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的夫君跑走了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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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棠马上意会,殷勤地帮忙锤了一通,“怎么样秦总商,还满意么?” “嗯。”秦颂煞有介事地应了一声,忽的又揉着上腹思量了起来,“嘶,感觉好像还少点力气,拉不动弓啊?” 沈青棠灵机一动,马上掏出了怀里的糖炒栗子,“你等一下。” 她迅速剥了两三颗,然后直接塞进了秦颂的嘴里,“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一点饱腹感,来了力气?” “咳咳咳,”被塞得快噎过去的秦颂笑了笑,咽下去一些后果断服软了,“可以了可以了。” 围观射擂的人还有不少,秦颂越过人群来到内圈,只见左、中、右侧各摆着三只五色定靶,距离分别约为五十步、七十步、八十步。 而在六十步开外的横杆上,则挂着一只左右晃动的活靶。 旁侧用来取箭的木柜上摆着一个沙刻,全部流光大抵只需小半盏茶的功夫。 只要在规定时辰里射出的箭离靶心最近,便可为魁者。 至于射出多少箭则没有限制,摊主自是希望打擂者射得越多,那样他们才能赚得更多。 “箭来了箭来了。”沈青棠热心地取了一打箭,一路小跑着送来,担心他紧张还安慰了一句,“不用太着急,射多少算多少,玩一玩就好。” 秦颂轻扬起了嘴角,从她手里只拿过四支箭,毫无怯场之色,“看着。” 锣鼓咚的一响,沙刻立即开始计量起了时间。 秦颂走上前张弓搭箭,先是第一靶。 咻的一声,箭簇稳中黄心。 “中了!”人群里掀起一片叫好。 为争时间,他边走边搭箭对准,到第二靶处几乎没有停顿,松指放弓,又是一箭稳中。 “来了个高手啊这是?”看客里有人边鼓掌边笑着交谈,对这位身手不凡的少年满是看好。 作者有话说: 魏狗 is watg you 棠棠:喵喵喵? 第68章 兔子灯(尾) 很快又是第三靶, 因为距离较远,秦颂稍稍顿了片刻, 目光盯住靶心, 果断一松手,离弦的长箭又一举射中了黄心。 “好!”人群里掌声雷动,笑谈不断, “三连中, 是个三连中啊!” 沈青棠欢欣地攥住衣裙,满眼含光, 注视着秦颂走向剩下的活靶点,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恨不得也混在人群里给他叫两声好, 可是怕自己的声音干扰到他, 还是生生给忍住了。 最后一只活靶被挂在麻绳上左右晃动着, 需仔细把握好它来回的速度方能射稳。 眼见沙刻里剩余的细沙在不断流逝着, 众人静下声, 不禁为秦颂捏了一把汗,就在呼吸都提到了嗓眼时,一道破风声自空中划过, 射出的利箭霎时将晃着的箭靶一下定住—— 射在了黄心的边缘,但也离黄心很近了! 场下爆发出了一阵惊呼,掌声如潮, 纷纷起哄, “不简单, 这手上的本事确实了得啊。” “差不多也定局了吧, 这下子稳的夺魁啊?” 沈青棠没想到他当真赢了个满贯, 激动得忍不住跳了两下, “秦颂!”她笑着冲他直挥手,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夸道,“厉、害!” 秦颂扭过头,举着长弓对她示了示意。 射擂自晚间开摆至今,摊主还未见过技艺如此卓绝的,不禁笑着走到正中说了两句: “方才这小公子的箭术可真是让我们大饱眼福啊,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诸位可还有谁要上来比试比试的?” 摊主仔细望了一圈,见没有自告奋勇的,也乐意做起了结语,“既无人上台,那今日这魁首,便是……” 摊主深吸了口气,正欲隆重宣布,谁知,柜台上蓦然传来一阵铜钱落入盆中的哗啦声,直接让他要吐出来的那口气又生生憋了回去。 众人循声偏头,正要瞧瞧这踢擂者是谁,便见,一位身着靛蓝锦袍的少年投钱取了箭,径自向擂台这处走了来。 他步履稳健,一步一行中带着股贵气,可面色却尤为沉冷,如覆霜雪,让人觉得他倒不像是来打擂的,而是来找什么人寻仇泄恨的。 因忌惮这一身不善之气,众人皆十分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道来。 可看到那从避让的空隙里走出来的魏珩时,沈青棠面上的笑意立即不复欢悦了。 怎么又是他啊? 这是她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似乎每次心情不错,或是有好事情发生时,她总会碰巧遇到这个煞风景的人。 倒还像个避不开的劫了。 沈青棠干笑了两声,看向秦颂打趣,“今天出门忘记看黄历了。” 秦颂知道她笑得并不开心,敛下面色,拍了拍她的肩,“没事。” 这话也不知是在说,当面遇到了魏珩没事,还是兔子灯被抢走了也没事。 总归有他在。 看客们似乎对魏珩的呼声很高,沈青棠再转头看过去时,才发现魏珩连走都没走一步,只站在正中便一下子射穿了左侧的箭靶! 长箭劈风而去,蓄着猛力,直接便射得草靶几近脱线,弹出了些草絮来。 寻常射箭根本不消用这么大力,人们在惊异咋舌之余,也很难不猜测,这位公子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才顺道过来撒撒闷气的。 他发箭速度极快,只站在原地远射,几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第二支箭和第三支箭便接连飞了出去,次第传来了射穿草靶的闷响。 “好!”有眼力的人纷纷拍手起哄起来,“连珠箭啊这是,连发三箭!” “是啊,那也得射得快狠准才行嘞!” 众人纷纷感叹着魏珩的箭法,唯有沈青棠注意到了他那硬撑着的苍沉面色,以及额前渗出的丝丝冷汗。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若她没记错的话,距离段府的那场大火才四日不到,他肩后还有那般严重的烧伤,能这么大力地拉拨弓弦…… 么? “咻”的一声,离弦的箭矢如虚影般从沈青棠眼前飞过,猝不及防地射向动靶,直接将秦颂的那支箭击断成两截,依次掉在了地上。 沈青棠傻愣着闪了闪眸子,对魏珩的担心瞬间消散一空了。 这哪里是踢擂,这就是冲着秦颂来砸场的吧? 她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魏珩,只见那人射完箭后,转身便扬手还弓,冷着面色离了场,清寒的眼神里还带了些许不屑一顾。 沈青棠的好脾性一下子就消磨殆尽了。 他这是什么怪毛病? 大家都把脸皮撕开了,他怎么就不自觉避远一点,还非要到人面前来踩一脚。 强压人一头就让他心里这么好过么? 沈青棠颇觉不可理喻,可在这样一个热闹的灯会上,为他糟蹋了心情也属实是不值。 “没事儿秦颂,我们不和他这种人计较。” 她反过来去安慰秦颂,语气还有些着急,似是生怕他因此受了挫,“他、他那都是乱射,都什么呀,连靶子都飞了,哪有你射得准。” 她笑了一下,说得夸张,“回头我就把你今天连中四靶的光辉事迹好好宣扬一下,保证人人叹服。”。 秦颂不由失笑,配合地扬起了唇角,倒也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可心里想的却是,等下回机会凑巧了,他一定要好好去揍上那姓魏的一顿。 不揍就不姓秦。 “二位二位。”一声叫唤忽从不远处传来,他们回头望去,才发现是摊主提了通亮的兔子灯走了过来,“恭喜争得魁首,本擂的彩头,你们拿好。” 魁首? 沈青棠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不由看向了箭靶,“刚刚那个人不是连把靶子射穿了么?” 言下之意是,她以为是魏珩赢了射擂。 “嗐,那位公子勇猛有余,但准头欠佳。喏,”他抬手指过去,顺着方向,沈青棠也看到了被伙计扶起来摆好的箭靶,以及那上面的两支箭矢。 “你说巧不巧,那位公子的几支箭啊,回回都在你们下面一点儿,到底也是惜败了啊。”摊主笑着惋惜了两句。 沈青棠神色复杂地抱着怀里的灯笼,倒不是很相信,那能一举在活靶上射断秦颂之箭的人,会连前面三个定靶都射不准。 可她蹙眉思量许久,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兴许他行事也是看心情的吧,这谁知道? 沈青棠终是没再细究下去,索性跟着秦颂继续挑江鸢的生辰礼去了。 其实江夫人的生辰尚在下月,两人也只是寻个出来玩的由头罢了,也不一定今日就非要寻到合适的。 路过一家酥点楼时,秦颂又看中了它的招牌,打算买些像样的点心带回府给小厮们消遣消遣。 可这楼高人又多的,沈青棠脚上有些乏累,笑着央秦颂给她带一盒枣泥糕后,便偷懒地倚在附近的石栏上休息了。 大路对面便是波光粼粼的金水河,晚间看着倒也舒心。 忽然,沈青棠在泛波的湖面上瞧见几盏莲花灯漂来,顿时起了兴致,起身向近处一看,这才发现河边的石阶上,有好些人聚在一处点着河灯许愿。 小女儿家心思稚嫩,总喜欢与许愿相关的仪式,沈青棠也不例外。 她凑热闹去取了盏莲花灯来,挑了处没什么人的石阶坐下,也缓缓将灯放到水面上,满含衷心地许起了愿来。 她希望,所有爱着她和她爱的人,都能身体康健,无灾无难。 国家安宁,百姓乐居,要是每天都有这么热闹的灯会或者庙会,那就更好了。 小灯载着主人的愿景,一摇一晃地泛在水面上,渐漂渐远。 沈青棠收回目光,无意间瞥见坐在旁边的人拿着一盏空灯,迟迟都不放流,倒不禁有些奇怪。 可细瞧了两眼,发现那浸在暗处的人影竟尤其熟悉后,一股莫大的错愕与扫兴又兜头浇了她遍身。 怎么能晦气至如此地步? 她说怎么其他地方都人满为多,唯有这处还较为清静,原来是因为有他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