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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说。“嗨。”第四声,他去饮水机那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客气什么,傻小子。”“我是不是特别不懂事?”我不喝水,摇了摇头,躺着看着谢凯。他在我床边坐下:“怎么这么问。”“我这么懒,好吃懒做,也不努力学习,成天就是玩,乱花钱,满脑子不知道装了什么,你说,我是不是很不懂事?”“没杀人放火,算好的……”他好像在开玩笑,可这个玩笑不到位,我尝试笑,但最后只是眉心皱了皱,嘴角都还没弯起来,笑容就迅速地萎缩了。“怎么了啊!不会还要哭吧!”他可从没见过我哭,顿时吓得手忙脚乱。“不会。说什么呢。”不知为什么,对着赵旗以外的人,我也哭不出来。我拿过他给我倒的热水,闷头喝了一口,喝下去以后觉得好多了,房间里很安静,我问:“你女朋友后来还联系你了不?”“没了!”他摊摊手,看上去已经放下了。女人真狠心啊……我心想。“她有她的理由。”谢凯笑了笑,像是事不关己了,可真正事不关己不是这样的。我又想安慰他,又觉得安慰他是伤害他,说:“额,下次会找个更好的。”“不可能了。”谁料到他这么说。女人变了心似乎就是真的变了心了,男人却好像还总带着旧情。旧情绵绵,宿舍里我那股酸不拉几的味道忽然像是变了质,下雨天,雨水带着股铁锈味,墙壁似乎快发霉了,我的耳边又响起了和谢凯一起坐在出租车上听过的失恋的歌。是他打开了手机收音机。为什么情歌总是悲伤的比较多呢?我和谢凯的回忆毫不相干,但此时此刻仍然可以分享同一首歌,彼此都十分怅然,无处派遣,只有把身心都沉浸在音乐里,言语反而成了多余。就这样我们静默了十几分钟,等到我手机再次响起时,好像已经过了一个世纪。“喂?”我平静地接了电话,是赵旗。离我说要去北京找他,已经又过了一整个白天。65“吃了晚饭没有。”赵旗的语调非常平常,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没有。”我说。其实我吃过了。“身体还不舒服吗?”“还好。发烧快40°。”事实是我都还没量体温。40°应该挺高了吧。我想。“没去医院?”他问,没有我期待的紧张和焦急,一如既往的冷静。“没有……”我声音和蚊子叫。“等什么呢。”他说,我听见他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有人和他打招呼,他的病应该好了吧,声音听起来意气风发。“不知道。”我回答。抬头望着天花板,谢凯已经自觉地出去了,天花板上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这灯光令我想起医院。医院的消毒水味总是能让我在第一时间获得安全感,常常前脚刚进医院,后脚肚子痛就已经好了。小时候,我从不害怕打针,别人觉得特别苦的药,我眼睛一闭就喝完了。有一次不晓得为什么摔破头了,老爸老妈送我去医院缝针,结果医生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孩子很厉害啊,缝针的时候一声都不吭,真是勇敢。我听了非常开心,并且直到现在这句话都令我印象深刻,和赵旗搞基尽管时不时会觉得痛苦和迷茫,可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挺不过去,可是就在刚才,当听到他和别人说话时,那份轻松,轻而易举就把我击溃。放弃吧!我第一次产生这种念头。那边叹了口气。非常低,但是我听见了。“怎么了?”我笑着问。“没什么。”他说。“我还有事,先挂了。”他这么说着,然后我回了句“嗯”,电话就挂断了。我瞪着手机,笑了。固执地把老手机修好,那天晚上我翻着收件箱,里面睡着几百条我没删除的我和赵旗的短信,还有QQ聊天记录。看到他说:“你应该是被宠的。”FUCK……我就不该信。66过了两天,我爸来H市有事,正好我没课,就跟他到附近的一个山庄住了两天。这里空气清新,鸟语花香,老爸在一堆朋友的陪伴下游山玩水,一群人前呼后拥,我是贾宝玉陪贾政逛大观园,时不时他批评几句纨绔骄纵,换做平常的我肯定要发燥,可今天我心如死水,一声不吭,老爸他们的大部队走在前面,我就正好一个人落单。静静地走在山涧鸟鸣中,对着一棵枯枝也能发呆。“萧遥!”老爸的秘书叫我:“快过来!照相!”“哦。”我跟上去,刚想给赵旗发短信的手只好停下。手机换了新的,老的手机被我锁在寝室抽屉里,明明那些短信我他妈都快能背下来了,可是只要不是从手机里点开看,就总好像有点什么遗落了。“萧遥站书记旁边啊。”本来站在角落想安安静静当美男子的我,被众人拱到中心。对着摄像机,我再不爽都露出了由衷自恋的笑容。“怎么了?不开心?”老爸威严地问。我心里一惊,他一向是十分敏锐的。“没有啊!”“那精神点儿!”他手掌大力拍在我的背上,我无奈之余,却觉得老爸的背倒是比以前驼了。时间真的不留情,爸爸也会变老。“萧遥,这个你不是最喜欢吃?”吃饭时,老爸指着一盘石鸡问。“我是喜欢吃石鸡煮粥。”我随便动了一下筷子。“那叫师傅拿下去煮粥吧。”对于我的任性,老爸一面鄙夷,一面却又无意识地惯溺。喝着石鸡粥,我突然想知道如果和女孩子在一起的话我会不会更快成熟。感觉有时候赵旗照顾我的方式和我老爸照顾我颇雷同。“睡了吗?”这天晚上爸爸去看演出,我借口感冒没好清想早点睡觉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快十一点了,我一边发了个短信给赵旗,一边无聊地把玩着新手机。“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来了。”一开门,是个身材娇小的美女。“是萧遥么?”美女问:“萧书记让我给你送点感冒药。”“哦,谢谢。”我接过她手中的袋子。她看着我,微笑,那笑容中绽露出的女性魅力大大超出了她的外貌与年龄。“那你早点休息。不打扰了。”“嗯。有劳。”说完,我带上了门。赵旗回了我短信:“还没。”我叹口气。这叫我怎么接话嘛。这几天我们不阴不阳,不冷不热,完全没了以前的粘腻,就像突然被打回原形的两个人,每天只是在睡前互相道句晚安,虚伪的礼貌,就好像只是为了证明我们还是一对,离分手还差一步。“哦,那你早点睡吧。”我刚想再发一条这种自动回复式的,手机再次震动:“病好了没有?”这……我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这应该算是他和我低头了吧。我忽然觉得郭亮到底有没有获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