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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闲谈结束,佟西言睡客房。梁悦漱了口,躺在被窝里给蒋良打电话,通了以后他软软叫了一声:“爸爸。”那头先没有声音,隔了一会儿蒋良应了一声:“嗯。”“把你吵醒了吗?”“没有,我还没睡。”“……能不能像从前那样叫叫我?”“嗯?”“爸爸,我想你。”“……”“梁宰平,你这老混蛋,我很想你!”梁悦突然觉得很难受,不等蒋良有回应他就挂了电话。宋文渊先陪着梁悦去了一趟规划局,很快梁悦便从局长办公室回来,并吩咐司机直奔H市。他们去了H市的一个派出所,找一个叫蒋杰的民警。宋文渊的满腹狐疑在见到这个警察以后便消散了,蒋杰像蒋良,换句话说,像梁宰平。他对他们的来访很是不解,看起来是个脾气并不太好的人,冲着几个报案的小年轻大声说话,并很不耐烦的问梁悦:“有什么事儿啊你?”梁悦努力压下为那张跟梁宰平相像的脸而腾起的嫉妒,说:“我为你父亲而来,能不能借一步说话?”蒋杰松领口,口气很冲:“你谁啊?!”办公室人很多,声音很杂,对讲机里不断的传出声音,旁边还有另外两位民警。梁悦压着不耐烦说:“占你一点时间,我只说几句话。”“没见我忙?!”梁悦火气上来了,喝道:“你忙到没有时间跟可能是你亲兄弟的人说几句话?!”这话成功让室内安静。蒋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突然骂了一句脏话,两步上前拎了梁悦的领子就走。宋文渊赶紧上去,眼见两人进了一个屋,刚要跟进去,砰的被门板挡了一鼻子灰。蒋杰一松手,梁悦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可立马就被恶狠狠警告:“我告诉你,蒋良不是我父亲!他有几个孩子也跟我没关系!”梁悦说:“你是他生的你赖不掉,看你们的长相。”蒋杰说:“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我叫梁悦,A市恩慈医院院长,我父亲名叫梁宰平,三年前他车祸去世了,他跟你父亲,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又怎么样?!”“我想问,这三年来,你有没有发现你父亲有哪里跟以前不同?”蒋杰说:“三年前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梁悦上前一步:“你说什么?!”“他躲赌债躲了他妈快十年了!去年才挣回点儿钱还债!再说,我妈已经跟他离婚了,我早跟他解除父子关系了,他跟我没关系!爱像谁像谁!”“你说的是真的?”梁悦追问。蒋杰嘲笑说:“怎么,你要认他做爹?”梁悦说:“这你管不着,你只要记得你说过的话,他跟你没关系了!”他在蒋杰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拉开门走了出去,宋文渊紧张的迎上去来,却被他勾着脖子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走!回家!”宋文渊已经很久没有见梁悦开心成这样了,连走路的脚步都轻了许多,下楼梯时简直是连蹦带跳的雀跃,他在后面提醒:“您小心点!”梁悦笑骂:“滚!我残废了啊走两步路也要你提醒?”宋文渊摸后脑勺笑。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个主子爷的心思了。梁悦说:“你回去,找个人跟祁放几天,他要是跟蒋良有接触,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没有人见过三年前的蒋良,这个人物已经失踪十年了,连他最亲的亲人都没有他的消息,那么,谁来证明这个人不是梁宰平?!蒋良最近已经被太多的陌生人弄得晕头转向了,若不是刘忠良一再好言相劝,说明了那家医院的情况,也大致告之了梁宰平这个人物的生平,若不是念在梁悦与自己的孩子年纪相近却为人子执念入魔,他早想中断工作回家去了。所以在孙副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明白告诉他,我不管你们谁什么事,都跟我没关系,请你立刻消失。孙副完全吓傻了,不可思议,怎么能有这么像的人。前段时间他去医院看梁悦时,他在暗处看过他,那时倒还不觉得特别像,可这样近看,他戴着梁宰平原来那副眼镜,真是越看越是像啊。“你,你有兄弟吗?”他边问边掏口袋找他的救命药丸。蒋良说:“我没有兄弟,我跟你们梁院长,就是梁宰平,我们没有一点血缘关系,我跟你们现在的院长基因相似度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三,这位老同志,你就死了心了吧啊,回去吧。”孙副一把揪住他的手臂,说:“我不是为这个来的!从你出现到现在,梁悦就没有再管过医院一件正经事,他的心思全跑你身上了,蒋先生,既然你不是我们老院长,就请你消失,请你离他远一点!”蒋良说:“你是谁?”孙副退缩了一下,说:“我是医院的副院长。”蒋良说:“你这个副院长是怎么当的?你不是挺尊敬梁宰平?怎么给他把孩子带成这样?一眼看着像是吸毒过量一样啊,整个人都走火入魔了,见了我就叫爹,非得说我是他爹,你这个做副院长的,难道就光盯着医院生意好坏,不关心领导的状态是人是鬼啊?”孙副说:“我也是被逼上梁山的呀!”蒋良说:“哦,合着是谁逼你把人孩子弄成这样的?”孙副看着这张脸,一个脑热就脱口而出:“你以为我愿意啊?!谁同意他的啊?谁愿意啊!不依他他要自杀!”蒋良皱着眉追问:“谁自杀?!”孙副当头一瓢凉水,背后冒寒意,立刻否认说:“没,没谁。”蒋良说:“我真是受够了!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了,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就放过他吧啊,也放过我吧啊!”孙副只能望着他拿着图纸远去的背影干瞪眼。那天夜里蒋良在广场的工地上与同事赶工到很晚,回到宿舍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他冲了个澡就睡下了,然后做了个噩梦。他梦见自己是梁宰平,在御景园梁家的客厅里跟梁悦吵架,梁悦漂亮的像只燃烧的凤凰,最后他们纠缠在一起,以爱人的姿态纠缠着。他几乎是吓得一跃而起,接着就发现不过是场梦,可那太可怕了。虽然他一直怀疑梁家父子的关系不同寻常,可如果真的是如梦里所示,那未免太恐怖。看时间才两点,他起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