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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笑起来。“不和阿虎哥你说了。”墨琴气鼓鼓瞪他一眼。“诶呀小东西,你倒是跟你阿虎哥横起来啦?”阿虎跳到他身边眨眼。墨琴忍俊不禁摆手道:“哪儿敢呢。”却又疑惑眨眼道,“但当真好几日不见欧大哥了,他很忙麽?”阿虎摸着下巴:“那我可不晓得。不过嘛——”“怎的?”墨琴急道。“你若是寻他,他总是有时间奉陪的。”阿虎冲他挤眉弄眼。墨琴面上红得更厉害,放下手中荷囊起身急急行出去,口里嘟囔着:“我,我去刘大夫那儿——”阿虎歪着头嘿地笑了:“也不是没希望嘛……就是不晓得,那个木头脑袋会开窍麽?”墨琴可猜不到那谁谁开不开窍,他只管一路匆匆行过院角往刘大夫那儿去。“头痛?”“可不是嘛刘大夫,我这嗓子也疼,一天到晚就想咳嗽。打三天前值了夜班到现在都……咳咳,我这不会是要死了吧?您快给我诊诊脉呗。”“……冬桑叶三钱,生石膏二钱五,生甘草一钱二。武火煎半刻,每日一剂,日服三次,喝三剂就该好了。”刘大夫收回手来提笔写方子,“小小伤风而已,死不了。”“诶?就这?!”“不然呢?当春乍暖还寒,小丁你单瞅着白日里太阳高了,夜里可冷着呢。别仗着年轻就胡来,老了有你苦头吃。”“是是!”丁侍卫接了方子却又半真半假埋怨,“要不您还是高抬贵手判得重点儿,让我——嘿嘿,能多歇几天呢?”“那敢情好。”刘大夫似笑非笑瞅他一眼,“我这就给你添上几味,三天五天随便歇,想一直这麽千秋万载歇下去也——”“诶诶,这不是怕累着您逗您乐呵乐呵嘛。”丁侍卫忙得嬉笑摆手,抢过了方子一溜烟儿就往外头奔。墨琴只来得及侧身让过,好险没撞着。自也无奈一笑,方才上前见礼:“大夫安好。”刘大夫单招手让他过来坐了,细细看他眼睛。却又皱眉观他舌相,微微摇首又诊脉象。再问了近日起居方道:“暂且如此。先前那汤药多少有些伤身,你总是个哥儿……”这就捻着胡子取了笺来。墨琴微微探头,刚勉强倒着认出“当归三钱、川芎一钱八、桃仁三钱、三棱二钱”一列,刘大夫笔走龙蛇又写了几列塞进他手里:“让我那小童替你熬着,水煎,每日一剂。早晚各温服一次,先服五天。”墨琴一脸感激谢过了出来,折身往一侧药炉房去了。那药童自炉前起身接了方子一瞅,瘪着嘴道:“大夫真晓得折腾人,这一样的方子何必分两回递?”墨琴奇道:“莫非还有人递了一般的来?”那小童哼哼两声:“可不是怎的?早半日是——唔,莲儿jiejie递来的。”“莲儿jiejie?”墨琴一怔,“与我一般伺候世子的那位莲儿jiejie?”小童一摊手:“诶呀,说来你当认得她,你怎的不让她帮你一路递来呢?”这就嘟囔着蹲下去煽药炉子,“一味药熬两遍,大夫这是还当我头一次看药怕弄坏了不成?”墨琴想一想又道:“这药是治甚麽的?”那药童稀奇又鄙夷地撇他一眼:“你这哥儿倒是问得有趣。刘大夫替你诊了开的方子,总不能是我吧?”墨琴哦了一声不好再问,也就不提这茬儿单谢了一句。应下过阵子来取,方满腹疑惑地行出院子去。却不想刚转出门,脚前就落下块小石子,脆生生咔哒一下,唬得他往后退了一步。再举头一望,对面槐树下环臂立着的正是他先前候着不见那人。“欧大哥——”墨琴眼中一喜,忙得奔过去。欧阳庭不由一笑:“慢些跑,若是摔了,只怕来不及救你。”墨琴面上一红:“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却又转着眼睛道,“欧大哥是来……?”欧阳庭呼了口气,举目望着头顶树梢:“恰恰见到你,便略等了等。”“欧大哥先前是去……见了甚麽人不成?”墨琴眨眨眼,“总不能我还能帮欧大哥甚麽吧。”欧阳庭反倒笑了:“为何不能?”这就和他并肩往内院行,“先前去找刘大夫?怎的,身上不大舒坦?”墨琴摇摇头,一五一十将先前事说了。欧阳庭也有些疑惑:“照这说法,那药是你吃的,总不是你和莲儿都一般病了。”墨琴歪着头:“可今儿早些时候我打世子屋里告退时,莲儿jiejie还好着呢。”欧阳庭却扫了他一眼,口里轻轻道:“哥儿……莲儿……”“欧大哥?”墨琴见他喃喃低语面色不佳,不由急道,“可是墨琴说错了甚麽?”欧阳庭定定神道:“墨琴,我还当真有一事不明,望你解惑。”墨琴稀奇道:“可不敢,欧大哥请讲。”欧阳庭深吸口气压低了声儿:“往常你……可有近身伺候着世子?”墨琴噗的一笑,忙得掩口正色道:“自然。我是侍童,寻常世子身边的事儿,不是我便是莲儿jiejie应着。”欧阳庭皱皱眉:“墨琴,我并非说一般斟茶递水之事。”“那还能是甚麽?”墨琴愈发想笑了,“世子虽说也常挑剔些,但最不喜下人在眼前碍手碍脚。便是梳洗束发,多半都是自个儿来。倒叫我们少伺候些呢。”却又想到一事不由忍俊不禁弯起嘴角,“欧大哥是世子近身侍卫,跟着世子日子最久,这等事怎会不晓得。且别拿墨琴寻开心了。”欧阳庭却没笑:“你也好说我是侍卫,哪儿有侍卫看着世子——”墨琴一想也是,点了点头却不知想到甚麽,脸上微微泛红,俄而转白。欧阳庭走了两步发觉他没跟上来,这就停步回身:“怎麽?”墨琴目光闪烁,跟着垂下头来,只管捏着衣襟不语。欧阳庭皱皱眉便又走回来:“怎麽了。”墨琴期期艾艾道:“欧大哥……莫非,莫非你——”“究竟怎麽了?”“你莫非喜欢世子?”墨琴深吸口气,仿佛鼓足勇气这般问。欧阳庭哭笑不得啧了一声,抬手一拍他脑袋:“胡闹!”墨琴委屈地捂着头:“若非喜欢世子,你又为何打听这个?”欧阳庭叹口气转过身:“自是有因由。”这就小声道,“寻常富贵人家,总有二三贴身伺候的。便是如何自洁,也不至贴身之事丝毫不假手他人。更何况……”“更何况是世子这样的人家儿。”墨琴跟了上来倒是听懂了,不由也奇怪,“论理说,沐浴之事便是怕羞,侍童或是贴身小厮伺候也属寻常——便如王爷,听说偶尔也如此,倒不单单都叫丫头们伺候。”欧阳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