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书迷正在阅读:Peckerhead/恶棍、暗恋的jiejie成了哥、多情自古(1v1,腹黑内侍&咸鱼皇后)、站在原地、末路庄园、女同性恋、海王手册、与无数美人的zuoai记录、我不干(H)、光源年(np百合)
梁怀阳要去外地出差一趟,其实搞房地产这个行业的人出差也是时有的事情。以前梁氏是程淮担着,所以由程淮去,虽然现在程淮表面上的职位名头还担着,但彼此早就心知肚明以后不会在梁氏上有任何的牵扯。 他起得早,把早餐做好之后这才回卧室里去和梁怀月打招呼。自从梁怀月提及录音事件让她不安后,他便辞掉了煮饭阿姨,大多时候都是自己亲自下厨。 替女人捻好被褥,梁怀阳伸手摸了摸她睡得迷糊的脸蛋,乱糟糟的头发:“我得去赶飞机了,大概出差两天,争取尽早回来。” 梁怀月睡眼朦胧,天色大亮有些刺眼,揉了揉眼睛,还顺便用脸蛋在哥哥的手里蹭了蹭:“嗯,那你尽早回来。” 他笑了笑,弯腰轻轻抱住她:“这两天我不在家,没人陪着你,你去找自己的朋友玩玩,别一个人在家把自己憋坏了。” 他cao起心来,说话也会啰里八嗦。总是要在最后一秒才愿意跟她道别,似乎把她一个二十六岁的人当成了一个懵懂无知的幼童。 梁怀月轻声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早去早回。” 梁怀阳出门去赶飞机,梁怀月又躺在床上睡了会觉,直到天边太阳升起,懒洋洋地照着她身上盖着的蚕丝被上形成出金色,灿烂的光线,她这才慢悠悠地从床上起来,洗脸刷牙装扮自己,最后才去吃早餐。 早餐是梁怀阳做的,很简单,面包,香肠还有鸡蛋,以及一直在保温状态的牛奶。 这段时子过得悠闲,鉴于之前程淮的事情她也不敢轻易出门。梁怀阳让她找朋友一起玩,但其实很多年前她就已经跟读书时期的朋友没什么往来。跟梁怀阳在一起,很多都要谨慎小心,总怕有人在自己的身上,发现了什么。 出了门,开车直往画廊,今天是已经约好了一个中介,打算带着对方看一看画廊,挂出去能卖出多少钱。 她起初也不清楚梁氏的危机到底有多严重,也是这段时间梁怀阳跟她一五一十地交代后才明白。卖掉名下的画廊,光这个地理位置,怎么说也能赚上一笔。她名下的资产不多,能帮则帮,反正也要出国,留在国内也没什么用。 对于画家来说,最重要的是你的灵感和笔触,而非一个画廊。 梁怀月把画廊里的工作人员都召集在一起,说了一下自己要卖画廊的想法。一时半会儿肯定还没人立马接手,但员工先处置好,她愿意付三倍工资结算。 有些员工不想走,想知道接手的老板里会不会留下她们这批员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还没挂出去,卖出去也得看别人的想法,是想继续经营画廊还是拿作其他用途。”她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大家也先别太担心,能不能卖出去还是另一回事,先各忙各的去吧。” 处理完画廊的事情后,她又开车去了趟梁氏,那里有梁怀阳交代给她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顺手而已。 梁氏她来得少,但前台认得她,进进出出没有得到过多的限制,她轻而易举就推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看到了程淮。 他的出现突如其然,梁怀月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出现在梁氏,微微一滞,惊讶,茫然,还有些……害怕。 是的,她害怕。 时隔半个月之久,她甚至都要忘了这张凌厉俊美的脸。他身型高大,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屹立不倒的小山,宽肩窄腰,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尤为突出男人的英俊。 他背着光,黑眸晦暗不明,看不出所思所想,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一束寒光,冷冷地朝她袭来,浑身都开始不太舒服。 梁怀月冷着脸:“你来做什么。” 程淮冷笑一声:“你觉得我能来做什么?” “梁家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她无畏地对上男人的眼,也知道这些时日他对梁家所做的一切:“程淮,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恶心。” “在提出离婚的时候,我已经开口给你道歉。”梁怀月:“我都不知道是多少次在你面前跟你说这些,可你偏偏要不依不饶。” 事到如今,她甚至都懒得再去跟他争吵,因为争吵不休的结果永远也不会得到改变。 程淮不会放过她,也不会放过梁家。 他看着她,倏地冷笑道:“我也跟你说过很多次,想要我放过你,你得先跟梁怀阳断了你们luanlun的关系。” “够了!”梁怀月皱眉:“除了这个你还会说其他的吗?能不能不要一直把事情牵扯到我哥身上?既然你这么嫌弃,早点离婚不行吗?我对不起你,我也放过你,以你现在的身价,二婚也照样能找到个好女人。” 程淮讥讽道:“你还知道你对不起我。” “我对不起你,也不过就是在婚姻这件事上算计了你。你一个男人,能有多大的损失?我没怀孕,也跟你坦白,提出解决办法,也愿意净身出户。程淮,我的姿态已经放得足够低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在这件事上死磕!嫌弃我,又不肯放过我!不仅如此,还算计梁氏!我们之间的纠葛,你又何必把梁家拉下水!我对不起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把梁氏弄破产,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说过了无数遍好聚好散!纵使是我对不起你,我也跟你说过道歉,也跟你承认错误,也愿意跟你离婚放你自由!你到底需要我退让到什么地步才放过我?!” 他面容沉厉,猛地冲过去攥住她的手臂,恶狠狠地开口:“放过你?!梁怀月,你知不知道你们梁家的每一个窟窿每一笔债!都是我程淮用自己的血用自己钱去填!没了我!你们梁家压根就撑不过年底!” “既然如此,你就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让我去跟世人眼里跟亲哥luanlun的畸形生物!别让你程淮沾上一点恶心!你一味的折腾我,折腾梁家,到头来,这些仇恨困住的只会是你自己!” 程淮血气翻腾,双眸阴鸷,目光落在他如今爱着的这个女人身上,只觉得悲哀无望:“你觉得,困住我的,是这些仇恨吗?” 她愕然一顿,竟然忘了要从他手里挣扎逃脱。 办公室的大门猛然闯进来一个人,她来不及反应便被来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巴掌落在她的右脸,重力凶猛,瞬间就红肿高起。 梁怀月茫然地抬起头,对上父亲愤怒通红的双眼:“爸……” 程淮也瞳孔一缩,竟然没注意梁成岩什么时候到的外面,他连忙松开梁怀月的手,将她拉向身后,心里乱成一团,有些让他措手不及,皱眉快速思索着他们之间的对话梁成岩到底听到了多少。 梁父双眼爆裂,怒火冲天,捂着心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你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跟你哥?!你怎么敢?!” 他伸出手,又狠狠地刮了一巴掌在女人的右脸上,程淮甚至都来不及劝导。 父亲的手向来宽厚有力,狠狠地落下之时,完全让梁怀月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白嫩细腻的脸蛋不仅高高红肿,甚至嘴角还渗出鲜血。 可梁怀月沉浸在父亲知晓的震慑里,忘记痛楚和恐惧,变得麻木茫然,只呆呆地开口,叫着:“爸……” 梁父摸着脑袋,满脸的痛苦难耐,双眼通红爆睁,根本不敢相信他刚才的亲耳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头痛欲裂的滋味发散开来,甚至还开始出现眩晕,颅内压升高的痛苦让老人佝偻着身躯直不起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作为这场闹剧里唯一清醒的程淮,立马反应过来,连忙扶住梁父,语气焦急:“叫救护车!梁怀月快叫救护车!” 梁怀月红着眼,也倏地被男人从茫然中唤醒,哭着拿起手机拨打了120。 —— 手术室外,梁怀月的脸蛋红肿痛裂,却浑然忘记痛苦,木然迷茫地坐在候着的长椅上。 和煦的春日里,幽静安宁的医院长廊里传来一阵沁骨的凉风,凉滋滋的,冷得她不由得埋头痛哭了起来。 “程淮,我害怕……” 坐在她身旁的程淮低着头,一言不发,伸手将妻子揽入怀中,无言安慰。说起来,这是自他们撕破脸来,第一次平静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