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0
单拿出一只扁扁方方的黑檀木盒,命小婢请新夫人过来。 蕉叶覆 五 * 琼嘉卸了妆,着一件本色葛布睡袍,披着长长的乌发,顶着清水素颜,来见她的老夫君。 一入室,便登榻,亲昵地偎在徐翁身边。 徐楷旧家出身,喜洁,每日必浴,发须亦打理得齐整,气味殊不讨厌。 只见他指着木盒上的篆字,问琼嘉,“认得么?” 琼嘉瞥一眼,“麈?” “你猜里面装的什么?” “麈尾啦。” 徐楷含笑启盖,侧首看琼嘉的反应。 琼嘉樱口微张,愣愣看盒中物,两颊慢慢泛起粉云。反应过来,捏拳捶他,“哎呀,你真是老不羞了!” 徐楷轻抚着她的背,蔼然道:“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你素日是极爽气的女子,何必学小女儿忸怩做作之态?” “脸皮总要顾的呀。” “那就不要快活了?老夫少妻,你已吃亏,我不愿在此事上委屈你。” 琼嘉调皮起来,去摸他的老弟弟,皱巴巴、软塌塌的,“夫君,我十年不云雨,亦不至于yuhuo焚身,你又何必自揭疮疤?” 徐楷却自盒中拿起一根玉麈,摩挲着,笑对琼嘉道:“我虽不能了,幸而有此妙物,助我洞房夜慰劳夫人。嘉嘉,这尺寸可还当你意?” 琼嘉忆及崔郎的伟岸,下意识地摆首,又忙点头。 徐楷遂换一根更粗长的,“这个呢?” 琼嘉伸手摸摸,玉质幽凉清润,极坚实的,不知捅到身体里是何种感觉。 崔郎去后,夜来幽梦,时常梦到他,面目总是模糊,他阳物的硬度与热度,却是极清晰真切的,令她在梦寐间春水泛滥。 每一想到崔郎,她总觉得惆怅,需要排遣,遂对徐楷一笑,“那我们洞房吧。” 飞泉泠 一 晨曦如雾,暗香流动。 帷幕四垂,玉簟上睡着一具不着寸缕的女体,皎白婀娜。浓发如水藻,遮住半脸;玉腿舒张,稀疏的阴毛上,仍挂着昨宵放荡的花露。 稍一转侧,下体中的异物感便分明了。 她的睫毛蝶颤,却未启眸。一只手来至腿心,握住玉麈的镂花金柄,拔出了黏腻湿漉的半截。 突如其来的快感如电,击中了她的神智。 “崔郎——” 她情不自禁地唤,握柄的手就势往里一推,入得很深,戳痛了蕊心。粉白的腿儿蚌壳一样张开,激动得直打战栗。 食髓知味的她,回忆与崔郎床笫的种种,握住玉麈,贯穿、搅动、研磨,如法炮制。 花心不知受了欺弄,慷慨地泌着泉露。 滋噗……滋噗…… 她快活地吟哦、媚叫…… 此番自渎,相较与徐翁的嬉戏,更加酣畅快乐。 大约是徐翁不在场的缘故。 他不在,她便可令崔郎入魂梦。一根无血rou、无情义石胎玉质的棒子,得女儿幽怀滋润,也雄风振作,当起了“杖夫”。 高潮来得迅猛,浪头劈过,她眼前一黑,几乎昏厥,下体涌出汩汩热泉。 啊——嗯—— 娇音袅袅,连绵绕梁,刺激着廊下偷听的耳朵。 待泉冷,她才懒懒地坐起身,拔出玉麈,丢在一旁,漫声唤:“小红。” 小红尴尴尬尬地入室,低首恭谨道:“夫人。” “我的儿妇孙妇们呢?” “都在画堂候着。裴娘今晨孕吐厉害,不能来问安,遣婢子来请假。” 琼嘉不悦道:“那一会儿玩六博不热闹了呢。” “已经派车去接十二娘了。” “好吧。” 琼嘉赤裸着站起身,悻悻地踢一脚玉麈。 这个怎么比得上真男人! 她的脾气坏,说起来都因为欲求不满。老头子对她各种好,她自不能同他发火,闲来找儿妇孙妇的茬,就成了理所当然。 飞泉泠 二 徐翁的子孙,有的游宦在外,有的分府另居,最没出息的以侍奉老人为名,住在尚书府中,他们的家眷是琼嘉主要拿捏的对象。 徐楷唯恐琼嘉被儿孙辈看轻,认亲仪式搞得格外郑重。 家祠内,庙堂般肃穆。 十八岁的嫡母正襟危坐,四五十岁的儿子儿妇与二三十岁的孙子孙妇低眉顺目,下跪奉茶。膝盖一着地,人便矮了大半截,气焰顿消。 徐楷咳嗽一声,容色庄严如祭祖时,训戒儿子们道:“有赖祖宗的庇佑,我于耳顺之年,又幸得贤妻,你们这些失恃孤儿,也有了新的母亲。你们怎样侍奉从前的母亲,也怎样侍奉如今的母亲,不可轻忽!” 儿子们俱躬身答道:“儿虽不敏,谨承父命!” 琼嘉笑着谦虚,“我年幼,头次做当家主母,行事若有不当处,也烦请你们指正。” 徐翁却拍拍她的手,温声道:“欸,这不成了儿子教育母亲?我们家没有这样荒谬的规矩。” 他面对儿孙时,色寒若刀,同琼嘉晤对,却春风般和煦,切换自如。 应邀前来观礼的众亲友当此时,努力绷住脸,生怕笑场,牙关咬得痛。 徐楷的前妻卧病多年,诸徐家妇堂前侍药,做得漂亮,贤孝之名传遍上京,才熬出头,老棺材瓤儿居然又娶娇妻,总不能自砸招牌,勉强打起精神,继续做孝妇。每日心中骂一万遍老头子老不顾羞,琼嘉妖精无耻。 徐翁与琼嘉,夜间活动丰富高调。其起居点滴经由仆婢网络,传布府中。 徐家妇脸红心跳之余,又悄悄盼望老家伙纵欲身亡。但徐翁再娶之后,竟像吃了神仙药,一年比一年壮健。 琼嘉的起居处,妖氛之重,有如盘丝洞。她翘脚斜倚榻上,织锦鞋头的明珠熠熠晃人眼。 儿妇孙妇鱼贯入,逐个行礼。 “母亲。” “祖母。” …… 随后便捧上羹汤来,服侍她用早饭。 飞泉泠 三 飞泉泠 三 琼嘉初作夫人时,对持家感到新奇,每晨必召集儿妇孙妇训话,鼓励她们鸡鸣入户织,三日断五匹。 徐楷想得远,“顽是顽,也不要得罪她们太苦。将来我不在了——” 琼嘉掩住他的口,“所以我不许你死,你要长命百岁。” 徐楷亦不禁她定期探视雅望,乃至接来尚书府小住。 雅望六岁时,便开始与远在西州的生父通信。海宁公主又生子阿羌,大器去了雍州幕府、取刺史女为妻等事,琼嘉都是辗转自雅望处得闻。 崔君羡在西州,如汉时班超,深孚众望。每次回京,必有人牵马泣留,唯恐他一去不返。皇廷为安抚人心,特许他五年一朝。 徐翁上了八旬,精神虽不减,人却日益消瘦,夜间常失眠。琼嘉目睹,暗暗忧心。听说海山寺香火盛,便去拜佛许愿。 用过斋饭后,在后山溪畔闲坐,见一个白襕青年男子径直朝她走来,英姿飒飒,不由得警惕。 徐家仆婢欲拦阻,男子于一丈外停步,潇洒地长揖,唇角衔着讥讽的笑,“杜娘,不记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