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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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 安东尼奥拍在她肩膀上的力度非常轻,但是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是的,她想,人总是要一个人去面对各种挑战的,翻越重重障碍的。 他们可以帮她,最终的决定还是要靠自己来下,有些路是需要一个人跋涉千里,到达彼岸的。 不过,有前面人踏出来的脚印,再踩过去就比较简单了。 安东尼奥看着她在接连不断的行走,动作轻柔的像是在跳舞。 踮脚,落地,踮脚,落地,几乎上很少有能看到脚底完全踏上脚印的时候。 阿桃拍拍手掌,转过身和他招手:“过来啊!” 没等挥手,一阵大风夹杂着猛烈的大雪把他的身影吹到消失。 “这个高度上还会有暴风雪吗?”犹/太人和向导询问。 “有的,只要不站在峰顶的最尖的那一角上,其他的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现暴风雪,”阿桃被吹得一个趔趄,连忙背着风向过去说。 “到我这边点,不然你被风吹走了,那位男士会来找我麻烦的,我虽然不怕他对我动手,可是要是一拳下来……”皮诺把她往这边拉拉。 “谢谢。” “啊,风小了!” “不能等风小就要抢着过来,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是风变大还是风变停,要风停的持续时间比较长之后才能叫他们过。”皮诺说,“我们爬雪山很大程度上只能靠主和雪山女神的保佑了。” 风停了。 全身落满了雪的雪人马上把自己从雕像状态恢复,像刚落水的狗子甩毛,抖动起自己的身体。 “不冷啊?”终于等他最后一个过来,她拍拍落在领子里面的雪,把领子翻出来,还有好多雪融化成了雪水,顺着脖子流下去。 “要不你现在把我倒立起来,保证没一片雪花能落在我头上。”安东尼奥狡黠的眨眨眼睛。 “雪下面的沟槽……”音乐家扔出一块石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小孔上面。 沟槽里面的积雪打起转,向内凹陷,就像水流成螺旋形从排水口里流出那样。 “白色的漩涡,要是人正好在漩涡中心,就不知道会掉到哪里去了。” “来吧,出发。快到峰顶了。” 它就像固定着天空和地表的锚,系住了地表,不要让地表被天空吸走。 “绕过去,贴着壁,不要怕冷,脚下的路会越来越难走,你需要迈过去,宽度也会减少,脚后跟感觉到没有踩在地面是非常正常的。” 阿桃说,“我跟在安蕾娜后面。” “那我能跟你后面吗?我们俩排在最后。” “看向导?” “我没意见。” 很少有情侣能做到像他们一样的冷静,皮诺的年龄恰好是那种为了爱情达到狂热,甚至自/杀的青、少年交接期,尤其是他周边的意/大/利小伙子对心爱姑娘的追求可谓达到了一种走火入魔的地步。 “都说啦,没必要跟在我后面……我都担心你,怕一直看我,忘记了脚下的路。” “等下喝水。” “好嘛好嘛,喝水喝水。” 安东尼奥卡好了时间,到达一定的时间点就会让她去喝水。 “不喜欢喝水吗?”安蕾娜有些佩服这两个人的精力,阿桃甚至有时候也在扶着她一起走,或者帮忙轮流背她的小提琴盒什么的。 而她本人没走几步就想喝水,要不是其他人严格控制她的喝水量,她早就因为喝水过多导致的体力不支而倒在地上。 “嗯,我不太喜欢喝水。” 她附和,“渴的时候舔舔嘴巴就算了。” “她只是喜欢喝甜的东西,”青年说,“别看纯净水不喝,但是什么甜茶啊,果汁之类的喝起来吨吨吨,直往肚子里面灌。” “哎呀!”小姑娘气的不行,此刻他们正在行走在悬崖峭壁上,背后就是刺骨的风和深不见底的谷底。 如果有人掉下去的话,估计只能发出一声尖叫,根本看不到他掉了下去。 “你老是揭我短!” “不要挨着我太近,你走你的!” 她小心翼翼的挪动,毕竟自己的手指力量可没有安东尼奥那么强悍。 大家都说摸着石头过河,到她这里就成了摸着石头过悬崖了。 每次安东尼奥都想伸过手,要扶她,总是被人断然拒绝。 “喝水。” 男人把穿过岩壁的阿桃抓住:“不喝水你就喝甜茶。” “喝喝喝。” 费里西安诺熬制的甜茶不是特别甜,而且也没有茶叶的涩感。 “有点葡萄糖的那种味道?”捧着壶喝了几口,她认可。 “我猜你在想这个茶为什么没有茶的味道,”安东尼奥也喝了点,即使不喝水,整个人也看起来很神采奕奕,其他人都在艰难的跋涉于雪山当中,就他一个人仿佛在公园里游玩似的。 “因为这个甜茶,是一个叫甜茶的植物,是落叶灌木的一种,属于蔷薇科,而大家所说的茶叶一般都说的是山茶科。” “哦,懂了,反正就是可以泡水的喝的东西,我们那边也泡过什么蒲公英啊,胖大海啊,枸杞啊……” “喝几口就够了,不要多喝。” 不是女人想多喝,是寒冷的雪片像针扎一样把她扎的不行。 暴风雪越来越猛烈。 “还认识路吗?”安东尼奥问。 他们面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有白色的幕布四面环绕着,试图把人们包裹起来,可见度非常低,低到人们一脚下去,都不知道下一秒踩着的是什么东西。 “认识是认识,你们有感觉身上特别热的吗?” “我有点……”路吉吼道。 “不能再往前走了,他已经开始出现失温症了,”向导咬着牙,“附近有一间小棚屋,牧羊人用的,里面有炉子。” “我们可以在那里暖和暖和,躲避一下暴风雪!” 说起小棚屋,小姑娘突然想起来自己背着大白熊在原野里赶路,那天似乎也在下雪,结果等好不容易看到那间小屋子的时候,晕了。 到最后也没有看见那个棚屋长什么样子吗! “在这下面吗?” 皮诺开始领着大家往下挖雪。 “烟囱没有被堵住。”安东尼奥爬下屋顶,“但是暴风雪不会把这个小屋压扁吧?” “呸呸呸!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她马上去捂嘴。 “点着了,点着了!”大家看着火焰,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 阿桃没敢把手伸的太过去,在一冷一热的极度温差下,容易把皮肤龟裂掉。 现在,她已经能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痒痒的感觉了。 小炉子烧的发红,低矮的小屋里洋溢着暖意。 “又痒又痛。” “稍等十分钟左右再坐过来,你们的血液开始回流了,”皮诺招呼大家,“先吃点东西。” “你还真带了馒头?” 安东尼奥嘴角有些抽抽,他看着举止淡定的小姑娘从她的背包里掏出来一个三角馒头。 “不是馒头,这个是三角糖包。可惜了,我不会做花卷,不然我也会带几个花卷……你掐我!” “里面的红糖早就凉了吧,你还吃凉的,这个糖浆热也热不过来,都成块状了。” “啊?” “女孩子少吃冷的,这个糖包给我吃,我拿面包和你换。”神色坦荡的青年很是自然的把两个人的食物交换。 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阿桃嘀咕。 一口面包一口奶酪,一口面包一口香肠,其他人对她的吃法很是好奇。 “不会选择把一种食物全吃完再去选下一种吗?” “要不把上面的面包先吃完,然后把奶酪和香肠放进去,”他们说。 “就是习惯性的吃法,不用管她,因为总有人会在吃饭的时候抢她的食物,所以她觉得,每种食物先来上一口就能防止其他人来抢她的食物。”安东尼奥试图把糖包烤烤。 “Hey!那个糖包不是烤包子,不能放在火边烤!要真的想加热,就要去蒸锅里面。” “小心里面的糖!会溅出来!” “里面不应该结成糖块了吗,”他试图掰开,“你等等,我给你垫纸!” “哎呀,不用——” “嗯?!为什么会流出来。” “安东尼,”好在她及时的垫了纸,才避免了糖浆流到他衣服上的惨剧。 只不过手上是流满了。 青年不在意的舔舔手。 “你啊。” 小提琴手看见他们的互动很感动,“相互理解,相互喜欢啊。”因为她很懂安东尼,所以及时的把纸垫了过来。 安东尼奥也很懂她,两个人站在一起,就会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因为他很神经大条的啦,我都说了会流出来,要咬着尖,慢慢吃,才不会沾一手。” “像您这样的音乐家,也会被迫流亡吗?我和路吉是没有什么钱财的人,几乎求遍了所有人,花光了所有积蓄,才跑了出来。”佐夫道,“我曾经在米兰大剧院里看见过您。” “有什么用呢?”安蕾娜摸着小腹,眼里含着泪水。 “他们才不会管我是什么人,社会地位有多高,只要是身上流着犹/太血,通通会被视为应当被清除的对象。” “我的丈夫,就是被他们抓去了,大家说他被带到了火车站……” “唉。”大家纷纷摇头叹息。“主会保佑我们。” “安东尼奥是一位伟大的飞行员,”路易称赞,“任何参加反法/西/斯战争的军人,都值得我们给他们祝福。” 男人不好意思:“也没什么。” “能讲讲你英勇的事迹吗?一件就行!” 安东尼奥就吃完了糖包,准备清清嗓。 “我还有哦,一共拿了五个!” “好嘛,你拿一个这么点的三角包,换了我半个那么大一块大面包,我还要吃两个。” “两个也不够你吃吧,要不都给你吧?” 就着火光,他嗓音低哑的开始。 吹牛。 “又是出紧急任务的一天。” 阿桃就听安东尼奥吹他的战绩,绘声绘色的,众人听到精彩之处,就开始发出阵阵惊呼。 什么打下来多少飞机啦云云,“有……起码十架!” 他最后总结。 “盟/军为什么没有给你发奖状?”她问。 “啊,不对,没有给你颁发奖章?” “这里。”安东尼奥掏出了他的奖章。 其他人:“哇!” “真是伟大,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伟大!” 有一个人说,“原来英雄就在我们身边!” “打下来十架飞机能拯救多少无辜的生命啊!” “十架算一个小队了吧?” “我建议把他叫做圣·安东尼奥!”小姑娘一脸严肃。 不是所有人的名字前面都能加个圣的,一个人在天主的感化下,不断的给大家做好事,当好人,这样的人才会被大家称作圣人。 或者说,离世后成为圣徒。比普通的教徒更加靠近于主的感召。 “是的是的,我也这么想!虽然没有特定的仪式来证明,但是就是离我最近的圣人了!”大家七嘴八舌。 安东尼奥心累,这丫头每时每刻都想调侃他。 “有一个广为流之的嘲讽故事,说一个人也叫安东尼奥,他实际上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但是一些人不了解他的行为,纷纷赞扬他是真正的圣人,他也雇了一些人,每天都在向其他人侧面说他自己的行为有多么高尚之类的话,所以他是圣人的名声越传越快,范围越来越广,最后教皇特地派了一位红衣主教过来把恶徒册封为圣·安东尼奥。最后,一个不学无术,行为放荡的家伙,成为了人们眼里的圣人,他获得了享之不尽的名誉和金钱。” “更何况,我又不想成为一个美/国城市,或者变成葡/萄/牙里斯本的一个庆祝节日。” “唉,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 “不过安东尼奥,你在里斯本是爱情的守护神哦?” “那是另一位安东尼奥,和我卡里埃多有什么关系呢。再说啦,我要真的去他那里拜访的话,估计也不需要守护。” “因为我俩的关系好到不能再好啦!” 阿桃就嘿嘿傻笑。 “小姐,你呢?”向导拔拔柴火。 “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而被迫来到这里呢?我们这儿有三位犹/太人,一位飞行员。” “我啊,”她仔细思考了一番,“被人追杀到了这里?” “什么?” “因为我偷了他们的秘密文件,看了不该看的秘密。”小姑娘饶有其事的说,“他们发誓要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啊,也是勇敢的姑娘!你们果然好配!” “你看了他们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安东尼奥小声用中文道。 “唔……杂交品种?养猪场的那种?” “什么?” “好吧,是生命之源计划。” nazi鼓励精心挑选的德/国军官跟金发碧眼的“纯种”雅/利/安美女发生性关系,炮制出“完美的”雅/利/安后代。 “也……也算杂交?!”他迷惑。 “说杂交也不算,就是感觉很恶心而已。你不觉得那些人就像什么种/猪和种/马之类的吗?” “毕竟那位希姆莱就是靠养猪起家的。” 他们哈哈一乐。 “你在说她国家的语言吗?” “是啊,我来自中/国。” “哦哦哦!”送他们那只鸟的佐夫说,“我知道那个国家,叫,嗯,上海的城市,我有一位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去了那里,两个月之后给我回信,说也建议去那里避难,他们会收留我们在陌生的土地上,帮助像我这样无家可归的犹/太人。” “哪怕是大家向往的美/利/坚,也不愿意接收像我这种,没有什么钱财和地位的人,年轻气壮的小伙子允许被进入,他们发誓要重新打回德/国去,但是我已经体衰了。” 佐夫道,“西方报纸把美/利/坚渲染的太好了,好莱坞也对我们进行文化渗透,直到,我发现这个国度对我们这样的人关闭了大门,我才醒悟过来,美/国上层社会的犹/太富商和我们的身份压根不同,仿佛我们这些人不是犹/太人一样。” “多么了不起的中/国/人啊,在自己遭受侵/略的情况下,还愿意帮助我们……” “请不要过分地赞美苦难,我个人觉得有些讥讽,侵/略不是我们国家的每一个人想看到的,我们也不想被其他人侵/略,神州大地上由于日/本造成的苦难已经很多了,上海人民愿意接收你们,确实应当被称赞,中华民族本来就以温恭俭让为本,”阿桃认真道,“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度,不要再到处流浪了。” “我们也想啊。” “希望早点见到。” “先生们,能教我几句简单的希/伯/来语的问候吗?” 路吉有些惭愧,“希/伯/来语,在历史上消失很长时间了,我只会德/语、法/语和意第绪语。” “没关系,我们会建国之后捡起来的。”佐夫坚定不移的举起手。 “那么,”安东尼奥想缓解一些尴尬,“我给你们唱一些,” “Beus qui venit In nomine In nomine Domini Hosanna in excelsis……” “In nomine”重复出现了好几次,构成了一个舒缓往复,充满了神圣意味的乐章。 “啊,是《圣颂》吗?”皮诺本来打着瞌睡,一听马上清醒过来。 两个犹/太人卡住,看着他不明所以。 “Hosanna是希/伯/来语,?????????, 圣经用语,赞美上帝时的欢呼之声。”佐夫闭着眼睛,点点头,还给大家展示了一下那几个希伯来画符怎么写。 “拉丁文的Hosanna也是这个意思,不,准确来说应当是你们先产生的词义。” 阿桃反应极快,“那这首歌就是用拉丁语唱的,赞美诗?” “是的,我改了一下里面的歌词,《圣颂》本来来自《以赛亚书》第6章第3节,天使所唱出的赞美诗,相近的内容亦在《启示录》第6章第8节中出现,并以&039;高声赞美主&039;作结尾。” “改编?!你的胆子好大!” “不怕教会把你抓了?” “啊,我记得背景是主进入耶路撒冷之后大家对他的称拜,”她拉拉男人的衣角,“能不能称得上是迎主曲呢?” “算。” “我联想到了我们国家屈原的《九歌》,《九歌》也是可以唱的,《东皇太一》排在第一,是迎神曲。《礼魂》为最后,是送神曲。” “那,你会唱吗?这个诗人,创作在什么时候呢?” “那真是难为我了,传说中九歌本是天乐。屈原借用了这个名字,”小姑娘把他的手放自己肚子上暖肚子,“我的话,能唱一个宋词的词牌名就了不起了。屈原的话,生活在公元前三百年?” “我对你们的国家很感兴趣,你是生活在北方还是南方啊。”安蕾娜提出问题。 “我嘛?我是北方人哦,冬天零下十几度是很正常的事,有的时候,从大澡堂子里出来,含在滴水的头发会被外面的气温瞬间冻成冰。” “叫你擦干头发再出来,说的我嘴巴都麻掉了,似乎你们大澡堂子没有配备吹风机啊?”安东尼奥戳她。 “不习惯吹风机吹我啦!” 打掉他的手,阿桃说,“很不可思议的一点,说起耶路撒冷,耶路撒冷是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的圣地。我就想起来所罗门王了,大概早期的国家都会唱颂一些关于神灵的歌曲,每个国家都不例外,所罗门除了是名君主之外,他的诗歌也很出色。” “你是我的鸽子眼?”青年拉长声调。 “我的佳偶,你甚美丽!你甚美丽!你的眼好像鸽子眼。”她回。 “相传是所罗门王所创作的《雅歌》,实际形成于公元前四世纪。” “有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我们的民族具有很强的包容性,元朝和清朝都是少数民族政/权,他们反而被我们同化,西方人觉得美/国是个民/族大熔炉,的确是这样,我之前看过一种说法,说国力越强,包容性越高。” “如果单论国力,我们确实和美/国有很大的差距,但是我可能觉得,应该反过来才对,是包容性越高,国力越强。” “美/国由于历史原因,各种各样的人都在那边生活,包括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虽然是以基督教为大主流的国家,但是也有许多穆斯林社区,华人社区,甚至还有许多无神论者和无党派人士。” 阿尔弗雷德虽然是基督教派,阿桃却很少看到他在教堂里祷告过。 别说一周一次的弥撒了,他甚至两三个月才去一次教堂。 对于基督徒比较重要的节日,比如说谢rou节、斋戒节、复活节等,总是过去了大半天才会想起来,他平常也很少讲关于宗/教的话题,行为举止似乎也和宗/教无关。 距离上一次见他把十字架拿出来祈祷的时候还是,她想想,二/战有一次。 其他的有些模糊不清。 “我曾经和基督徒,穆斯林教徒分别相处过很长一段时间,他们看上去是比较温和的,欢迎听我提出对他们宗教的求教,我坐在地上,听穆斯林和我讲真主和安拉。” “也去过许多大教堂,听基督教徒给我讲《圣经》。说起他们信仰的时候,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那种安详平和的表情。” “但是,如果涉及到了宗/教冲突,双方就会狰狞着脸孔,争的头破血流,之前文雅的外衣不复存在。” “宗/教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我听出来了,你是无神论者。”皮诺干巴巴的讲。 “是的,我们国家出现过儒释道三教合一的时期,对你们来说很不可思议。先不提基督教分化成了多少大大小小的教,儒家要我们入世,佛教要我们遁世,道家要我们出世,三种看上去是非常冲突的,仔细去思考的话,三者有许多共存之处。” “很多人觉得,基督徒历史上被穆斯林欺负惨了,好巧不巧,穆斯林也是这么看基督的,双方流血冲突了好几个世纪,甚至到了今天,好多人提起穆斯林还说是他们都是恶人。西/班/牙被穆斯林统治了七百多年,最后把他们赶出去。” 巧合的是,在西/班/牙统一,也是把穆斯林赶出去的那年,国王派出哥伦布远航并发现了新大陆。后来,西/班/牙凭借着经验充足,战力爆表的海军,称霸海洋;凭借着可怕、训练有素的步兵方阵,主宰着欧/洲战场。在全球范围内拥有广大的殖/民/地,并建立了当时世界上最强的帝国——西/班/牙帝国,成为了第一日不落帝国。 “基/督/教和犹/太教也互相看不起对方。互相排斥。” “包容,”佐夫说,“确实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你也一样,很包容。”安东尼奥这时候才开口,他一直在安静的听她说话,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只有在常识性错误下才会纠正。比如哥伦布是意/大/利人不是西/班/牙人。“睡吧,休息一会,我守着你们。” 绿色的眼睛幽幽的看着火炉,看到火苗在那里跳跃。 跳着跳着,蹦到了小姑娘的脸上。 他再仔细一看,是火苗的影子,照的人红彤彤的。 作者俺:关于食物的吃法:是梦里狗男人们喜欢和我抢吃的,比如一样的份,我要是先吃完一个,其他几个就到他们手里了,逼的我不得不先都咬一口,再慢慢吃…… 关于圣安东尼奥是我在名着里看过的,是真实故事,影响很深,就写进去了。 圣安东尼奥是美的一个城市,德克萨斯的第二大城市。 圣安东尼奥还是里斯本的一个节日。 鸽子眼:出自所罗门王的雅歌,就是爱情诗。 又及,昨天梦里拉着米米吃火锅 他说在家吃不好吗,外面又贵又不好吃。 我:唔......在家里能叫约会吗? 米米:?! 我去换衣服!” 嗖的一下跑的没影了。 然后我和米米来中国城吃火锅, 我看着菜单: 一堆美食,是美式中餐。 “你信吗,美/国人认为的中餐是糖醋汁,不管是啥东西,浇上糖醋汁就 OK 米米:确实是这样。 我:这是怎么做到连锅包rou和糖醋里脊都能做成一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仔细看看:你吃猪rou吗?” 吃啊。” 你是什么主/义者? 米米:? 好吧,你能吃鱼吗?” 你对什么东西过敏吗?” 米米不可置信:你怎么了? 我:好,例行问话问完。 旁边的服务生:两位来这里相亲的吗? 米米:?! 对啊,所以要问问口味。” 服务生用中文:美/国人可奇奇怪怪了。 什么素食主/义者,什么不吃猪rou什么不吃鸭rou什么不吃这个的那个的。 你还要问他们能不能吃香菜,能不能吃辣,过敏吗?对什么过敏?” 服务生:烦死了。” 米米听懂了装听不懂。 我:但是他们会给你小费。 而且心情好会给的更多。” 米米用手机给我发消息:你要给他多少啊? 我:唔……正常的小费?” 米米:为什么要疯狂弄麻酱? 我:喜欢啊。 我:“就当咱俩第一次见面吃饭吗,”“你稍微热情点。” 米米:“可是我平常都对你很热情了啊”,就撅嘴。 然后服务生用中文:我天哪,这是对你死缠烂打吗?“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越是对你好越是热情,得到之后就越容易冷淡”,米米继续晃尾巴。 最后我们吃的很撑。 米米结账的时候和服务生说,“我会中文,你讲的确实是对的,但是我不是那样的人。” 我:“他确实不是那样的人。是熟了超级黏人的奶狗男友。” “啊!好过分!不给你吃冰淇淋!” 我就抢了他的。 “怎么这样……你抢我的!”米米大叫。 “看到了吗,奶狗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