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2
这段童话会温暖着天使城每个孩子的心,伴随着他们长大,回忆起那年时打从心底里笑出“在我小的时候,我和特蕾莎公主搭过话,特蕾莎公主曾经吃过我的烤豌豆”。 只是不知道到那时,孩子们记不记得那帮他们带烤豌豆的人。 站在午休房间前,手搁在门把上,推开。 伴随着闷闷沉沉的开门声站在窗前的人回过头来。 那回过头来的人明亮眼神有了黯然和失落,在黯然和失落中可以窥见隐隐约约的愤怒。 从荣椿所站位置可以清楚看到学校门口,学校门口停着黎以伦的车,梁鳕让黎以伦送她到学校来,也许为的是变成现在发生着的这一幕。 “为什么?”荣椿问她。 “现在我戴着的耳环市场价五百欧,我脚上穿着的鞋两千欧,价值五百欧元的耳环配价值两千欧元的鞋,也许在你们眼中不值一提,可天使城的女人们甚至于连看一眼的机会也没有,更别说穿了。”淡淡回答着。 梁鳕看着窗外,荣椿也在看着窗外。 一切不言而喻。 窗外的黎以伦,浅色衬衫倚在车前惹得一两位女学生躲在校门口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人还是在看车。 “在你眼中,温礼安比不上五百欧的耳环两千欧的鞋吗?”荣椿提高声音。 “温礼安很不错,但他给不了我这些。”淡淡回应着。 “谁说……”戛然而止。 “谁说温礼安给不了你这些了。”剩下的话因为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被卡在喉咙里,那时间,荣椿的一颗心砰砰跳着。 张了张嘴,可接下来的话就是无法继续下去。 这次没人要求她隐瞒,荣椿就是无法把她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比如她可以说梁鳕温礼安可以给你这些,只要你给他点时间,梁鳕温礼安以后可以和窗外的那个男人一样,你想要什么他就会给你什么。 可…… 窗外的那男人荣椿认识,她见过他到拉斯维加斯馆后门接梁鳕,从那两人的默契程度上看,那应该不是第一次。 如果说现在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诉梁鳕,而梁鳕因为温礼安可以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而留在他身边的话,那不具备任何意义。 这样的女人配不上温礼安。 是的,配不上温礼安,那样的女人也无法给温礼安带来幸福,而温礼安也不会稀罕这样的女人留在他身边。 抿着嘴,荣椿静静看着梁鳕收拾东西,看着她往那扇门走去,冲着她的背影“梁鳕,你会后悔的。” 是的,梁鳕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而且这一天很快就到来。 车子停在通往哈德良区老桥路口,梁鳕解下安全带。 在解安全带时她和黎以伦发生了以下对话“我把你行李拿到机场先行托运。”“好的。”“我在机场等你。”“好的。”“不要迟到。”“好的。”“以前只会说黎先生,现在变成了好的。” 安全带解开了,冲着黎以伦笑了笑。 “给我点时间。” 黎以伦伸手触了触她的头发。 沿着哈德良区老桥梁鳕去看了君浣和妮卡,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过那片围墙,站在那两个人面前。 墓志铭上的照片在告诉着人们,这里栖息着年轻的灵魂,他们也许对于经过这里人们不具备任何意义。 但他们对于有些人来说将永垂不朽。 指尖触了触妮卡。 在有着万丈星光的夜晚,她们坐在露台上,指着远方:终有一天我们会走出天使城,总有一天我们会把外面的世界带回天使城,圣诞老人、肯德基、干净的水源、穷人也可以买到票的歌剧院。 妮卡的左边是君浣,镶在墓志铭上的相片里,那青年灿烂的笑容宛如昨天,似乎一忽地,笑声就来到你耳边,说,小鳕我唱歌给你听吧。 有着万丈星光的夜晚,她躺在草地上,他坐在草地上,一遍一遍唱着:从这个山谷出发,他们说你要离开。 我将想念你明亮的眼睛和嘴角挂着的甜美微笑。 低头,亲吻照片里青年的笑容:君浣,我要离开天使城了。 万丈星光的夜晚,草尖上滚动着露珠,那个声音在歌唱。 歌唱着:“要记得红河谷,和一个真的爱你的人。” 也许某一天,白发苍苍的她回到这片土地,回到这个墓志铭前,她会和他说君浣你看我都老了。 即使白发苍苍时,都会记住,长眠于在这片土地下的还有一个真的爱你的人。 走出围墙暮色已经苍茫。 要见的人也见得差不多了,倒数第二要见的人是梁姝,梁女士。 “mama,我在那边等你。”“好。”“mama那我走了。”“小鳕。”“什么mama?”“你真的决定好了?”“是的,mama。” 叹着气,那支宝蓝色的手机交到梁鳕手中,那是温礼安给她的手机,一个礼拜前她把它故意遗忘在这里了。 梁姝说:“那天我回来时,它响了一整夜,我把它关了,第二天,我打开门时就见到了那个孩子。” 接过手机。 (下) 七点,克拉克机场,克拉克机场以东的所在是昔日美军露天射击场,射击场现如今已经荒废,到处杂草丛生。 射击场和机场起飞跑道隔着一层铁丝网,透过铁丝网可以看到数架飞机,距离梁鳕最近的那架飞机正在装运行李。 一个钟头后梁鳕将搭乘那架飞机将飞往马尼拉。 梁鳕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护照机票,出神望着铁丝网上的那方天际,她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这是她在天使城最后要见的人。 她现在不需要去看就可以听出他的脚步声,熟悉的脚步声往着她这个方向,近了近了,继脚步声之后是气息。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在一大群人中凭着感觉去辨认他的气息。 低着头,不敢去看那朝着她走来的人,一个礼拜他会不会因为找不到她而把焦躁写在脸上,此时他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在传达着生气。 脚步停在她面前,还是那双耐克鞋。 那双耐克鞋从夏天的五成新到冬天变成的三成新了,她也真是的,如果当初她给他买一双新鞋子的话,那么时刻她的心也不会这么难受吧。 熟悉的气息近在眼前。 他伸手,她就落于他怀中,那环住她的手都快要把她身体折成两段了。 “噘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