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这是我老公
番 正所谓尾大不掉
尾大不掉 在强大的过程中,总会有犬只围着狺狺而吠。 人如此,国,亦如此。 当巨龙的目光从西方收回目光投向犬只,一切叫嚣却又在霎那间戛然而止。 巨龙盘旋在东,它甚至不需要出手。龙息所至,犬只颤抖,一切重归安宁。 大国事务,纷繁复杂。巨龙的目光一直凝视在西,那边有着高塔。它成长,它慎微,它忍耐,它蛰伏。无数的人组成了它,又无数的人托举着它。 到底什么时候,它才能亮出心中的剑? “那位到底敢不敢对外出兵?” 林素一个人泡在汤池里,听着周先生的声音在隔壁传来。如果她刚刚的那一瞥没看错,那里面此刻有李秘书,有周临,还有另外几个她不认识的人。日式板门单薄,甚至还漏出了两掌宽的门缝,周先生的身影在旁边若隐若现,声音清晰。 她包着头发,在温水里泡的昏昏欲睡。 今天该周先生的日子了。 按惯例,她一般只需要晚上去西海湾报到即可,所以她一大早本来是准备去店里的。餐厅的装修挺快,如今已经有了五成模样,余张说他已经找了一个河省的Z菜主厨,还能自带了二厨三厨凉菜打荷洗碗等等~除了一个烧鹅师傅,其他的后厨岗位都能包全了。 让她去见见,也好试试菜。 本来是约好了的,可是一大早李秘书又打电话说周先生请她来仁信。她还以为有什么大事~比如关于基金什么的。人她是来了,可周先生又忙着,说让她先去隔壁泡泡汤。 他甚至还办上公了。 怕她一个人害怕,还留条缝给她看着他。 呼。 林素半睡半醒。 哪怕她不关注政治,也知道最近国际事务繁杂。还好她人微言轻,一切自有高个子们顶着。和普罗大众一样,她不用去思考这些复杂的事情,只用安静的躺在这里泡汤池享受片刻安宁,更不用担心自己会突然被导弹洗地,朝不保夕。 “这不是那位敢不敢对外出兵的问题,能够坐上五人小组位置的人,都要相信他们有绝对的政治定力和政治谋略。” 男人声音沉沉,十分缓慢,似乎还慢慢拨着珠儿,“所以现在不是那位敢不敢出兵,而是外部有没有足够的利益和合适的机会,值得那位出兵?就目前的这个情况来看,小规模的军事摩擦估计会有,大规模的,除非星外来客——” 星外,真的有来客吗? 南天门真的是为抵抗星外来客建立的? 林素扒拉着温水,水声潺潺。 有些事情,看看热闹就好。想想要是让自己去面对那些问题,简直就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了。 “最近我方已拿下猴国西部的港口,打开了航母的另外一条补给线。”有个陌生的声音说,“这是一步妙旗,也是必然的路,极大的拓宽了海权。但是从国际形势上看,我方拿下了港口,可是又绝对不会对外公开驻军。” “不会公开驻军。” “这就是现在要说的事了。” 周先生的声音慢慢的,“上面,应该是想用“私营”的武装部队,来保护这个租借的港口——” 林素托起了花瓣。 十月桂花香。 可是这是玫瑰花。 她竟然还不知道花家还在“租借”着别家港口,还驻军,这对于政治盲,简直是认知上的震撼。 “谁来做?怎么做?” 周先生的声音戛然而止,珠子一拨,声音碰撞,“有没有机会?是个问题。” 外边沉默了。 林素慢慢吹走了手心的花瓣。 “上面的意思,”是周临的声音,“是这样定了?” “唔。”男人唔了一声,声音沉稳。 沉默。 “想来应该还是要授权的,”又有人说,“毕竟涉及刀戈。明面上私营,其实肯定是要管着的,不然光说武器,要从哪里来?就猴国那堆生锈的破烂打得了几枪?拿了武器怎么管?没人管,全乱套了。” “后面没有人支持,也不行。” “明面上支持,也不行。” “私屯武装,更是大忌。” “上面肯定要找个信任的,” “代理人。” “哥你见过喻二没?”是周临的声音,“他对这个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他不可能为这些事出面。”是周先生的声音,慢慢的,一字一句,“喻家的人,向来只走正统。怎么可能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 哦,原来,这只是小事,而已。 喻二? 这个名字莫名有些耳熟。 想起来了,周先生的仇人不也是喻二吗? 林素往下一沉,整个人泡在了水里。 不是仇人吗? 喻? 嗯? 喻??? cao!她不会想多了吧!阿西吧拉的! 过分啊! 肯定是想多了。 “那我们倒是可以先注册个公司试试,”周临的声音又响起,“是国内注册还是海外注册?到时候我们再安排合适的人去管着就行了。只是咱家一向在军方没有太深的根脚,缺少真正说得上话的人。光喻二的信息估计不太够——他也不可能为我们说话就是了,大家都盯着呢!” “现在得到风声的,也有几家了,” 林素泡在水里,昏昏欲睡,听着周先生的声音含含糊糊,“向,刘,李,张。这事官方不可能出面支持,又要自己有实力。有本事拿下这事的,着实也不多。” “要资历深,要稳得住。” “要忠诚,要听话。” “要得到上面的支持。” 沉默。 林素似乎还能听见珠子碰撞的轻微声。 “哥我们其实可以试一下。”周临说,“上面的意思应该也不会只考虑一家,要么轮流换防,要么几年轮换,以防尾大难掉才是。搞平衡之道,京城的那几位应该都是手到擒来嘛。” 沉默。 林素动了动腿,池子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隔壁没有人好奇。 “李乡你先去南非注册一个安保公司,” 沉默了几秒了之后,她听到男人声音传来,“公司先挂在张修这几天在搞的那个离岸基金公司下。” “好的老板。” “其实军方那边,我们倒也不是,找不到人说话。” 珠子一拨,男人似乎是靠在了椅子上,声音沉沉。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说,“就像是老二刚刚说的,正所谓尾大不掉,说不定上面正想找个试验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