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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归来,小的不去机场接驾就已经十分惶恐不安了,哪敢等您移驾去学校找我?我答应老板要接你去学校,要是你没告诉我你住在这里,我大清早去你家敲不开门,可不得以为你被人拐了,吓得报警去。”“我这无财无色的,而且头脑清醒,谁来拐我。”程言走过时扫了穆木一眼,补充一句,“又不像你。”“有良心,知道你师姐有才有……好哇,你是想说我没脑子!”穆木反应过来,气得想踹人,被程言看也不看地躲了过去。程言扣好扣子,把行李箱拉在手里:“走吧,去学校。”穆木左右看了看:“别告诉我你回国就拿了一个登机箱?”程言:“书都寄回来了,还在路上。”穆木难以置信:“那衣服呢?别的杂物呢?你在美国待了五年,就这么点家当?”别人回国,可都是大包小包恨不得一人拿俩二十八寸大箱子。程言皱眉:“身外之物,回来再买。”穆木边摇头边唏嘘:“啧,果然冷血无情。我没看错你。”程言:“我还铁手追命呢。大小姐,再不快走我第一天就迟到了,到时候扣的奖金找你要。”他手里就一个小登机箱,穆木还非要把它抢到了手里,美其名曰既然说要接人就要做到位,答应老板的话绝不能食言,而且照顾师弟理所当然,她不像某些人不知尊老爱幼。程言无意在这点小事上再和她争抢,就由着她去了。这几天正要开学,新生陆陆续续地都来报到,往来行人多数都拖着行李,见到他们两人一起走进学校,娇小的女生努力地拖着行李,一旁的大男人却两手空空,纷纷朝程言投来鄙夷的目光。连门口指挥交通的保安都看不下去了,义正词严地说:“同学,帮帮你女朋友。”程言无言以对,打算伸手拖回行李。“没事儿大哥,这是我弟弟。”穆木朝保安嫣然一笑,顺势换了个手拿行李,没给程言机会。没走几步,程言就听见那保安嘀咕:“又是个长这么大还坑姐的。”程言面色一黑,就见穆木冲他抬抬下巴,笑得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江城大学老校区位于城区,占地面积不大,精神健康中心在学校东北角,是一栋三层楼高的红色砖房,边上就是生物系的六层新楼,两栋楼在二楼位置由一条走廊相连。程言博士拿的是神经生物学的学位,这次回来也是去生物系当研究员。今天由于是报到的日子,路上行人拥挤,两人走了一刻钟才从大学南门走到东南角,他看了眼时间,距离和领导约好的九点只剩下十分钟了。走到两栋楼中间,他对穆木伸出手:“我先去报到。”穆木按住行李箱没放,坏笑着做了个口型:“叫姐。”……这回直接从师姐进化到姐了,看来她是打定注意要把清早从程言这里吃到的瘪都讨回去。程言懒得再费口舌,正打算来硬的把属于自己的行李箱夺回来,就见旁边有人走过,冲着穆木低低叫了声“师姐”。来得还真是时候。穆木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嗨,冬行啊,又这么早来学校。”来人是个男生,个子和程言差不多,身上穿了件黑色短袖T恤,大概是系里的学生。他见穆木手里拿着行李箱,自然而然地就伸手过来,把箱子拎到手里:“师姐,我帮你拿东西。”穆木完全没阻拦的意思,任由男生把行李箱提起来,笑盈盈地说了句“好师弟”,同时还故意回头看了程言一眼。程言惊了:“那是我……”男生跑得很快,一眨眼已经走上通往红砖楼的台阶,推开门等着穆木,显然没听到他在说什么。程言颓然摆摆手,没心情去看穆木差点没笑喷出来的脸色,转身走进生物楼。紧赶慢赶上了六楼,程言出了电梯,整整衬衫领子,上前敲开系主任办公室的门。系主任看着他,笑眯眯地说:“小程啊,挺准时的嘛。”程言一瞄墙上挂钟,九点零三分。“王老师,不好意思。”他低头道了个歉。系主任笑容不改,颇为和善地说:“没事,你刚回来,还有时差吧,本来应该让你下午过来的。”程言心里打了个突。生物系系主任王永春快到退休年龄,据说对手下师生是出了名的要求严格,连平时不聊这些事的徐墨文都拐弯抹角提醒过程言。今天这表现,如果不是传言有误,就必然是不祥之兆。程言料想得没错,王永春先打了几句官腔,对他这样拿着国家千人计划资格回来支持祖国科研发展的青年才俊表示热烈欢迎,又与他东拉西扯了一通和徐墨文有关的客套话,终于切入正题。“小程啊,是这样的。”王永春给他泡了杯茶,“系里这学期人事安排上有点小变动,之前说要退休的老教授又申了延退,所以那个,办公室安排上就有点困难了。”生物系虽然占着这六层楼,加上地下还有两层,但大半地盘是给各个实验室的,留给办公区的没有多少空间。程言表示理解:“没关系王老师,我可以和别的老师挤挤。”王永春面露为难:“这个,也有点难。”连挤挤都挤不出空了?程言吃了一惊,想了想出了电梯那条窄窄的走廊,心想难不成他还能在走廊办公,或者直接去地下动物房和猴子抢地盘?王永春:“所以我今早刚跟徐老师打了个招呼,他说隔壁楼还有空办公室,这一年你可以先去那边。”程言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早上错过的那封邮件是说什么了。王永春拍拍他胳膊:“那边环境你也熟悉,算是好事?我保证一年后一定给你腾出办公室。”程言微笑点头:“嗯,多谢王老师,这安排挺好的,劳您费心了。”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他甚至没按计划先去看看之后要用的实验设备,不知不觉就走出了生物楼。面前就是那栋三层小楼,砖红外墙一如往昔,都没被时光洗褪颜色。左侧墙上有着大片的阴影,应该还是那些爬山虎,占着老地盘张牙舞爪了十年。程言慢慢走上台阶,心头浮起了一点荒谬的宿命感。过去这么多年里,徐墨文问过他好几次,想不想也跟着做精神病学方面的研究。是程言一意孤行,上大学时候就填了生物,申请时候也拒绝了徐墨文的推荐信,坚定地选了做神经生物的导师。他不是不知道,徐墨文对他寄予厚望,真切地期盼他能做自己的学生。为何不肯选这条路,程言说不大清楚,大概真像穆木说的那样,他就是个身有反骨的混小子吧。通往小砖楼的阶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