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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诚实,“湘湘,遇到你开始,注定我是个歹人角色。”她越纯粹,他越想做个歹人,一个没有过去羁绊的歹人。事实上,长长一个定语他没做到,但是歹人做到了。冷口冷面再冷心,顾湘勾着他的脖子,“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交一百个女友,也热情不起来的。”因为有人就是金漆神像,他的作用就是无情无义。“……”“吵架只会冷处理,丢一个短信过来,回来说。”顾湘啐他,“回来说个屁,回来的时候,你的头上已经一个草原了,赵老师!”“那姓纪的他不敢。”有人过分自信。“你怎么知道?”因为赵孟成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顾湘说和纪纭一齐喝酒的时候,赵孟成已经意识到什么了,他打电话给许岫远,最短时间拿到了“敌人”的背调。纪纭是跟着他叔叔讨生活的,叔子的家产并不是他的,人家有正经的继承人。只是对方是娱乐圈的,听说咖位不低,无心家业。纪家得有个掌门人出来,但说到底寄人篱下,连同婚姻都是工具,联姻的工具人。试问这样掣肘的一枚棋子,他敢玩大浪出来嘛!不过是下作地见不得人好罢了。赵孟成笃定纪纭只会阴招,他不敢真玩把戏,许岫远那晚奚落赵孟成:真被撬墙角你可怎么办!赵孟成好多年不顽劣了。他当时电话里就回许岫远:那我绝不会善了。可能当天晚上就要他父亲亲自打电话给纪家叔子了,谁也别想好过!顾湘听得眉毛都快要竖起来了,“男人的胜负欲好可怕!”赵孟成一把抱起她,托她高高地,足以俯视他,“顾湘,你最好信。”信他的胜负欲。她穿得裙子,这么被他抱着身前很局促且不雅观,“你放我下来。”“还分手嘛?”“……”她不言,他也不语。只是抱着她一路到了里间,这是间供客人更衣小憩的休息室,就近原则,朝南的两扇复古彩花玻璃窗,蒙蒙的影子由月色披露在地板上。赵孟成单手去合窗帘,再把顾湘搁在窗台的大理石边沿上,窄窄的阔度,往后靠是窗户,往前倾,他不肯她下来。因为这个高度,正好够她与他平视。他再问她一次,“还分手嘛?”她穿着黑色的长裙,肤白红唇,坐在红丝绒的帘布前,射灯下看,妖冶且迷人。顾湘咬死不松口,只斥责他,“你放我下来,分又怎么说,不分又怎么说?”“分不分,我都把你吃到肚子里。省得你活着的主旨就是为难我!”顾湘又气又笑,才翕动了嘴唇想说什么,有人已经准得丝毫不差地钻进她的话语里,温柔的濡湿瞬间瓦解了彼此的对弈,顾湘原本就坐得摇摇不安地,再被他这样掠夺般地吻,身体即刻软了下来,且空气稀薄地求换口气!气息薄弱好像气焰也跟着萎靡掉了,窸窣昏暗里,顾湘软糯地撒娇口吻,“你很过分,整整两天,冷暴力。”“回来说,因为你这个驴脾气必须摸得着的距离才能顺毛捋。”他口中顺毛捋,手当真附上来。顾湘冷冷一激灵,又毫无制止的脾气。他再贴在她耳边喊她名字,顾湘好像觉得什么都没了,他问她,想我嘛?她不说话,只乖乖点头。随即手脚并用地来缠纠他,赵孟成的呼吸短且热,却耐力地安抚她,“回家。”不,她就要在这。赵老师时时刻刻理智向前,当头棒喝她。顾湘才不管,“怀孕了我就嫁给你,赵老师,你会娶我嘛?”“我敢娶,你就敢嫁嘛?”“敢。大不了再离呗,我反正永远比你少一次!”下一秒,她的直角肩上就被狗啃了一口。赵老师批评过的,十二生肖里没有狐狸精的。不依不饶且媚骨天成,饿和渴都是本能,本能地教唆你去汲取。……迎/纳的那一瞬间,顾湘头往后一磕,啊,疼还不是第一反应,是怕玻璃碎了,她该如何说得清。你jiejie那么彪悍的一个人!赵孟成恨铁不成钢,就这点出息!她干脆跌到他身上去,二人齐齐出了声,红丝绒的窗帘摆动了下,没合拢的缝隙里漏进一道薄薄的月光来,微末也足以证明,今晚月色真美。48.048.百子被这栋稍有年限的商务小楼是孟家给赵孟成母亲的陪嫁。赵孟晞出嫁的时候,孟校长就作主转给了女儿名下。这栋楼的全部设计都是孟校长自己cao刀的,所以,处处痕迹能看得出精致与旧重感。这个里间,整个地层是全靠榫卯木头承重的,不是地板,是整个地层都是木头的。所以脚步落在上面,尤为地空且重,顾湘整个心神像歇在鼓上,不敢动也不肯他动。赵孟成抱她到软塌上时,让她看上面。昏昏然的人还没明白,直到他抬她下巴,指引她看天花板,啊,尖顶的设计最顶端,是玻璃的。三角锥的透明屋顶可以看到天空。赵孟成告诉她,仅仅因为他母亲想躺着看星星,看下雨。顾湘身体与心两重悸动,所以这栋承载着所有少女心的陪嫁品,才不能给儿子,这是女儿的传续。他母亲定是个极为涵养并美貌的千金小姐,都说儿子像mama,也说好看的人,是上帝的作品。顾湘拿右手食指描摹赵孟成,“很显然,赵老师一定是上帝打瞌睡的时候捏的。”“什么意思?”他问她。“好看是好看的,却一身臭毛病。”他捉她不安分的指头,放到嘴里,真真咬痛了,十指连心的那种痛。“湘湘,答应我,以后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好嘛?别让我猜,我们说好了,好不好?”赵孟成检讨自己,他可能三十年都这么平和地过来的,他父母对他的管教已经免疫了,耳朵痞掉了。又或者,他母亲对于他们一贯佛系,除了修个品行,自幼散养惯了,才纵得他们姐弟俩两个极端的性格。赵孟晞是刁蛮任性,赵孟成是冷漠自我。顾湘吟吟地笑,“喂,自己的毛病,凭什么甩锅给你母亲,渣男!”“是孟校长自己说的,”赵孟成沿着她的指尖,一点点落吻下来,“说早知道我俩这么不争气,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