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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还是有的。”见小五不乐意,三郎暗瞪他一眼,节俭是好,小气吝啬可要不得。“这怎么好意思呢。”先前嫌白面馍难吃的那几位一见孙婆子拿着钱转身就走,又看到烧饼郎的弟弟meimei偷偷抹眼泪,“要不这样,如果你的馍馍好吃,我们,我们全包了。”“那可不成。你们都买走了,我家晌午吃啥。”三郎一笑,众人也乐了。“你这烧饼郎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众人指着三郎道,“还剩多少烧饼,我们去给你叫人来买。”“太麻烦了,还是不用了吧。”三郎听到这话心中暗喜,可他面上装作为难的说,“人家都嫌我的烧饼贵——”“放心!这城里有钱人遍地都是。”对方打断三郎的话,指着王峰,“看到他了么,他爹,王大人,从七品的官,比别的地方的五品知州还有钱。”“哎,哎,烧饼可以乱吃话别乱说。”“我又没讲王大人贪污,我是告诉烧饼郎,咱们县里的官员都比别的地方有钱,更何况治下的老百姓。”三郎听他这神逻辑忍不住同情王峰,王峰抬手推他一下,“赶紧叫人去。”“说起王大人,我刚想到,赵夫人的案子破了么?”百无聊赖的几人一边看三郎做烧饼一边和王峰闲聊。“没呢。你们也都知道我爹不擅长破案,不然也不会一直卡在知县这个槛上多少年都上不去。”“仵作呢?”对方又问。“那个仵作没用,上任县令就是被他师傅害的丢了官。明明是自杀非说他杀,这次很可能是是他杀,可那仵作检查尸体时又说是自杀。“你怎么那么肯定是他杀?”三郎好奇地问。“赵夫人死前有人在河边看到了赌鬼马六。”“马六杀的?”王峰道,“不是,马六走得时候赵夫人还搁河边坐着。”“那还是自杀啊?!”“赵员外说赵夫人约好了媒婆给他大女儿相看人家,没理由在这节骨眼上自杀。还有,就算马六不是凶手,你们说赵夫人不在家好好呆着,自己去城外干啥,连个丫鬟都不带。”“唉,真麻烦!对了,知县大人什么时候到?”☆、大受欢迎三郎听他们说起知县,不自觉支起耳朵。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他如今在县里卖烧饼,即在县官的管辖地又被现管着,来的知县若是个贪官,他可要好好想想辙。于是便问,“王公子认识知县大人?”“我哪认识。”王峰晒然一笑,“听父亲说知县大人是从京城来的,王爷特意写信命父亲好好照顾新来的大人。”“别是京里的世家公子来这边镀金来着?”“不会的。”王峰摇头,“王爷是位惜才的主,他既然这样吩咐家父,想来知县大人有两把刷子。”三郎听到这话顿时放心了,一见盆里没面了,想了想干脆把桌子收起来。有人看到就问,“三郎的烧饼都卖完了?”三郎指着放在烧饼炉子上的饼,“这几个不卖了。”“又留自己吃?”王峰打趣道。“当然!”三郎道,“我早饭还没吃咧。”话是这样说,他还是把剩下的几张饼送给了身后的老两口,“大婶,大叔,谢谢你们。”“不谢,不谢,明儿还来哈。”老妪的态度和先前截然不同。三郎仿佛也忘了她驱赶自己的事,笑着说,“好!”随即带着一群少爷们直奔县衙而去。此时已临近巳时,街道两侧的店铺也都开门了。看到县丞公子带着几个人跟在一个推着板车的小伙子身后,皆好奇地问,“那小伙子犯啥事了?”“胡说什么呢你们!”王峰扫两侧的人一眼,“三郎家的饼可好吃了。不知道就不要乱说!”“那你们去县衙干啥?”有胆大的就问。“对哦。三郎,咱们去县衙干么?”三郎道,“我没说么,我住在县衙后面啊。”“你没说。”说着王峰一想不对,“不对,你说你住哪里?”“我家在县衙后面。”说着三郎走到了家门口,冲里面吆喝一声,小五和四妹合力拉开大门,异口同声地说,“哥,快进来!”“哥,我去给你端茶。”四妹说着就往樘屋里跑。“哥,我去给你打水。”小五说着就往井边跑。孙婆子吓得直嚷嚷,“小东家们,消停会,消停会,我来,我来。”接过四妹端的开水有忙去拽小五,“灶房里有水,有水!那么深的井,你一头栽进去可要我们咋活哟。”“都别忙了。”三郎道,“我不渴也不热,不用洗脸。”说着卷起袖子,“小五,四妹,替哥照顾这些大哥哥们,我去做饭。”“三哥……”小五期期艾艾叫着三郎,欲言又止地望着他。“那你来帮我烧火。”三郎正想和小五说道说道,就让孙婆婆去伺候王峰他们,四妹当陪聊。甫一进灶房,三郎没开口小五倒嘀咕起来了,“干啥买rou咧?”还特意压低声音,端怕樘屋里的众人听见。“五郎,那些大哥哥家里一个比一个有钱,他们平常都不稀罕吃猪rou咧。”三郎道。“不稀罕吃猪rou,那能吃啥?”在小五眼里猪rou是比白面馍还要好吃的美味,小小的五郎想不出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比rou好吃。“鱼翅燕窝,豹胎熊掌,鹿筋驼峰,狸唇猴脑,听说过么?”小五傻傻地摇头,“是啥?”“啥?把你和四妹卖了也买不起一晚鱼翅?”“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要卖我俩,我不说就是了。”小五白他一眼,看着三郎切rou不禁砸吧砸吧嘴。“想吃?”三郎听到声音扭头看他一眼。小五赶忙低下头,随着锅里“刺啦”一声,小五猛一抬头,“好香!”于此同时,四妹双眼一亮,惊呼一声,“好香!”“那待会儿四妹多吃点。”王峰说着往四周看看,“咋不见你爹娘?”“爹……娘?”四妹小脸一暗,突然不知声了。众人稀奇,“你爹娘,是不是不在了?”主薄的小儿子于伟小声试探地问。四妹耷拉着脑袋摇摇头,大有他们再问下去就哭的节奏。“孙婆子,她怎么了?”孙婆子在这边住了很久,于伟和王峰都见过她,也认识住在县衙周围的人家,“三郎啥时候搬过来的?”孙婆子张张嘴又忙往灶房里看一眼,听到刺啦刺啦的炒菜声,三言两语把三郎家的情况告诉了众人。“可他家怎么有钱给他买房子,这处宅子不少值钱吧?”其中一位少爷脱口而问。“三郎自己不会赚钱啊。”王峰道。“他?他能赚到钱还去卖烧饼?”于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