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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栖压住心底的怨气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哪里?”“我……”萧君越刚想解释,可是才说了一个字就顿住。不管是他约了周嵬也好,还是走错了也罢,他都不该出现在哪里。他跟踪陈弦本就心思不纯,那两神秘人的身份又关系到他自己,他说出来不但没有帮助,反而会惹宗主怀疑,死的更快。不管怎么解释都是错,萧君越愤恨的扭过头,不在看叶寒栖一眼。这举动落在叶寒栖的眼中无疑是默认罪责,无话可说。一瞬间,前世的记忆纷涌而至,叶寒栖脑中的神经抽痛。他仿佛又一次回到萧君越杀害同门叛出北冥宗,最后深陷妖族死无全尸,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无力改变的时候。前世的记忆太沉重,叶寒栖只觉得胸膛内气血翻涌,心魔鼓动,一瞬间红了眼。他费尽千辛万苦回来,为的就是改变萧君越。他以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会得到回报,可结果萧君越好心当做驴肝肺,根本对他的真心不屑一顾。“啪!”清脆的耳光让满殿的人都怔住,萧君越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叶寒栖给了一耳光。这记耳光让萧君越大脑内维持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猛的站起来挣脱束缚,想也不想的朝叶寒栖挥动拳头。什么忍一时之气,什么尊师重道,什么杀人嫌疑统统见鬼去吧。他才不管以后会怎么样,他只知道他现在就要揍叶寒栖。熟悉他的每一个人都相信他没有杀人,而他最寄托希望的叶寒栖却一口咬定他嫌疑最大,甚至亲自给出莫须有的证据。一腔希望落空后的绝望简直要把人逼疯,萧君越都不知道自己这一拳头挥出去是想打醒叶寒栖,还是打醒对叶寒栖抱有期待的自己。“住手。”两声大喝同时在殿内响起,萧君越挥出去的拳头被人截住,乾钧出现在他身边,将他推攘到身后,用身体护住他的同时,抬手挡住韩麟发出的一道剑气。韩麟修为深不可测,他的一道剑气就算没有用全力,也让不擅修道的乾钧接的吃力。萧君越站在乾钧身后,明显的感觉到乾钧倒退了一小步,下意识的伸手去扶,却被乾钧推开。“不碍事。”乾钧摸着他的头安慰道,依旧笑的温柔。萧君越心里一酸,瞬间红了鼻子瓮声道:“师父。”“没事了,剩下的事情我来处理。”乾钧见过萧君越生气,愤怒,撒娇,耍赖,还没见过他示弱,安抚他的力道越发的温柔。被宗主叫来旁观到现在,乾钧也不打算在袖手旁观。萧君越是什么样子,他很清楚。他心中有凶性不假,但只是凶性不是杀意。“我没有杀人,我也没有盗取迷踪丹。”“为师知道,为师也不曾与你谈过迷踪丹。”“师父信我。”“师父信你。”乾钧温柔坚定的声音不轻不重的咂进萧君越的心里,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抬手粗鲁的抹去眼里的泪光。只是这一天跌宕起伏,情绪几经起伏,好不容易找到了发泄的口子,萧君越的眼泪险些止不住。乾钧叹息一声,把他搂紧怀里,任由他无声的发泄。“乾长老,不是弟子没有眼力劲要打扰你们师徒间的温情,只是事情还没有说完,陈师弟尸骨未寒,还要个说法。”刚才指控萧君越的弟子阴阳怪气的出声道:“我相信乾长老不会因为一己私情就把这事草草了解。”这话说的有些恶毒,让早在乾钧出手受伤时就忍不住的灼华怒从心起,将手中的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他眼神阴沉的看向那名弟子,正欲开口。“此事疑点重重,弟子以为应先收押萧师弟,调查清楚后在行定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俞飞已经明白三两句话说不清楚。他自然要给陈弦讨个公道,但也不想冤枉萧君越。“既然俞飞都这样说了,那就先将萧君越押入地牢,调查的事情交给寒栖。”韩麟同意了俞飞的提议,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叶寒栖,将这件事情交到他的手上。叶寒栖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心魔,平复眼中的血色点头领命:“弟子一定会给宗主一个交代。”韩麟没有将事情处理的太绝,不管从那方处都有回旋的余地。乾钧和灼华没有意见,那名咄咄逼人的弟子也知道见好就收。萧君越心情平复后倒也没那么激动,被人抓住不闹,规规矩矩的跟着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侧身回头看向叶寒栖道:“叶寒栖,今日之事我萧君越记下了。”☆、第34章第三十四章:入狱升腾的烟雾弥漫在翠色的竹林间,被清风一吹就散了,犹如陈弦短暂的一生,还没来得及留下什么,便彻底的划上休止符。俞飞独自一人将陈弦火化埋葬,没让人祭拜,一壶酒,一座孤坟简单的处理了陈弦的身后事。俞飞是上过战场的人,见惯了生离死别,说伤感还不至于。只是想到陈弦拜入他门下后发生的种种,稍微有些唏嘘。“没想到俞师弟会把他埋在这里,这地方可真难找。”有人踩着落叶走来,俞飞一惊,回身望去。那人对他微微一笑,上前给陈弦上了一炷香。俞飞抬手欲阻止,那人开口道:“死者为大。”俞飞一顿,收回了自己的手,冷冷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周嵬。”“我也不知道我来做什么,因为我约了萧师弟在白松亭见面,结果没等到他的人,却等到了他杀死陈弦被收押的消息。”周嵬上香祭酒,做完后才转身看向俞飞,看似随意的说道:“我听说你在清华殿上力保萧师弟不是凶手,人证物证都齐了,你还愿意相信萧师弟?”“也不能说是相信,只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好歹是共事的同门,俞飞虽然有点反感周嵬不请自来,但还不至于小肚鸡肠冷脸待人。只是此地不是说话的地儿,俞飞处理好诸多事宜后引周嵬去他的居所。“在大殿上指控萧师弟的那个人叫申瑜,是勤敏堂的第二十五代弟子,和张横等人蛇鼠一窝。上次萧师弟受伤他侥幸没有卷入其中,但还是受了牵连,被自己师父关了几天禁闭。”如果今日指控萧君越的是其他人,说不定俞飞心里会真的有怀疑的种子。但指控的人是申瑜,让俞飞对结果持怀疑态度。加上近日听到的一些不好的谣言,让俞飞更加觉得事情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周嵬对此事知之甚少,看俞飞这个样子知道其中另有隐情,他略微思考一下道:“萧师弟受伤的时候我刚好不在,对这件事情不太清楚。你既然提到了,那可是这个申瑜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