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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自己傻得可怜,那哪里是急热病,分明是……在即将窒息时,温礼安放开了她。 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低声说了句“我先下去了。” 也就刚刚移动身体,手就被抓住。 晨光一格一格从百叶窗渗透进来。 疯了,疯了,梁鳕额头一下一下磕在浴室门板上,她躲进浴室已经有半个钟头了,这会儿,她连上班会不会迟到也不想去理会了,昨天晚上她和温礼安把“让亲”和“可以干那种事情”全部完成了。 今天早上她可是费了很多劲才把压在她身上的温礼安推开,天知道那是多么费劲的事情,温礼安都要把她压扁了,在推他时还要顾忌到不能把他弄醒,好不容易,推开他,猫着腰穿回衣服,不敢让自己脚步发出任何声音,沿着楼梯打开浴室门,反锁浴室门,打开灯。 明晃晃的灯光下,颈部锁骨遍布一个个用力吮出来的印记,而自己昨晚的行为让她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无地自容间,头抵在门板上,她和温礼安昨晚在阁楼上的行为像一幅幅影像,来到最羞人部分头就往门板磕一次。 什么?“温礼安,你说怎么办我都依你。”很明显昨晚她是以一种无比愚蠢的姿态一步步掉进温礼安的陷阱里。 再一次,额头狠狠往门板上磕去。 门外,温礼安在说着,噘嘴鱼都是我的错,别再磕了,你要是想听磕门板的声音,我来磕给你听好不好、“砰——”的一声,梁鳕额头狠狠往着门板。 恶狠狠警告:“你敢,温礼安,你现在做什么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是错的,你所有的提倡我都要反对。” 为了表达自己的决心:“砰——”“砰——”“砰——” “好好好……”温礼安以一种心疼得要命的语气,“女王大人,我现在什么都不做。” 门外很安静很安静。 一安静下来,暗夜里那些恼人的画面再次席卷而来,顿脚,额头往着门板:“砰——” 额头撞在门板发出的余音还没消散,门外温礼安的声音又急急响起:“就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当成一场足球比赛进行时发生的电线短路,现在,我们还处于刚刚接吻的阶段。” 电线短路?也就是说……换一种说法就是昨晚在阁楼发生的事情可以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就不会有她说的那些羞人的话了。 隔着门板:“温礼安,我们昨晚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你信不信?!” “……” “砰——”“砰——” 第三次,梁鳕卯足力气,额头狠狠朝着门板—— “信,我相信!” 梁鳕打开浴室门,看了温礼安一眼,这个混蛋昨晚做了那么多事情怎么看起来反倒是气色不错的样子。 “温礼安!”板下一张脸,目光狠狠锁定在温礼安的脸上,“跟着我念,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昨晚——什么——事情——”温礼安目光毫不忌讳落在她锁骨处,语气慢吞吞的,“都——没有——发生过——” 艹!这是故意要气死她吗?梁鳕一把拨开自己的刘海,让温礼安好好看看自己红肿的额头,恶狠狠的:“念!” “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5) 2017年第三天,梁鳕跟着温礼安来到纽约,温礼安这次来纽约主要目的是以新能源代言人的身份出席联合国气候大会,期间他会以致信方式发表主题演讲。 车子停在联合国大楼指定停车场,温礼安拉着她的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入联合国大楼内部。 庆幸地是,期间没有一个人对和温礼安十指相扣的女人表现出一丝好奇,更没有借助角度方位玩起偷偷打量的游戏。 紧随温礼安,梁鳕看着他和那些赫赫有名的人握手,攀谈,那一刻梁鳕眼中的温礼安和去年、甚至于昨天的温礼安都不一样。 眼前,那紧握她手的青年,不是她的邻居,不是会抢走她包的机车骑士,不是每天晚上固执于检查她家门窗的追求者。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那都是她的礼安。 她相信着,明年、甚至于明天她的礼安都会和今年、现在的礼安都不一样,她的礼安最终会站在世界中央,传达出强大的声音:我是一名来自于天使城的孩子。 是的,我是一名来自天使城的孩子。 温礼安是一名来自于天使城的孩子,梁鳕也是一名来天使城的孩子。 在温礼安出席主题发表演讲期间,梁鳕被工作人员带到联合国博物馆,博物馆记录着在这幢大楼发生的具有代表性的时刻。 一个个致力于推动这个蓝色星球一步步走向文明、和平而产生的公约以图片形式记录在墙上,让梁鳕宛如置身于时间长廊。 那声低低的“梁鳕”就在她身后。 回头。 她花了点时间才把站在她身后的男人认出来。 黎以伦,和那座天使城有关的旧人,着深色中短上衣,风度翩翩。 他朝着她微笑:“新年假期期间我胖了整整七磅,我希望这多出来的七磅不会让你产生出那个胖男人是谁这样的想法。” 梁鳕摇头:“黎……” 想起黎以伦不喜欢她叫他黎先生,迅速闭上嘴,改称黎以伦。 沉默—— 那沉默也许和曾经发生在他们之间关乎男女情感关系有关。 先打破沉默的是黎以伦:“和温礼安一起来的?” 点头,添了一句“你呢?” “我来看黎宝珠,黎宝珠是这次气候大会的书记员之一。” 黎宝珠,多么遥远的事情。 这幢大楼又多了一名和天使城有关的人了,也许那另外两个人在另外一个场合上也在进行着相遇时刻,面对面,笑容释然。 纽约街头大雪纷飞,离开时太匆促梁鳕把大衣落在休息室了。 在巨幅广告海报下,黎以伦把他的大衣披在梁鳕身上,再之后他拿出了一叠钱从一对情侣手中换来雨伞和一红一黑围巾。 黎以伦围着黑色围巾撑着伞,梁鳕围着红色围巾,两个人共用一把伞走在纽约大雪纷飞的街头。 “梁鳕。” “嗯。” “我能不能把这场雪联想成专门为黎以伦和梁鳕相遇而来。” 梁鳕笑了笑。 “笑了,那就意味着认同。” 梁鳕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