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鸵鸟
49. 鸵鸟
“咳咳咳,咳咳咳。” 赵禾咳得撕心裂肺,韦宽易赶忙过去拍着她的背帮忙顺气,却被她挥手推了开来。 韦宽易手脚有些僵硬的站在一边,看着赵禾从干咳到反呕。 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实在难受。 这人怎么就这么犟呢? 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别人的一面之词就那么好听吗? 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赵禾抬眼看去,眼眶里被生理泪水朦胧了视野,只能看到他轮廓模糊的背影。 男人的背影高大魁梧,如今却像是一瞬沧桑,腰背都驼了下去。 赵禾撑着栏杆的手一瞬抓紧,才没让刹那失力的身体跌坐在地。 不知是生理泪水,还是情绪影响,泪水溢出眼眶,无声无息掉落在地。 入夜,街巷外的路灯一盏盏灯接二连三的亮起,吹来的晚风也夹杂了抹冷意。 赵禾直起身,咽了烟口水,让喉咙湿润些,自虐般夹着烟再次送入嘴边,又被苦辣的烟味弄得呛咳不止。 尼古丁具有强烈的成瘾性,抽到半根时,赵禾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忍着喉间的痒意,吞吐起烟雾来。 熟悉的脚步声突然闯入耳膜,抬眼望去,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与他对视。 动了动唇,一句“你不是走了么,回来干什么。”堵在喉间。 韦宽易在距离赵禾还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把手上的矿泉水递到她面前。 看她迟迟没有接的打算,韦宽易把水打开来,重新递了过去。 “漱口。” 赵禾愣愣看了他好几秒,没有伸手去接,转身倚靠在栏杆上,面朝江面。 繁华高楼的灯影错落被江面切割成了两半,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盖,淡淡的余辉洒向人间。 高架桥上,吉他手专注弹奏着无人欣赏的音乐,接二连三的车辆快速驶过,路灯却让二人的影子重叠交缠。 “韦宽易,我准备离开黎城。” 八年了,终究还是没融进去。 可能是她不适合一个叫黎城的城市。 晚风吹在脸上,赵禾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这几天发生的事,如幻梦般从脑海中一一浮现。 那些不敢去深想的,不敢去触碰的红线都被摆在了明面上。 赵禾想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就可以不听不念。 可韦宽易却是一次又一次强硬的拂开她眼前沙,强迫赵禾面对现实。 保持现状不好吗?为什么要逼我呢? 韦宽易的呼吸一滞,指节用力到泛白,却控制着力气把矿泉水重新盖好。 努力控制着声线才讲出一句平稳的话,“要去哪?” 赵禾含着烟雾轻轻吐出,转头看向韦宽易。 “不知道,想先回家看一眼mama。” 她长得真的很美,东方古韵四个字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冷白皮的肤质在路灯下布了一层晕黄,却显得她更加朦胧透亮,两片唇瓣呈现出娇艳的红色,唇弓弯曲晶莹。 脸颊上有着两道未干的泪痕,看人时瞳仁清澈干净,倒映出韦宽易紧绷僵硬的脸色。 对视良久,韦宽易在她的注视下层层溃败,好似默认了她退缩逃避的作为。 垂下眼,眼睫在下眼睑处打下一小片淡淡阴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遗留在路边的棕熊。 赵禾动了动唇,却转过头看向江面。 “赵禾,我也有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