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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奏,尽快叫朕知晓。” 太子应了声“是”,也匆匆退了出来。 完颜绰假做在玉华宫后苑看蜡梅,眼角余光瞥到太子的身影,彼此投了一个眼色,微微一笑,便转过身去。太子擦肩而过时,低沉而急切的声音响起在完颜绰耳边:“阿雁,等我……” 完颜绰的生活,就这样又投入一滩死水中去了。每日在玉华宫请安、礼佛,回来枯燥地吃饭、歇晌、梳妆,闲暇的时候随意读些书、绣绣花,一个月还不一定蒙一次圣宠,侍寝之后,便是皇后那里送来汤药,又苦又涩,还得一丝不苟地喝完。与以往不同的是,那次侍寝,皇帝显得比以往有力,她闭着眼睛,幻想着王药的模样,身体的反应也较以往诚实。 那日,皇帝满足地躺在牙床上,看着完颜绰穿着半透的薄绡寝衣,温柔地为他擦拭身上的汗水,他抚了抚完颜绰的脸颊,笑道:“你meimei是有身孕了。” 完颜绰手里顿了顿,说不出的妒意瞬间布满了全身,然而还是娇笑道:“那我明天带些阿鸿爱吃的点心去看望她!” 皇帝点点头,健壮的双臂枕着后脑勺,眯着眼睛打量忙个不停的完颜绰,突然说:“王药是个人才,这次雁门一挥而下,他的献策相当老辣。我们从关外来,晋国那么大的疆域,历来由汉人统治,吞不下的骨头只能鲠喉咙,他上的策书,分析了两国建交的利弊,朕深以为然。” 完颜绰不觉心一跳,握着湿布巾的手揪紧了,脸上却是弛然一笑,淡漠而嗔怪地说:“那又关妾什么事?陛下的军国大事,妾的姑母知道就行了,妾愚钝得很,不想晓得呢。” 皇帝宠溺地笑着看她,伸手揉她披散的秀发,最后一把拉进怀里,热热地吻起来,在她耳畔低声说:“因为朕要谢谢你呀!” 完颜绰呼吸一紧,电光火石间已经反应过来,撒小性儿似的一扭身,背对着皇帝倒在枕头上哭了起来。惹得皇帝忙来哄她:“阿雁,阿雁。你又小心眼了!我真的是谢谢你,这样一个人才,若不是你……”他突然明白过来怀里的小女孩是为什么哭,又换了话语哄她:“你放心!这事除了我和皇后,别人都不知道。我心里自来有你,更不会为你这样的牺牲而存了芥蒂。封妃的册文很快就交到南院去写,让你看满意了再发。唔……明儿不要吃药,和你meimei一样,为我生一个孩子……” 话如此,隔日他哪里还顾得这些小事!完颜绰依旧喝了那苦涩的寒药。她心里也明白,他之所以不计较,只是因为不喜欢、不在乎罢了。meimei完颜纾有孕不能侍奉了,她不过是替代品罢了。 封妃的册文草稿,果然很快交到了她手里,用词典雅而精致,不是北院那些契丹粗人写得出来的。 “淑仪完颜氏,门著勋旧,地华缨黻,往以才行选入后_庭,秉性端淑,德光兰掖。虔恭中馈,以著协德之美;椒房维娴,堪为六宫典范。芬树蘅庭,云景杳冥;金枝秀华,蕙质兰心。慕昭君之国义,伟冯媛之当熊,思在进贤,义高前史。奉皇帝皇后之谕。册封尔为文妃,尚其克承荣锡,永流翟舀之光,益懋芳徽。” “芬树蘅庭,云景杳冥;金枝秀华,蕙质兰心……”完颜绰微微觉得脸热,这样的词句,何时可以写进册封的诏书里?可是这两句又似天籁般,熨帖着她的纤微心思,仿佛回到那个云景杳冥的傍晚,被那个人拉着手,埋头在胸前求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古代避孕药这玩意儿,真心不靠谱,不知道什么时候界就开始流行起“避子汤”来。 我在介绍青楼的某古代笔记中见到过类似的,是用大量寒凉的药物损害女性的生育器官,简单说就是人为制造“宫寒”。但是,这个效果应该不显著的哈,而且副作用极大。 大家姑妄看之。 ☆、猎熊 春天来临的时候,夏、晋两国的仗也停息了。并州、雁门和阳曲本来就靠近夏国的领土,鸡肋一样,晋国既然保不住,还是力保黄河以南的土地为善。春日河开,水师不是夏国的长项,而习惯于牧牛羊的夏国契丹族人,也更乐意用这样的时光牧养牛羊,伺候秋季怀孕的牲畜们生下小牛小羊——预示着来年年景好,不愁奶和rou。 上京的皇族和贵族,还习惯在春季的时候开始第一次狩猎。开阔的郊野很快布满了毡帐,哨鹿的侍卫头戴鹿角帽,口中吹着哨子模仿鹿叫声,引诱发情的公鹿进入圈套里。 皇帝萧延祀带着太子和百官在伏击的圈子里守候着。第一头鹿糊里糊涂撞进来,发觉不对要逃跑时已经晚了,皇帝拍马上前,一箭过去,正中鹿颈,鲜血飙溅出来,大家一片叫好声。几个敏捷的侍卫把鹿拖开。片刻后,又一头鹿被诱进包围圈里,皇帝回头看看皇后完颜珮。 皇后头顶带着便利的网纱金冠,面前垂着一排金珠,这些遮面的金珠丝毫不妨碍皇后的手段,她准确而又利索地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略一瞄准,只见一道白光划过天空,这头倒霉的鹿也没能幸免,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这北地夏国的风俗和南边以儒教治国的晋国完全不同,男女大防看得轻,女子不仅不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可以左右家中一切事务。皇后和皇帝一起参政,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今日一起狩猎,也是帝后相偕的明证。 午后,毡帐里的人开开心心分食着猎到的鹿rou,烤得香喷喷的,简单地撒点盐巴和香料,嫩得出汁,带着鹿rou本身的鲜甜,格外好吃。完颜绰吃饱了,却不想午睡。上午她没有一展身手的机会,心里痒痒的,见午后宁静,圈起来的偌大围场沉浸在春日温暖的阳光下,野草野花一派生机,便套上鹿皮小靴,拿着自己的弓箭,到后林的僻静处想打两只雉鸟。 山阴处的土地还冻得挺硬,一只长尾巴的雄雉跳跃着在林间寻找草籽,完颜绰心痒痒的,悄悄拈弓搭箭,对准了雄雉的胸脯。还没放箭,她的腰突然被谁抱住了,吓得差点尖叫起来。捏着拳头回头一瞧,倒不由笑了:“怎么是你?” 身后那人握住她的粉拳,放在唇边亲了一口,笑道:“看你一个人出来,我担心么。这里虽然探查过,保不齐有刚睡醒的熊瞎子藏在哪个树洞里头。” 完颜绰推了他一把,笑道:“可不,我当你就是一只大熊瞎子呢!” 那人爱她的妩媚,愈发揽着她的腰,在她脸上啄着:“你这是俏骂我。不行,我要罚你!” 完颜绰不由“咯咯”笑起来,边推他的脸边说:“胡闹吧!等给人看见,命都不要了!” “没人会看见。这会儿都在歇晌。我叫人盯着御幄呢,听到布谷鸟的三声啼鸣,就是陛下或皇后起身了,那时再分开不迟——其他人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