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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秉天单只站在原地,根本无法挪动分毫,但凡那些魔气有一点沾身,就会污染他的神智,令他陷入败局。听见音羽的话,吴秉天冷笑一声:“有本事你进来试试!”音羽当然不会进去试,他只是乐于看着吴秉天如困兽一般,疲于应付那些永远杀不尽的魔物,比起龙深那边的波澜不惊,还是吴秉天那边有趣得多。藤川葵低声道:“阁下,他们第一批来的人里,还有一个人,我们始终找不到。”音羽淡淡道:“不必管他,他顶多隐藏在某处,等龙深和吴秉天快不行了,他自然会按捺不住跳出来的,到时候一起收拾。”藤川葵恭敬应是,微微垂下头:“那北池……”音羽瞥他一眼:“你确定想恢复你那女弟子?”藤川伏下身体叩头道:“北池从小被我养大,与我女儿无异,她天资聪颖,若能调|教得当,以后定会是日本第一阴阳师,可恨被中国人所伤,如今才只能卧病在床,求阁下看在我忠心不二为您效劳的份上,救她一命吧!”音羽:“我要救她,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魔气注入,令她也化为半魔之体。”藤川微微震颤了一下,沉默半晌,仍是坚持初衷:“只要她能醒来,恢复神智,我在所不惜。”音羽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但这个笑容一闪即逝,藤川低着头,并没有注意到。“那好吧,你将这个盒子拿去给她,她只要吸收了里面的魔气,那些陈年旧伤,很快就能痊愈。”藤川大喜:“多谢阁下,藤川感激不尽!”他得到音羽的准许,迫不及待起身离开,拄着拐杖往外走出,穿过回廊,来到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前面,推门而入。北池绘,那名在长白山上惊艳登场,却最终身受重伤,铩羽而归的天才少女,正静静地躺在里面,安静沉睡,生死不知。自从归国之后,北池绘因受伤过重,时时咳血,连带她的两只式神也衰竭消散,更不要说施展阴阳术了,连起身走动都有困难,藤川想尽办法,却束手无策,后来远赴银川破坏石碑,也是为了求音羽救北池绘,可没想到最后连自己也差点没命。他一心想要救这名弟子,不仅仅是因为两人情同父女,更因为北池绘是藤川所有弟子里最出色的一位,若无意外,北池绘将会继承本流派,继续将流派发扬光大,有北池绘在的一日,就意味着流派不致衰微,藤川的名字也将永远流传下去。藤川很明白,他自己已是秋后残阳,其他弟子也都在与特管局交手的过程中,死的死,伤的伤,他们的天资能力,更比不上北池绘,能够复兴流派的唯一希望,就全在这名女弟子身上。拿到音羽给的盒子之后,藤川十分兴奋,一路揣在怀里,来到北池绘的身前。他将服侍汤药的童子屏退,小心翼翼拿出盒子,按照音羽的丰富,将盒子放在北池绘的鼻翼下,然后打开。黑气从盒里漫出,很快顺着北池绘轻微的呼吸蹿入她的鼻腔之内。音羽现在已经是魔物,他的力量之强大,藤川亲眼所见,就连他之前打不过的龙深,也都被困在结界里,寸步难行,如果北池绘成为真正的妖魔,实力势必比之前更为厉害,而北川流派的地位,也将继续稳如磐石。藤川盯住北池绘,紧张之余,又生出一丝期待。当魔气被少女悉数吸收,黑气顺着皮肤表层的脉络缓缓流向全身,北池白皙的面容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黑,黑气在她的皮下慢慢流动,被身体吸收,肤色又慢慢恢复白皙,甚至比之前还要白。睫毛微微一颤,少女终于睁开眼睛。“绘!”藤川忍不住出声,他期待地看着得意门徒。“你感觉如何?”少女面露茫然,挣扎着从榻上坐起。“……师父?”藤川:“是我,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感觉身体里面的力量进一步增强了?”北池绘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柔软洁白,十指纤纤,一切似乎与她生病前一样,又似乎有了很大改变。她的身体不再感觉酸软无力,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也不再疼痛,随之传来的是身体里澎湃叫嚣的力量,那些力量汇聚到一处,无不在向她传递一个讯息。“我饿了。”藤川一愣。“我去让人给你做些吃的来,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他终究是有些心软,没有像对其他弟子那样严苛地对待眼前少女,抬手将她散乱的刘海拨到耳后,就要去叫人。但在这一转身,他却忽然感到后背一痛。剧烈的疼痛从后背传来,像是皮rou骨血被生生剜开,痛彻心扉。藤川低下头。他胸口的位置凹了一块,一只手从他后背穿入,将心脏掏走,血从后背喷涌而出,染红了整片后背,流到地上,渗入榻榻米中。身后传来咀嚼的动静,藤川缓缓转头。“绘……”北池绘正一口一口,津津有味地吃着热腾腾的心脏,那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在她口中仿佛成了人间美味,娇美的脸上流露出餍足的神色,她甚至顾不上抬头去看藤川一眼,还怕对方来跟自己抢食物似的,很快整颗心脏就完全被她吃了进去。她甚至伸出舌头,将手上的血污一点点舔去,连指甲缝都不放过,粉红小舌与白皙指尖形成一种近乎情|色的暧昧,但屋子里却一片死寂,没有人能欣赏这一幕。“师父,你的心脏真好吃。”北池绘终于把手指舔干净,她抬起头,朝藤川露出满足的灿烂笑容。砰地一声,藤川倒在地上,双眼圆睁,犹带着无法置信的震惊与恐惧。北池绘伸出手指,在她师父后背仍在流血的伤口处沾了一点,送入口中,咂咂嘴,似乎感觉味道并没有刚才那么好,就没有再动,她慢慢站起来,身姿娇弱,摇摇欲坠,仿佛一个久病在床在小女孩,无害而温柔,迷茫地打量四周,半晌之后,才扶着墙,一步步往外走去。而倒在地上的藤川,再也没能动弹过。几分钟后,其中一面墙壁发生扭曲震荡,一个人出现在房间内。年轻男人走向藤川,蹲下身看了片刻,摇摇头,啧了一声:“被最心爱的徒弟这么杀死,也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了。”“我觉得这报应还算便宜他了。”“谁!”骤然听见第二个声音,鱼不悔下意识望向声音来源,手中已多了把剑。“才一阵不见,你连老熟人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又有一人从另外一面墙壁中“走”出,正是跟着吴秉天和龙深一道过来的唐净。唐净在东京与龙、吴二人分别之后,先去了京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