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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安,芜安是姑贯府下一座小城,但城中无一人见过沉青此人。”“你这番意思是要告诉本尊,这沉青是无缘无故冒出来的?”花子夭冷声道。那人顿了顿,瞟了一眼坐在一旁明显带着点好奇的敕若,见花子夭并无丝毫介怀,他只好道:“沉青的行迹是从入住京中来戊客栈开始的,其间他和一和尚出去过,但回来时只他一人。”花子夭看了敕若一眼,敕若眨眨眼,“不是我。”花子夭轻咳一声。那人赶紧道:“属下并非此意!属下询问店家之后,得知是云方寺的和尚,与那沉青一前一后踏进门的。”“云方寺?”花子夭皱眉,“奉宁城外的云方寺?”“正是,”那人道,“奉宁城离京城之远,且与芜安位置相反。属下去云方寺一探得知,寺中的确有一和尚法名云致,外出化缘,至今未归,平生又好捉妖降魔之事,属降魔僧。”“但寺中人未曾提及沉青模样的人,属下猜测,许是云致和尚在外化缘时碰见。”“哦?”花子夭半挑着眉,“凭你这般猜测,这沉青还是个精怪不成?”那人低头,“此番查探属下不力,凭空猜测妄作其据,请阁主责罚。”花子夭摆摆手,“你这番言论虽只是猜测,却也不是无可取之处,查下去。”“是!”那人领命而退。“沉青是……”待人离开后,敕若才开口问道。花子夭摇头,“是什么不重要,沉青此人,不得不防。”这又是朝堂之事,敕若不再多言。不多时,又有一人在门外求见。一走进来,那人便急忙说道:“方才殿试结束,皇上颁布诏书,选秀大典在诞辰之后立即举行!”花子夭一愣,让那人退下,门合上之后,花子夭竟大笑起来,“孺子可教也!”敕若放下经书,眼中带着疑惑。花子夭看向他,“如此一来,万事也就顺心多了。”……国师塔内。引鹤为自己煮茶,青葵跪在层层纱幔之外,带着些小心翼翼禀报了殿试之后昭告天下的大事。纱幔之后隐隐传来煮茶水声,显得国师塔越发静谧,饶是青葵,也不由呼吸轻了几分。良久,纱幔后传来国师清冷却疲惫的声音,依旧如往常般无悲无喜,“你且下去告诉来人,回报皇上,不日内,国师塔就可演算出立后之大吉时日。其余就由他人来做罢!”青葵一愣,国师塔只算吉凶,不算时日,为何此次国师破例,要为皇上大婚而推演吉时吉日?她说不上话,只能如实回报。国师说完,青葵犹疑着没有退下。国师也未说话,等着青葵自己想清楚。青葵抿抿唇,这毕竟是天家之言,当问则问,只怕到时牵累了自身,料想国师应是明事理之人,不会妄作处置便是。青葵抬起头迅速瞟了一眼重重纱幔,又垂首,小心翼翼道:“方才那侍卫报其圣意,说是皇上问国师六月初六有事否,若是无事……”“国师之责即是为天下为圣上祈福,”纱幔后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又飘渺,“六月初六乃生辰之大吉,我自是要在塔内为天子祈福。”“你且这么回禀罢!”青葵抬眼,只觉那纱幔好似一条条宽扁成形的毒蛇,不停卷动着,好似一场狂乱的蛇祭。她心中凉意顿生,领命而退。国师塔大门重又合上,飘动的纱幔终于止歇,随着阴凉的小风轻轻摆动。国师的茶终于煮好了,茶水碧绿盈盈如玉,沁香扑鼻。引鹤端着茶,观心良久,站起身,一口未品,尽皆倒入池中,水汽一时蒸腾而起,飘飘袅袅,竟润了引鹤淡漠的双眸。“你终于长大了。”☆、第五十七章宫中近来一直都在为皇帝的诞辰做准备,本就忙碌得很,殿试之后,又突然昭告选秀大典在诞辰之后举行,这使宫内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虽明面上说选秀在诞辰之后举行,但私下里,大家心里都清楚得很,诞辰宴会便将是一次提前的没有正名的选秀大会了。由于此事的突然性,宫内宫外忙成了一团。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暂居浣竹宫的花子夭和敕若。敕若计算着还有三天就可以去接小练回来,收拾了一些东西,准备小练回来时用着。花子夭最近纸条写得愈发频繁,时不时便听着有摇铃声。摇铃方过,门外便有人进来。花子夭放下摇铃,见来人神色匆匆,“何事?”那人急报,“太后,太后在来浣竹宫的路上了!”花子夭皱眉,“当初皇上怎么说的?”“皇上说是浣竹宫风水不好,阴气重,请了高僧作法,免得后宫又徒生事端。”花子夭冷冷一笑。敕若走上前,“高僧是指我?”花子夭瞥了他一眼,“你会吗?”敕若摇头。花子夭站起来,“太后要来浣竹宫,便已是查清了浣竹宫中暂居之人。”“如此也好,”花子夭向外走去,“我便请安太后了。”不多时,太后一行人远远走来,还未到宫门,太监便尖着嗓子禀人接见。花子夭不让敕若出去,敕若看不到外面情形,亦不知太后如何,只知这太后当年丧子,心中恨极那带着“少子早夭”之命的晏奕。只是不知太后是否已知晓花子夭便是当年的晏奕。花子夭面对太后,只是躬身一礼,并不下跪也不行大礼,端的是不卑不亢之仪。太后并无怒容,身旁侍婢久在太后身旁,见主子脸色如常,只温声道:“传闻故人阁阁主戾气深重,不与人近,如今看来,传言果真只是传言,哪得三分信?”花子夭一笑,“这么说,我倒是平易近人了?”侍婢不再多言,冷了花子夭的话。太后才发话,“如何不见那日皇帝对哀家所言的高僧?”花子夭道:“高僧打坐入定非一时半会儿难出,还请太后见谅。”“这倒没什么,”太后摆摆手,“只是久不来这浣竹宫,有些感慨罢了。”花子夭侧退一步,“太后请。”入得前厅,太后上位不说,花子夭竟也大咧咧走过去,面不改色坐了上位,与太后平起平坐。除却一脸心安理得的花子夭和见惯世面极善隐藏心理的太后,众人的面色一时尴尬。但太后都未发话,一群下人只能悄悄瞟着,不敢多言,只想知道这故人阁阁主到底什么大来头。“莫怪皇帝将你们安置此处,”侍婢上茶,太后只是端着不品,说道,“哀家知他想要消解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