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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她在留湖桥那块儿路口的树木,没有任何区别。 难道,嵇相宇审美独特,犹爱这种另类的景致?她瞎想的。 这地方果真没有什么人,倒是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拄着拐杖,约着三两老友,在小道上走着,跟W城留湖公园里的那群跳着广场舞的叔叔阿姨一样,只是换了一个背景。 他带着她走进一家很小的和服店,屋内却装修得华美。店主是个年轻的女人,见来了客人,友好地上前迎接。嵇相宇跟店主讲了几句陈阮听不懂的日文,她就被带到了最里面的振袖成衣区域,那里齐整地摆放着各种五彩斑斓的精致和服,看得陈阮是目不暇接,跟浅草寺周边卖的质量从rou眼观察中都能辨出天壤之别,当然,价格也是。 “不是想穿?你挑一件吧。”他突然出声。 陈阮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他,心下有种感觉在慢慢升腾,她无意间翻了下价格,吸了一口冷气,慢慢退到他的身侧。 “这也……太贵了,这里有没有租的,穿一次,体验下就好。毕竟我们也不是当地人,没有这种风俗。” “没有租的,只能买下来。” “……” 陈阮无可奈何,她真的不想让他再破费了,现在被搞得就很像某种权色交易,他们彼此都不欠对方什么,她也没有那种索求欲。 “那能不能换一家呢,平价一点的。” 嵇相宇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她一眼,仿佛明白了她的顾虑。 “陈阮,你不必有所负担。这是我们之间的游戏,你给我我想要的,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明白吗?” 她愣住了,突然暖起来的心仿佛被一根木棍鞭笞了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想要的?”她勉强地笑了下,声音颤抖,“你真的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她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也许,他从一开始就理解错了,也永远不懂。 嵇相宇在空中的手停了半秒,没有再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帮她挑起衣服来,最后选了件白橙相间的,上面绣着精美华丽的各式花卉图案。他又给自己挑了件大方素雅的纹付羽织袴,到柜台一齐结了帐。 他们穿着锦衣华裳走在东大寺中,高挑俊美的男人宛如从幕府时代卷轴中走出的日本贵族,他的右手牵着一个清丽秀雅的女子,只是她的面容有些哀婉,却也更符合了那个年代的气质,惹得周围行人频频侧目。 陈阮失神地被他拖着走,无心看两旁风景。 他的话一直在脑海中萦绕不散,她自嘲笑了一下,努力平复心中的酸楚,他牵着她的手是这样冰冷。虽然二者曾在无数个深夜里紧紧相贴、水rujiao融,但一切都是假象吧,如一张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时光不可能永远停留在镰仓的电车厢中。她得马上走出来,多想无益,只会平添伤感,这一切后果是她的选择,说的难听,皆为咎由自取。 陈阮吸了口气,转过头向空气生硬一笑,憋下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既然都买了衣服,我们让路人帮忙拍个照,留张念想吧。”她说。 嵇相宇在路边请了一个面容慈祥和善的日本爷爷,把手机交给了他。 陈阮努力摆出一个平静淡然的微笑,双手交叠在小腹那块。她的余光在看身旁的男人,依旧是那副淡漠高冷的面孔,就是拍照也不愿意笑一下,她心里无奈叹了口气。 爷爷皱着眉头,有些可爱地撅起嘴巴,看着手机中的成像摇了摇头。 “(日)请二位亲密点吧,毕竟是恋人嘛。” 陈阮听不懂日文,只能看着嵇相宇,等待着他的翻译。 嵇相宇怔了一下,黑沉沉的眼眸中好像闪烁过什么东西,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转头看了眼陈阮,伸出手臂把她搂近了一些。 “你过来点,我搂着你。” 爷爷笑着拍了一张,却没有立刻把手机还给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日)请二位再来张亲吻的吧,对着我害羞的话,亲脸也可以噢。” 陈阮又看着他,等着解释。 这次他好像犹豫的更久了,弄得她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了,他说了什么,有问题吗?”她问。 “没有。”他答。 “(日)我说三、二、一,就开始拍噢,准备好。”爷爷笑意更深。 “(日)三。” “(日)二。” “(日)一。” 突然,陈阮感觉自己的身体旋转了一下,眼前一黑,好像有什么东西贴了过来。 下一秒,她的瞳孔瞬间放大,呼吸急促,心跳停拍。 更准确地说,是什么又温又冷的柔软东西贴上了她的双唇。 23.勾引(H) 今晚陈阮喝了点酒,她的脸颊染上了些许因酒精作用而起的红晕,头脑发沉,好像被一根细线牵提着,迷迷糊糊的,眼前还有点重影。 她有些摇晃地扶着四周的障碍物,跌跌撞撞走到酒店房间内的一张工作桌前,桌上开着一台电脑,椅子那里正坐着一个专注着处理公事的男人。 是因为他突然的那个吻,让她变成了这样。 平时zuoai的时候,他从来不会亲她,顶多啃她的脖子,脸上任何一处肌肤都不会触足,好像那些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那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吻的嘴唇。 陈阮不知道嵇相宇到底什么意思,下午说了那些令她伤心的话后,又不明所以地吻了她,吻完后什么也不解释,一路沉默着带她来酒店。 直到现在,他都没主动跟她讲过一句话,就打开工作电脑坐在那里,双手快速敲击着键盘,眼神没离开过。 借着酒劲,陈阮上了胆子。他们身上的和服还未褪下,迷蒙中她看见他英挺俊秀的侧脸背着阳光,修长的手微撑着下巴,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屏幕,仿佛旁边没有一个人,把她当空气一般。 她是半跪着过去的,酒意过于上脑,心中思绪繁杂,站不太稳,就索性把昂贵的华裳裙摆垫在膝盖下,摩擦着地毯,慢慢地向他挪移着。 她是如此爱他,爱到无可自拔,爱到把他一次次给予的伤害自我内化,成为身心之上一道道隐形着的疤痕。 陈阮移动到了他的身边,双手抚上他那被丝织绸缎遮盖的大腿,指尖如蜻蜓般点触着,缓缓移动到他的小腹之下。她偶尔抬首看他的反应,却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眼眸半垂,溢着晦暗不明的光。 “陈阮……”他终于说话了,叫着她的名字,那声音是这样低沉好听,有时候却像刀剜般让人疼。 “嗯……”她应了,双手不曾停下,来到了他的腰间,想找到松解衣物的地方,可辗转来回,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