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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么好一个人儿,咱可千万不能因总成绩GPA抹杀他的N多优点,是吧!不过,莫悱在刷人人的时候,看到了同校同学对他一致向好的舆论风评,忍不住咬唇默然,心底凄凉。因为他虽然风尘仆仆早出晚归,可他到底看进去了几页书、学进去了多少知识,只有他自个儿清楚。他记得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还会回应别人的各种@,谦虚道:“谬赞了!”“不是这样的,您抬举我了……”“我以前确实很胖,XXX没说错,请不要人rou同校同学……”但因为他太谦虚太温和太楚楚可怜,根本没有脾气,反倒被更多人心疼,被当做了天真无邪只等着别人来照顾的小美人儿,用现在时髦的名词来形容,就是一朵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老幼无欺绝对正牌白莲花,“圣母莫”一词实至名归,谁敢提出负面词义,神出鬼没程度更甚安纳斯的“院花后援队”将把他的头打进他肚子里去。所以莫悱觉得自己活得很奇怪,觉得根据一些图片和某些绯闻就开始关注他、喜爱他的同学们更加奇怪。他偷溜进人丁寥落的自习室的角落座位,往压在课本和练习册底下的草稿纸上随意涂画时,时常突开脑洞,想象如果同学们知道他实际上真是一头满脸横rou、鼻冒油光的死肥猪,霸占了一个大美人儿的身体才得到了如今的好外貌;他不仅间接杀死了一个真正的德艺双馨的美人,还跟美人的男友上.床,被美人的母亲爆.菊……估计全校同学一夜之间都会对他弃之若敝、口诛笔伐,而口口声声是他一辈子好兄弟的胡杰克和尤纪,也原谅不了他……这么一想,莫悱既解气,又感到了更深的失落与迷茫。他那心房的地板非常脆弱,祈月烛来践踏了一遭,便已裂纹狰狞、支离欲碎了,如果他再被或熟悉或陌生、却因缘分才聚集到同一所大学的同龄人抛弃,他心房的地板会彻底垮塌,让他失足跌落无底的黑暗深渊,永世不得超生。他简直,恨死给予他第二条生命的老天爷了。他觉得自己没道理恨安纳斯、祈月烬母子,便只能去恨老天爷,为什么让他活着受罪!这比死了还难受!真是够了,去他妈的重生,重生你他妈逼啊,要重生也别霸占了别人的身体重生好吗!莫悱宁可重生成自己,重生成那头行动不便、人见人恶的死肥猪,也不要原以为掠夺了祈月烬的一切、倒头来却被祈月烬夺走一切的重生了!“………………”“喂?”“………………”“喂,同学,要关门了,你还坐在这里不走?”“…………嗯?是……麻烦您提醒了…………”日子过得混乱,莫悱的每一天惊人的相似,要是没有手机提醒今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估计他能晕头晕脑的活到全校同学都在卷铺盖准备回家了,他才知道已经考完了期末、放了寒假。不过现下,还只是十一月初,今个儿,莫悱在明理广场西面的商学楼自习到十一点半商学楼赶人熄灯,才收好书本文具,背起双肩包,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长长走廊逐渐沦入黑暗的静默高楼。可一出商学楼正门,他才发现外头下雨了。点点滴滴,淅淅沥沥,扰得夜行人忧心,对于已经在暖被窝内濒临沉眠的早睡者来说,则是绝好的、源于大自然的催眠曲。他没带伞,突然很不想冒雨行走,更不想回寝室,便坐在了商学楼正门前的最高一级台阶上,什么也不想,只是头脑一片空白的发呆。保安大叔来锁正门,问他为什么还不走,还说要给他找把伞,他难却大叔的盛情,只好胡编乱造,说他在等人,有人会来接他的,要是他提前走了,那个人会恼火,事情便不太好收拾了。大叔闻言,暧昧一笑,呵呵道:“嘿,女朋友是吧,感情不错嘛!这年头,肯大下雨的跑出来,给咱男人送伞的女人不多了!珍惜她,好好过,小伙子!”大叔锁好了门,只在前厅留一盏昏暗的夜灯,便哼着小曲儿、打着手电筒去各楼层巡视了。莫悱扭着头,目送大叔和他的光亮消失在楼道深邃的黑暗中,才忍不住回转头颅,默默吐槽:大叔真是乐观,估计撞上了鬼,也能笑呵呵的教鬼怎么哼小曲儿吧。平视苍茫的雨幕,只见明理广场的大理石地板渲染开教学楼顶部的霓虹灯舞,磨光的石质砖面上水光潋滟,好似粗制却不滥造的明镜,将地上烟雨凄胧的一切都容纳了进去,浓缩为雨珠落地而碎的一声叹。时间已到了十一月份,莫悱仗着教室内人多、温暖,穿出来的衣服少,更没像女孩子一样细心,带预防早晚温差的厚外套,但时近零点,夜风起而雨寒骤,愣老人家都说年轻人血气旺不畏寒,青春男儿莫悱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拢紧了薄外套,在凉意袭人的台阶上蜷瑟成了一个球。但就算这么冷、这般凄凉了,他还是不想一鼓作气穿过雨幕,硬着头皮回到好歹有烫开水和暖被窝的寝室,宁愿牙齿打颤瑟瑟发抖,将头埋进了膝盖里,被雨光楼影缭乱黯然冷清的心境。在这举世无亲孤立红尘的时刻,莫悱死劲儿逼自己不想,却仍旧不幸的,想到了曾有肌肤之亲且互诉爱语的安纳斯塔西亚。他确实是在约莫半个月前,被祈月烛玩弄后,一回寝室,就将自己关于安纳斯的所有收藏品都翻了出来摆在地上,自己则光脚蹲在地上愤恨的打量它们,绞尽脑汁思索泄愤之道,想来想去想东想西……蹲着睡着了。被胡杰克吵醒后,他一个激灵,突然开始了大动作,将地上的所有收藏品都抄了起来,全扔进了衣柜,还用冬大衣及换洗被褥将它们深深掩埋,然后一踢衣柜门,继续走出寝室生闷气。就连他爱不释手、准时上弦、只有洗大澡的时候才取下来的全镂空腕表“Salome”,都被他夹进了相册内,一同塞进了衣柜。那款表要求手动上弦,莫悱抛弃了它,让它暗无天日了半个月,它早就停摆了、没心跳了吧。莫悱还记得,在遭遇祈月烬的母亲祈月烛的那天,在他坐在寝室楼紧急疏散通道的最高一层平台上生闷气的时候,他打算起码要呆到宿舍强制熄灯,便将走到哪都忘带的手机放在身边,而他刚一放下手机——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出的电话号码十分陌生,可莫悱的心,还是震如擂鼓。他抖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