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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玠奇怪的看向羊皇后,是个女人就不可能不在乎这个吧?其实卫玠更想说不会吃醋吗?但是突然想起来,吃醋这个词貌似始自唐朝的房玄龄之妻,魏晋人士大概不会懂。这回论到羊皇后奇怪的看向卫玠了:“为什么要别扭?”谢才人是小老婆,她给晋惠帝生孩子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虽然在她这个正妻怀孕之前,谢才人怀孕了,她确实是有点小不爽,但那也仅仅是出于对自己孩子未来利益的保护,她本身是不会觉得小老婆生孩子是有什么错的。在嫁给司马衷之前,羊青容就知道司马衷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毕竟她自己就是个继妻,她想要的是一个家,在她看来司马衷是她的家人,司马衷的小老婆也算是她的家人。不太讨喜的家人。但谁家没有一二个摆脱不了的极品亲戚呢?对于阿姊羊献容来说,她这个借住在她家,吃她家的,喝她家的,还和她分享父亲关注点的孤女,大概也是一个摆脱不了的极品亲戚。再说了,晋惠帝的后宫中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讨厌的,这些老人都被贾南风吓破了胆子,哪怕贾南风已经离开东宫好些年,老人们也仅仅是被培养出了一些背后说酸话的胆子,害人的心思是很少敢有的,每日看着她们说俏皮话一样的斗嘴,还蛮好玩的。这些后妃不仅要求皇上的宠爱,有些也爱博皇后的怜惜(皇后有权利决定一个人的分位),作为一个整日被人争来争去的香饽饽,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蛮酸爽的。卫玠能看得出来,羊皇后是真的这么想的,不是因为晋惠帝在眼前,故意在曲意奉承。对此,卫玠只能说,已经被现代思维固定住的他,和古代思维还差着十万八千里的鸿沟啊,更不用说是古代女性的思维。“而且,谢才人怀孕了,最近肯定会消停很多,不是吗?至少七个月的平静啊。”羊皇后一听说谢才人怀孕了,就立刻免了她的请安。不管谢才人想要如何表现她的懂礼,羊皇后都从太后那里借了两个经验丰富的宫女去看着谢才人,进行了不许她离开自己的宫殿半步的实质动作。谢才人要是敢说她这是软禁,她就敢说她是在危害皇嗣!没了谢才人阴不阴阳不阳的挑拨,不用在看到谢才人仗着身份拿乔,羊皇后觉得她最近每天都像是在度假,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真希望她一直怀孕下去啊。啊,对了,生完孩子还要坐月子呢!”谢才人年岁大了,生孩子有风险,一个月的月子怎么够!一口气做它三个月!“……”所以,这才是你高兴的真正原因吗?卫玠只能给一个大写的服字。本想用假怀孕来碰瓷真怀孕的谢才人,如今根本无暇他顾,整日的心思都用在跟那两个有经验的宫女斗智斗勇了。连广陵王想要和谢才人商量对策,都没了往日方便。简直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羊!青!容!”谢才人恨的都快咬碎一口银牙了,但是她也奈何不了皇后。毕竟皇后我为了避嫌,根本没给谢才人身边安插什么人手,出动的是胡太后的人。胡太后作为上一代宫斗的人生赢家,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羊皇后正悠闲的与晋惠帝、卫玠一起喝茶吃点心,看着令人心旷神怡的蓝天白云,莫名的想起了卫玠某日突然说起、但事后死活不承认是自己所做的诗句:偷得浮生半日闲。回廊的席下,帝国第一夫妻和未来的第一美人,排排跪坐,看着眼前一片的绿意盎然。“天气真好啊。”羊皇后不顾形象的伸了个懒腰。“是啊。”卫玠打了个哈欠,突然就有些困了。拓跋六修很开心,卫玠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好了,以前何曾见过他白天就有想要睡觉的时候?“真不想去上班啊。”晋惠帝趴在矮几上,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上班这个词自然是跟卫玠学来的。来逮偷懒的皇帝去复工的嵇绍幽幽道:“陛下的这个愿望大概要实现不了了。”QAQ为什么中枪的只有朕!这个无理取闹的世界真是太糟糕了。……谢才人怀孕的消息在宫中是个大消息,在外面就什么都不是了。因为现在全天下的眼睛都集中在了赵王身上。赵王入京那天,卫玠也跟在晋惠帝和羊皇后的身后去了城外十里亭迎接。皇帝亲迎,给足了赵王面子。这是王济的提议,他结合自己当年轻狂的人生经验,得出了一个结论——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卫玠却觉得晋惠帝完全不必如此,因为赵王已经自给自足的够狂妄的了。他用仅仅两百的亲兵,生生造出了两千人的势,入京的队伍前呼后拥,衣轻乘肥。青色的车盖由远及近,旌旗七旒,皆画降龙。他一个小小藩王的派头,竟比晋惠帝这个皇帝还要足。赵王打扮是按照官阶来的,两梁的进贤冠,黑色介愤,五时朝服,佩水苍玉。但是连见帝下马时,赵王的身上都仿佛带着某种不可一世的味道。卫玠忍不住想问,谁给他的这份自信?【他还固执的以为晋惠帝是他过去印象里的那个傻子。】不需要卫玠真的问出口,拓跋六修已经猜到了卫玠心中所想,并解答了卫玠的困惑。正常人面对一个傻子时,难免不会带上一二轻视之心,哪怕那个傻子是九五之尊,也不会让人对他产生多少敬畏之心。赵王久在封地,很少有机会能够直观的面对晋惠帝这些年的变化,再加上年岁渐长后的僵化思维,让他心目中的晋惠帝形象就像是不会长大一般。也因此……乍然见到提前和卫玠排练过无数次,气势十足,雍容华贵,端着一派天子之气的晋惠帝时,赵王才会更加吃惊。一切尽在卫.计划通.瓘的掌握。晋惠帝都不需要做什么,只往那里一站,正常接受赵王的跪拜后,上前虚虚扶起这个叔祖,说上几句“劳苦功高”的场面话,就比任何下马威都管用。赵王看着晋惠帝的眼睛里充满了陌生,要不是碍于有这么多朝臣在场,他都想指着眼前的侄孙,大声呼喊“何方妖孽”了。这不可能是他那个傻子侄孙,不可能!和说好的不一样!赵王对京中也不是全然的一无所知,他知道晋惠帝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但他以为那不过是卫瓘等老臣为了巩固皇权统治在装神弄鬼,他又不是没见过司马衷,司马衷小时候不知道见了多少次。都说三岁看老,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