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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的动作,又说:“一秒钟都忍不了,上辈子是烟鬼吗?”蒋森没理他,吊儿郎当把寻人启事递过去,说:“这妖怪是有主的。”柳江元一边看,眉头一边蹙起来,说:“要个魂魄不全的妖怪干什么?”“万一这傻子真有个儿子呢?”冉冬冬说:“魂魄不全又不归咱们管。”“归不归咱们管的,这事儿在咱们的地界上碰上了,就得往下面报。再者还有小蒋昨晚的事,怎么他都脱不了干系。”柳江元思索了一会儿,说:“先关着吧。”蒋森问:“底下说昨天那人怎么处置了吗?”“哪儿来得及?刚说完这男妖的事,就把我赶出来了。”柳江元圆圆的金丝边眼镜被升起的颧骨架起来,表情十分烦躁,说:“看软件上的通知吧,你写完报告交上去再说。”冉冬冬见没她什么事了,便说:“再见。”她刚迈出门槛,就听见郝乐山的惊呼声:“我我我……我的妈呀!这纸怎么烧起来了?!”柳江元有些狼狈地扔掉那张寻人启事,很快那张纸就在地上燃成了灰烬。“追踪符?”蒋森看了一眼羁押室里的人,忽然开口道:“龙二?你是叫龙二吗?”龙二看着他,听到他叫‘龙二’的声音,整个人先是怔了一下,紧接着脸上露出了像是阔别已久的欣慰,又像是悲伤的表情。郝乐山说:“蒋哥,他好像认得你。”“可是我不认识他。”蒋森叹了口气。柳江元说:“你们别说话,他好像想说什么。”龙二在里面微微张了嘴,声音有些嘶哑,吐出两个黏在一起的字:“……绣球……”郝乐山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绣球?”冉冬冬一脚跨在门里,一脚跨在门外,忽然冲着院子里开口:“你谁啊?”柳江元忍不住在里面说:“冬冬,你再这样说话真的要吃亏的。”冉冬冬不知道听见没有,蒋森也走到门边,看见外面站着个穿夹克衫的年轻人,眉眼与羁押室里的龙二有八分像,又比他柔美些。郝乐山在里面冒出个头,问:“先生你找谁?”那年轻人不答话,走过来,路过门口时把他们三个一边推开,一进去就看见羁押室里关着的龙二,脸上立刻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又不耐烦道:“爸,你就会给我惹麻烦,以前还知道回家,现在连家也不回了?”龙二两手握着羁押室的栏杆,嘴巴里蹦出三个沙哑的字:“找你妈。”“你都找多少年了?能不能消停会儿?这么多年找着个什么?”龙二隔着羁押室,伸手指着蒋森的方向,说:“你妈。”蒋森:“……”郝乐山长大嘴巴,能塞下一整个鸡蛋,说:“蒋哥,你……你你……”冉冬冬一挑眉,露出一个看热闹的表情,倚在门边不走了。柳江元上前一步问:“这位先生,我们这里禁止随意出入。”龙二的儿子回头瞟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又去看旁边的蒋森,皱着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儿,没说话,转头去教训他爸:“什么鬼就我妈?快出来,回家了。”龙二不知怎么的从羁押室里闪了一下出来,照着他儿子的脑袋就给了一下:“叫妈。”办公室里众人都懵了,羁押室的栅栏材质特殊,能关鬼神妖孽,等闲角色是绝不可能越狱的。郝乐山小声说:“柳主任,咱这羁押室是不是该重新维护修理一下了?”柳江元皱着眉没理他。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十分诡异。龙二一手推着他儿子到蒋森跟前,说:“麒麟,叫妈。”麒麟有些吃惊地回头看他爸,说:“爸,你记起我名字了?”蒋森看着他们父子两个,没忍住又夹了一颗烟,叼进嘴里看到旁边的柳江元,纠结着一张脸又揣回兜里,说:“主任,我先回去写报告了。”柳江元还没来得及说话,龙二就又跟上了他。麒麟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无奈也跟上去,一边走一边喊:“爸……”龙二置若罔闻,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前面的蒋森顿住脚步,越过龙二看向后面的麒麟,两人对视了一眼,被这段莫名的母子关系弄得十分尴尬。见他们两个遥遥相望,龙二才看向麒麟,脑袋还有点不灵光的样子,但比昨晚刚遇到蒋森的时候,明显清醒了很多。麒麟想了一会儿说:“爸,咱们先回家,你看我……妈,还得上班,你也回家收拾收拾,你看你这一身什么玩意儿。”龙二迷茫着一双眼在他们两个之间转了一圈,说:“你妈说……好看。”“……”蒋森扶了扶额头上的青筋。“你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现在大家都不这么穿了,你看……我妈,人也穿得跟你不一样。”龙二似乎是信了这话,想了一会儿,对蒋森说:“等我。”“……”蒋森一不小心瞥见他依依不舍的眼神,简直汗毛倒立不忍直视。院子外响起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郝乐山说:“他们妖怪还要用交通的工具啊?我以为他刚刚飞过来的。”柳江元的小眼镜已经滑到了鼻梁中间,他抬手扶了扶,皱起眉问蒋森:“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个儿子?”“我……”蒋森满脸的便秘,问:“您看我像能生孩子的样儿吗?还生个跟我自己差不多大的?”冉冬冬说:“那男的太没礼貌了,就算是亲的也不能认。”柳江元说:“再没礼貌还能有你没礼貌?姑娘家家大呼小叫。”冉冬冬这次没还嘴,说:“我下班了。”她拍拍屁股走了,蒋森却不能走,蒋森叹了口气说:“我真不认识那两个人。”“先写报告吧,我把这事儿往上面反映一下。”柳江元一脸语重心长拍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做人还是要踏实。”蒋森走出院子,郝乐山在后面也跟出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整个人像座山一样挂上来,交了一声:“蒋哥。”“你别问我儿子的事,那不是我儿子。”蒋森一夜没睡,此时已经有点烦躁了。“我不问你儿子。”郝乐山憨乎乎问:“你说,冬冬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是不是因为我太胖了?”“不是。”蒋森说:“你是胖是瘦在她眼里都一样。”郝乐山说:“她又没跟男人谈过恋爱,她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喜欢男人呢?我觉得这事儿还有希望,像同性恋吧……好多都是被后天耽误的,跟家庭背景也有关系……”他还要长篇大论,蒋森直接打断他:“那你没试过跟男的好,怎么就知道自己不喜欢男的呢?”郝乐山一听他这么说,赶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