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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相信自己所认知的那个答案,他要听君清亲口说。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没有反应的君清,沈墨又问了一遍,“她是叫谁夫君?”周云萝带着气恨的哭腔响起,“你再不过来,我就不要理你了,你就让我带着孩子一起去死吧,永远也别管我了!”君清这才慌了神,匆匆的就对沈墨压低声音说了句:“阿墨,我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然后大步朝着周云萝跑过去,一脸心疼的把将身子摇摇欲坠的她给扶住。孩子?孩子……什么孩子?沈墨猛地踉跄后退两步,脸唰的一下惨白的可怕,脚下差点站不稳。他突然觉得很迷茫,又有些不解,他用力的抱住疼痛欲裂的头。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突然变笨了,好像什么都不懂呢?什么夫君?什么孩子?君清的孩子?可那是君清啊,跟他认识了十多年,约定终身,说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怎么可能在他离开短短的时日内,成为别人的夫君,又有了孩子呢?那边,君清轻声细语耐心哄着,周云萝却在耍小脾气,在他怀里咬着下唇扭动身体不肯回房间。沈墨眼睛潮红,呼吸战栗的望过去,刚好君清也朝着他这边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不过只是轻轻一眼过后又回头低低的对周云萝说了一句什么。周云萝听了难掩喜色,双眼发光,中气都足了不少,拽着君清的衣袖高声激动的道:“真的吗真的吗?解药在哪里?快拿出来!快拿我给我服下,我终于不用再受这鬼折磨了!!!”说完就迫不及待的在君清身上上上下下的摸索。君清面上立马有些尴尬,他原本是想用这句话劝她先回房的再说,没想到她就这么咋呼出来。唉,阿墨肯定已经听见了……他悄然回头看过去,发现沈墨仿佛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那眼神好像是在看他,又好像是在看着陌生人,泪珠几乎是断了线一样的迅速往下坠落。那无声而又汹涌的悲伤,和浑身散发出如坠深渊的绝望让君清完全不敢再看第二眼。果然是听到了。他从沈墨闯进来就知道瞒不了多久了,索性,索性就让他知道吧,待会儿再好好的跟他解释,他会原谅自己苦心的……略微慌张和无奈的避开眼神,君清在周云萝已经有些不耐的催促下,默默地将沈墨刚交到他手里的瓷瓶拿出来,取出里面的药丸,还没递过去,周云萝立马伸手夺了过去,放进了嘴里吞下,然后立马抱着君清开心的呜咽起来,“我有救了,我们的孩子有救了,感谢上苍!感谢上苍!”君清也难掩激动,高兴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道:“是,是,我说过,孩子跟你都不会有事的。好了,好了,一切都好了……”沈墨满脸湿却的痕迹,眼神空白一片的看着廊下抱着喜极而泣的两人,又后退了两步,闭了闭眼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了。无法再装傻,不能再装傻。这一瞬间,他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他费尽心思得来的解药,从来都不是为君清,他从一开始就被骗了。他这个骗遍了大江南北的骗子,最后竟一头栽在了心爱之人的手里,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大概是他之前骗人太多的报应吧。如果今天不是在街上看到了小仆,如果不是他跟上来了,如果不是小仆大意没有锁门,如果刚才周云萝没有从房间出来,君清是打算骗他多久。沈墨心脏如同压着一座大山,沉甸甸的令人窒息。孩子,他们两人还有孩子了,不管这个孩子是在他离开前还是离开后有的,沈墨都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而那段在他心里小心珍藏的两人之间短暂甜蜜时光如今也成了穿肠的毒/药,令他生不如死。“阿墨……我有苦衷,可以跟你解释的。”沈墨恍恍惚惚的抬起眼来,看向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眉头轻蹙,带着忧色的人,还是那样英俊温柔的面容,可是为什么晃神间,沈墨却又觉得不太认识了呢。君清伸手想去拭他脸上眼泪,沈墨微微侧脸,避开了,哑声道:“你说,我听着。”君清的手落了个空,面上浮现些许的尴尬,他重重叹了口气,“阿墨,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是独子,必然是要留下子嗣,继承家业,不然就是大不孝了。”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低了许多,“纵然我心里只想跟你在一起,但是我爹娘终是不会同意的……”沈墨神情木然的朝着他身后看着,周云萝还站在那里不近不远的看着,完全没有刚才的喜悦,一张脸上俱是阴沉沉的,带着刺一般扎在沈墨脸上。沈墨收回视线,低哑的接话:“所以你娶了她,然后要跟她生个孩子。”君清无声默认了,顿了顿才又道:“阿墨,我是爱你的,我能给你爱,却真的无法给你名分,真的很对不起……”沈墨含泪的双眸定定的看着君清充满愧疚的脸,也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闯入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纯真却又执拗,毫不保留的对他好,才认识了两个多月,就一心一意想要跟他成亲,且会为了他含糊躲避这个话题难过委屈到两眼通红。沈墨低了低头,一手捂住眼睛,唇间若有若无的发出一声低哂。君清看着他从指缝中汹涌落下的泪珠滴答滴答坠在地面,眼神里满是痛惜,但再说话时语气已经带上了些许无法克制的激动跟讨好,“阿墨,你不要怪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也是没办法,因为我当时跟云萝已经谈好了,你帮云萝拿到解药,她以后才会容下你的存在,不会阻止我跟你在一起。我爹娘也知道你救了我的孩子一命,也都认可你留在我身边,阿墨,阿墨,我也是为了我们两人之间的未来才想到这个两全的办法!以后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了!”沈墨气息骤然一窒,手无力的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再次看向君清的时候,眼神里满满震惊与荒唐。两全的办法?他居然觉得这是两全的办法?沈墨低低的笑出声来,艰难虚弱的每说出一个字,就像是在嗓子上狠狠割了一刀,疼得他撕心裂肺,“一辈子……都不分开?君清,你当时给我许诺的,竟是这般暗无天日的一辈子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