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你缺个挂 38-45
胡心蓝和番薯桃子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在床上的人,突然不见了! 韩九侑的身体被身上的小鬼牢牢控制住,青白的脸,扭曲的笑,死死咬住他脖子的獠牙血腥而恶臭。 脑子开始迟钝,生命力感觉不断在流逝,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冻住,他运起仓神诀,可不知道为什么天地之间的元力在那一刻都消失一般。 四周有一种诡异的压力在阻止元气的流动,这难道就是他对九幽黄泉规矩挑战的反噬?! 在他阻止这个女鬼复仇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对天地规则挑战。 以至于,此时的他,居然无法自救····· “哈哈哈哈哈·····看到了吗?小师傅,这就是你们玄学之人不尊天道的下场!多管闲事就得死!哈哈哈哈·····” 女鬼龇牙咧嘴的张狂笑,让文余抱着文锦浑身颤抖,韩九侑被制,似乎已经快要失去战斗力的情况让他骨寒毛竖。 知道文锦的情况早已超出正常医学解释,而是这等玄奇鬼怪之事,而且听了韩九侑和他说的前世之债的所谓因果让他知道,除了这个小周师傅,没有人会救他们,愿意救他们。 如果小周师傅失败了,他们就真的完了···· 韩九侑冷冷的看着这女鬼,拧着眉,“你为了生下鬼胎,用了三魄,可这小鬼依旧魂魄不全,根本无法入轮回。” “所以,我打算让我的孩子吃了你的魂魄····真是太谢谢你主动送上来的魂魄,小师傅。你的出现解决了我这几百年来的最大的问题,哈哈哈哈,你的魂魄真的太纯净了,还算配得上我的孩子。”女鬼嚣张的笑声,让韩九侑内心越来越不喜,似乎有种怪异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他的魂魄岂容尔等污秽僭越,该死。”虚空中突然出现的冷漠女声,让女鬼骇然一惊,随后半空中隐隐出现的女人,长发紫眸,绝美轻灵,脚踏虚空,一身红衣飘飘,黑发飞舞张扬。 几乎没有人看见她如何出手,韩九侑肩膀上的小鬼就被女人无声控制,强硬的掐住它的脖子拖到她面前。 青白一张的小脸痛苦的龇牙咧嘴,半空不断扑腾毫无反抗能力的双手不断在空中抓绕,看着瞬息变换的情况,女鬼脸色剧变。 想要飞身前去救下鬼子,可被虚空女人一个淡淡的眼神轻蔑的扫过来,轰然一声,女鬼的灵魂之上犹如背上了万钧之力倒在地上。 那窒息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挤压的她魂飞魄散似乎只在红衣女人的一念之间。 韩九侑肩上鬼子一消失,他倏然半跪在地,单手抓住了一旁的桌子边缘。 脖子上黑洞洞青紫的牙孔不断溢出鲜红,顺着脖子流进衣领,染红领子。 虚空出现的女人,背影好熟悉,她的声音冷漠,可他觉得,她的声音本不该这么冷漠,应该,应该····· 韩九侑的头,痛的要炸,但最痛的却是心····好痛,就像被人拧巴的四分五裂,痛到极致却有股无边的暴戾愤怒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紧紧的握拳才能控制自己不会扑上去,杀了她! 可是,她是谁? 身影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女鬼被空中的周敏压制的时候,女鬼身体的鬼气瞬间被抽干,潦倒干瘪的倒在地上,天地间,风卷云涌,夜空中的星辰忽明忽暗,似是因为女鬼瞬间衰败成这个样子而动怒。 因果规律被挑战,天地法则被挑衅,整个天地似乎都在那一刻压抑的风云变色。 “你是谁?你不能杀我们,我们是得到允许的,我们是光明正大来寻债的!你不能杀我们!不能!”女鬼感觉魂魄快要被这个强大的红衣女人捏爆的时候,哭喊叫到。 她不明白,她不过是想要报仇,想要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连九幽黄泉都已经允许它可以来人间追债,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这些人却要阻止它! 为什么?!为什么?! “汝等之间的龌龊,本尊不管,可尔等不该伤了他。他的尊贵岂是汝等低贱之物可觊觎。犯他者,天道亦不可包庇。”周敏霸气的话终于引来的天地之间强势的气压席卷。 这个时候,天空之中的星辰也在凡人看不到的地方忽而凝聚,忽而散开,仿若天空是一块布,时不时的被人拉扯了一下。 暗夜的天空压低至万物生灵都瑟瑟发抖,整个世界在半夜里,狂风呼啸。 “巫神之法,远古苍穹之主亲传之。上通天时以知兴衰,下晓阴阳避死衍生,引苍生万物之灵向善祈命,无分贵贱,神鬼。虽九天善待,却并非无往不利,然有四禁,必尊之。”天空之中一道亘古苍茫之声响起,震耳欲聋之中,文余和隔壁的胡心蓝等人在天地之声响起时,全部晕死过去。 整栋家属楼在那一刻似乎被隔绝在三界六道之外,如果有道行高深之人就会发现,这栋楼里,在这一刻,生命气息,似乎全都消失,连同韩九侑。 这一刻,天地扭转,红衣女子似乎被拉到了远古的漫漫黄沙之上,天地之威就在头顶,举手之间就能触碰。 “一禁,改阴阳。二禁,动寿数。三禁,变祸福。四禁,破天道。” “四禁都乃天意所定,以汝之力强行改变,必遭难以承受之代价。” “函巫,你如今干预女鬼报因果,是想破这天道不成!你是想挑衅天地之威,还是想重蹈覆辙!” 那宏大的声音似来自高远无边的天际,声音仿佛晴天的霹雳,每一个字都炸响在周敏的脑海当中,似是上天的质问,又好像是天道的愤怒。 一句重蹈覆辙让少女眼底瞬间浮现心底千万年前那人被自己四分五裂时漫天血色的糜色,心,痛的无以复加···· 加之天地刻意加之在周敏身上的威压,让半空中的周敏瞬间跌落,瘦弱绝美的红衣女子,无力地倒在黄沙满地的荒芜之地上,心底最痛最悔的记忆席卷而来的痛,击垮她的所有桀骜清冷绝艳,闭着眼的她,唇边牵起一抹苦涩却佯装坚强地笑容。 随后却在想到那人消失时看着她的眼神,恨意滔天却深情难掩,她的心,痛又悲凉,再一次睁开双眼,眼底尽是桀骜,为了他! 男主,你缺个挂39 “重蹈覆辙?!不,不会在重蹈覆辙,为了他,我愿付出一切,弥补!弥补我的错,我的悔。你,不过是他一手创造而来,自以为有了自我衍生的意识就能替代他在这天地九幽之中的位置吗?天道?!不过是早已该重写的一纸空文!他能创造你,最终也能废了你!” 与周敏只有双眼瞳孔颜色不一样的函巫此时模样虽狼狈,可此时望向天地的笑容间却布满神圣地光辉,说到那个他的时候,更是双眼熠熠生辉,满是信任,对他强大的信任,如同曾经陪伴他时,见证他的无所不能。 黄沙狂舞,暗沉的荒芜大地,红衣燎艳,如血色潋滟的婆娑之花开满黄泉九幽的玄黝之河,美得凄美却壮烈···· 倒在黄沙之上的函巫一边承受天地之威的积压,一边直视上苍,虽气息紊乱,几世任务中好不容易从委托者身体中聚集收拢的一缕残魂碎片还没有彻底和本体的灵魂融合,所以导致魂魄不稳。 但尽管如此,面对所谓天道,面对这个伪善的道,这个让那个人生生世世不幸的元凶之一,她心底的愤怒让她冷笑无畏的启口,洪亮的声音却如爆炸般震颤了整个空间: “你始诞于苍穹之主。万物皆有灵,他虽无心,却悯万物生出灵识不易,对你不吝恩赐,多次提点,可你却妄想叛离他!” “他生于混沌,醒于苍穹,万物于他不过时间与生命之中的朝生暮死。他挖心葬情,只留善存天地。他游走九天,以生灵为立心!” “情深不寿,贪恋难止,是我的贪,强拽他下了神坛,给了他心,却也捏碎了他的心。” “你是元凶,我也是元凶。我背叛了他,所以我还,你叛离了他,他此时无力灭你,那····吾灭。” “吾以自身献祭,开八荒鸿宇,千万年前设局,九死不悔。” “九死吾不悔!” 最后一道似对上天怨愤且坚定的凄厉决绝声响彻天际,直插云霄!那坚毅地面容上带着无比铿锵的桀骜之色。 眼底的怨愤夹杂着最深的悲凉,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唾弃。 函巫的话,似乎触动了天道的愤怒,天地黄沙之间,惊雷隐现,从天而降的一道紫红雷电骤然劈下,从那九重天中如光柱般砸向函巫…… 函巫只是鄙弃的看着天,笑的嘲讽又冷漠,似是再看一个小丑,紫红雷电刚要劈在函巫身上时,她的身体四周窜起一股阻力,就像是天地原始之力的规则,阻止着那道紫雷。 “哈哈哈哈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天道,哈哈哈哈,可笑!你千方百计想要得到他的气运,不过就是因为,你知道,你自己改不了那刻入你骨髓的条例。你永远只是一把‘刀’!你想成为持刀的神?造物得主!不可能,不可能,千万年前你不能,千万年后,我也绝不会让你得逞!哈哈哈哈哈哈······你杀不了我!你背负的那所谓条例也不会让你动我分毫。”函巫看着劈向自己的紫雷轰然劈到她身旁的黄沙之中。 “住嘴!住嘴!如果不是你,千万年前我就成功了!是你,是你,是你·····是你坏了我计划!”天道怒吼中,黄沙荒古之地,从天而降千万紫雷,噼里啪啦的炸响整个天地。 似乎要将这一方天地彻底摧毁,而函巫撑起身体,坐在这万千紫雷之中,静静看着身侧一道道紫雷,前仆后继疯狂激烈。 紫色雷电中,她一身红衣绯色,静静的看着那所谓天道,发疯发狂,看着它歇斯底里的cao纵紫红极致的雷电。 暴戾的雷电之气在身旁,可却因为天道本身携带的条例,函巫气定神闲,淡笑着,看了一场极致的盛宴,天地之雷的盛宴。 紫红的光,真美,琉璃般的光芒,耀眼夺目,像极了千万年前那日,天地血月,入目所及的血。 热浪扑面而来,轻撩函巫的发丝于空中,黑发根根缠绕,悱恻绵绵,遮住那双绝美的紫色瞳眸,同时也遮住了眼底的痛和悔。 红衣飘飘,紫雷灼灼,黄沙漫天。 黑色的发,绯红的衣,艳紫的雷,荒蛮的沙,安静垂目的人,化为绝美的画···· 天地之间终于回归于平静,天道似乎也安静了下来,荒洪黄沙之中,硝烟寥寥升起,只有函巫依旧垂目淡笑如初,半垂的眼眸终于缓缓睁开。 “万物遵因果,天地立本心,道法循自然,是他创造你时所设之法则根基。而我是果,你乃因。如有债,也是我找你,你注定动不了我。” 函巫的话让天地寂静,时间似乎都在那一刻停止。 “这就是你当初找到的天道法则的漏洞?亲手撕裂他的躯体以及神魂之后,甘愿承受所有的恨,也不惜成为他的因,不觉得委屈吗·····” “委屈?我对他本就是罪人,何来委屈。他恨我,不是应该吗?恨多不压身,我也就不介意让他更恨我!而且我不亲手撕裂他,留着他一个已死的天地之主做什么?留给你吗?既然他都死了,自然要物尽其用助我也尝一尝成为天道的债主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不是更好?”函巫笑的狡黠清灵,但心底的苍凉已做荒冢只剩自弃。 函巫狠绝的话,嘲讽的眼神,都让天地法则为之愤怒,但后来却人性化的突然佛系起来,“痴儿啊,痴儿····吾乃正道法则,万物圣灵虔诚的信仰,只要遵循自然,万物皆是本尊的孩子,又怎会是你想的那般···你误会本尊的善意了。你看,那人创造了本尊,本尊千万年来不也在投桃报李。他生生世世的轮转,本尊待他尤为亲厚,比起其他生灵来说,本尊对他,犹如亲子。又怎么向你所说那般,伤害他呢?不如让本尊助你·····” “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你以为我还是千万年前的函巫?伤人之身又怎比得上虐人之心。你好不容易造就了他的弱点,不好好让他受尽自我背弃,悲观的心碎疼痛,你又如何耗尽他所有的精气和气运。你又如何在他看似幸福实则不幸的人生中偷取他的能量?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偷。本尊?!在他面前,你也配称尊?!亲子?你倒是想,可你也配?” 函巫的话让好不容易佛系的天道隐隐有了面具再度撕裂的痕迹。 男主,你缺个挂40 “要我提醒你吗?你自带的,刻入你原则的自然天道法则,限制你根本无法在尘世中久留,如果没有人犯禁忌,你根本无法出现。你留的越久,那么好不容易窃取到的那一丝丝能量也会被你耗尽。因为他当初给你设定的规则,让你永远无法真正任性妄为。天道,说穿了,你的出现是有条件的前提,而你根本无法久留,照说天雷一停,你就必须离开。可为了杀我,你宁愿耗费这千万年从他身上偷取的能量,久留于此寻找机会。呵呵,怎么,这么喜欢我吗?” “函巫,你不要太本末倒置!你才是真正的元凶,他会死,可不是本尊造成的!你虽然用了禁致让我动不了你。可你也别忘了,你的转世此时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之魂,受本尊管辖。你可还没有彻底醒过来,你说是你先醒来,还是本尊先弄死那缕凡人之魂呢?不能成为朋友,那我们拭目以待,谁笑到最后。函巫,你最终棋差一招,你不该让本尊发现你的····” 天道的声音突然远走,留下函巫坐在黄沙之上,保持最后的微笑,可天道的冷嘲,字字珠心。 让表面佯装冷漠的函巫内心早已乱成一团。 她的确不该这么早被天道发现周敏是她的转世,可是····如果她不现身,韩九侑虽不一定会死,但因为插手干预因果,一定会被那东西借此机会,偷取更多属于他的气运和能量。 他不能在被那东西窃取本属于他的气运,那东西不配!更重要的是,那句本末倒置····想到就让她浑身遍体生寒,虽然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可每每被提及都是一次次挖心蚀骨的自我折磨。 函巫的身影再一次重新出现在卧室虚空的时候,眼神还有些呆滞,文余和文锦依旧昏倒在角落,那附身的女鬼和鬼子已经消失。 至于韩九侑,函巫想起韩九侑,立马飞身而下,立于他倒地的身前。 静静的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最终还是跪坐在他面前,指尖沿着他的五官描绘。 本应该昏迷的韩九侑倏的睁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注视着他的女人。 “你不是周敏!你是谁?”韩九侑边说,边坐起身,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可看着面前像周敏可又一身古装装扮的长发紫眸女子,视线逐渐锐利冷然。 函巫指尖因为韩九侑的突然转醒微僵,但思念的目光依旧流连在他的面容之上,看着他坐起身,她的嘴角牵起一抹温柔的笑,收回手,双手放在双腿之上,交叠。红裙成半圆铺展在地面,她发丝乌黑,垂落腰间,窗外的风溜进房间吹动发尾轻灵飞舞。 月光又一次从厚厚的黑云里逃出来,白月光撒向人间,从窗户外温柔的刚好落在她身上。 月光下,娴静而坐的红衣女子,绝美的面容被月光打上一层柔光,变得不真实。 而她只是静静的看着韩九侑含笑不语,可红衣女子在月光中倾城一笑的瞬间,韩九侑瞳孔微颤,好熟悉的画面···· 脑海中,窜出一抹画面,也是一身红衣在月光下,站在漫山遍野的红色花海里回眸一笑时,红袖轻挥,花瓣被衣袖打散,漫天红色如羽毛的花瓣飞洒在空中时,成就那一抹如火的绝艳。 韩九侑看着面前的女人,突然分不清脑海中突然出现的幻觉和此时的真实,但不管是在那一闪而过如幻觉的画面里,还是此时,他似乎都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四周的时间都被冻住,只剩眼中那一抹清浅的温暖缱绻情深。 眼前一黑,韩九侑身体蓦然一软,毫无预料般的向前倒去,红衣女子恰如其分的伸出手刚好将他温柔的抱入怀中,低头看着怀里十岁的男孩,虽还没有长开,但稚嫩的面容已经有了那人当初的浅浅轮廓。 函巫伸出手,柔嫩的指尖不舍的沿着他的五官描绘,说不出的深情。 声音软糯轻柔,如三月春风般温暖且轻,自言自语道,“倾妍护祖祭,鬼神扶经函。薄暮蕊珠仙,穗持九天巫。垂萝净窈冥,朝拜苍生祈。函巫,是你曾赐于我的名字,你说,希望来日,我可上通九天成巫祖,为苍生祈命,为天地立心。” “不管我对天道如何理直气壮,可是,面对你,我好害怕····” “它不过是小偷,借由我的罪孽顺势而为投机取巧的小偷,而我才是罪魁祸首,才是真正的罪人。”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