑腻的物体,轻轻靠近了他干燥得开始起皮的下唇。吐息间,送入了一口带着湿湿暖意的清水。王行云一手扶着拓麻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