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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况可要比这里本应最为脆弱的人类糟糕多了。他几乎握不住剑,除了消耗巨大的原因,也不排除好好一个Caster被逼无奈挥舞近战武器的不适应。有好几次,亡灵枯瘦的利爪从阴影中冲出,试图将唐太斯扯入他们的死亡过度,但都被艾尔利硬生生挡下了。他的盔甲的价值总算体现了出来,实为带有神力、比神器稍弱一些的魔术礼装,连挡数次攻击表面也未曾出现损耗。只不过,每一次抵挡下来,艾尔利的脸色就会苍白一分,嘴唇更是彻底失去了血色。监狱内的长廊似是永无止境,奔跑了这么久,也未能望见尽头。而亡灵的追赶越加汹涌了,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充满黑雾的潮水碾压。艾尔利突然不跑了。前方有一间未关闭的牢房,他猛地将御主推进牢房之内,随即侧身踢开了一只快要抓着他肩膀的亡灵,这才有机会紧跟着进入牢房。“我现在总算可以感谢他当初非要让我学习剑术了……什么‘未来肯定能派上用场’,可能就是说的今天吧……”面对跌倒在地的御主,后背死死抵住门的艾尔利眼神涣散,仅仅是依靠意志力勉强支撑,嘴里却在喃喃自语。往日总是无比柔顺的蓝色长发早已经变得凌乱不堪,他的脸色惨白,眼前所能看到的尽是体力严重不支后浮现的黑影。可即使如此——即使落入这等狼狈的境地,他的脊梁从不弯曲,就如久经挫折仍不这段的宝剑,自柔花向锋刃的转变,更能展现出能能触动灵魂的光彩。然而,这里唯一能够欣赏这一美景的唐太斯,无法接受从宁静突然进入无法预料的炼狱的巨大落差。“虽然我对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但……您何至于为我这样的人承受如此可怕的痛苦呢!看到这样的您,我恨不得一死了之。”“master,你还没明白吗。”艾尔利喘了一口气,神色仍旧那般平静:“我是英灵,你的使魔,实现你的心愿的前提,就是保障你的生命安全。”“按照现在的情况,我已经没有保护你的能力了。很显然,不久之后,我们有很大可能会一起死去。这个结局对我来说并无大碍,因为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经‘死’了。”“但你不一样,master。”英灵深蓝色的瞳孔深处,骤然掠起冷冽的寒光,那是自灵魂深处诞生已久的潜藏的孤傲。“我只会为御主而死,不管是为他牺牲生命,亦或是为他所杀。唯有一事绝无可能,那就是——让御主死在我的无能为力之下。开什么玩笑!”“制造出这个结界,将亡灵迎来之人也是一名英灵。我要去会一会他,只要不是毫无理智可言的家伙,胜算就有了……”还是这般美丽的他,将柔和了些许的目光投向他的御主,慢慢地显露出一个极浅的微笑。“master,你能否愿意帮助我呢?”“……我愿为您献出一切。”“那么,请来拥抱我。”至此一刻,彻底被他的美——他的灵魂所吸引,唐太斯毫不犹豫地用不禁震颤的双臂环抱住神明在盔甲的包裹下显得无比纤细的腰线。落下触碰之初,莫大的悲伤和晦涩不为人知的餍足将这个凡人包围了。“那么……”艾尔利又开口了。“真的不答应我的求婚吗,master?”唐太斯:“…………”行吧,还是失败了。艾尔利的言下之意很明确:“master,你真是我见过的意志最坚定的男人。”“不开玩笑了,重新再来。”被御主投落的阴影覆盖的英灵的视线略带仰视,其中同样深含着动人心魄的诱惑。“我需要,换一种方式补魔。如果你抵触的话,就暂时闭上眼……”轻得几乎散去的余音就这样被吞没在唇与唇的相贴间。紧接着,舌尖便品尝到了全世界最甜美的滋味,舍不得离去的甜蜜伴随唾液不自觉地咽入喉中,燃起心肺难以承受的灼热。唐太斯没能听从建议及时闭上眼。这就导致了他注定无法再挪开视线,纵使在他们分别以后,这一幕也始终印刻在脑海之中,无法忘却。“好了,master……我不能再等待下去了。”英灵的唇色本就发淡,而此时却明艳得宛如只在春日呈现的花海,与他几近代表性的冷淡神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还低声说:“我能够感应到,他来了,正在向我们靠近。”门外,拼命撞击牢门的无数亡灵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一下子没了声音。悲鸣也在顷刻间消失。那个不知名的英灵——他果然来了!所到之处,guntang的、能够灼烧灵魂的黑色火焰倾泻而出,象征着他无法压抑的愤怒,将亡灵吞噬殆尽。艾尔利忽然察觉到不对。他震惊地——没错,就是如此激烈的情绪——看向他的御主,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判断。“为什么……会是这个气息……”“master,你……难道……”弱小的、尚未窥见未来的人类,埃德蒙·唐太斯。突然出现于此,拥有让艾尔利不敢置信的气息的英灵。他们,竟然——此刻,那个英灵终于到了。就在身后,只隔了无法构成阻碍的一层铁门。第11章意识稍稍清晰,最先传递到脑中的信息,竟是半边身躯发麻、变得毫无知觉。艾尔利非常少见地呆愣了一秒,待到睁眼之后,随时间流逝而模糊的不久前的记忆才逐渐回拢。入目的还是监狱中一片漆黑的天花板,这一点毋庸置疑。地点没变,幻境没变,唯一发生了变化的——就是人物了。此时,艾尔利是以一只手搭在腹部、面朝上的安详姿势平躺在床上。本该同样放在相应位置的右手却受到了主人以外的另一人的控制,那人就躺在他的身侧,极其过分地将手臂箍紧他的腰身,也束缚住了他的右手。同时,这人身体的大半重量全压在了艾尔利的左半边身上。艾尔利:“……”连留给他稍稍活动的空间都没有,松散的长发被人压住,他的头等同于被迫埋在冰冷的、却又无比宽厚的胸膛之下。有一块坚硬的物体抵在了额前,似乎是点缀在黑色斗篷正前的装饰。而恰恰在这个时候,某种如永不融化的寒冰般冷冽、又像是在久违的沉浸中附加了些许烟草味道的气息悄然来到了鼻端。艾尔利嗅了一下,便因那少许的淡淡烟味儿蹙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