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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汉商量去!“实话实说罢……”李沉舟将被秋阳暴晒过的帆布一一对折叠起,跟阿彻一块儿做着出船前的准备工作。近来他跟豹崽子相处得很融洽,既没别扭,也没红脸。就算有些个小龃龉,一旦他做出和解与服软的表示,豹崽子就立刻顺势打滚,挠着尚未锋锐的小爪子,威吓着龇牙咧嘴一番,然后便乖乖地跟前跟后,听李沉舟的差遣,受他拳法上的指教。早晚各有一次陪练,是阿彻最喜欢的时光,每逢这时,豹崽子都拿出吃奶的劲头,见缝插针地把拳头往李沉舟身上招呼。多数时候,是打不着的,偶尔李沉舟露个破绽,叫他挠上一下,能把小崽儿高兴半天。兴头一上来,呼呼嗨嗨毫无章法一阵乱打,或者干脆跳到李沉舟身上又抓又拱,把李沉舟当成树来爬,豹崽子瞬间变身小猢狲。李沉舟总是笑,拍他屁股或脑袋,叫他“小疯子!”小疯子就更加兴奋,仿佛这是个什么了不起的爱称,或者是个荣誉称号。扒在李沉舟身上不肯下来,呼道:“燕大个儿,背我去厨房——今天该弄什么给我吃?”小疯子好嘴,荤腥油腻是最爱,每每列个要吃的菜单给李沉舟,摆出大家少爷的派头,“喏,下面几顿吃这个,你记得去买材料去!”李沉舟就接着,“你不跟我一起去?”他知道小疯子喜欢他问上这么一句。小疯子果真就等他来问,手一挥道,“忙呢——没工夫!”待李沉舟真要出门了,却又不知打哪儿钻出,揣着弹弓,漫不经心道:“我也上菜市瞧瞧,看有没什么新鲜玩意儿!”李沉舟眼里含笑地,也不戳穿他,任豹崽子走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跟他扯闲话。岳阳的深秋,已经接近尾声,初冬的寒风往往扫荡过江面,直贯整条市街,逼得人神经猛然一震。西北来的寒气,经过长江上空之后,变得清冽而干燥,阳光失去了温度,被风驱策着,悬在人头上,带着飘逸的冷感。李沉舟穿过鲜鱼市,偶然望向阿彻的侧脸,会突然感觉,小崽子真的跟那个人很像。五官的某个动态的瞬间,从眉梢、从鼻尖、从嘴角流露出的那种又亲近又疏远的神气;眉眼明明在笑,却让人心里生出点儿凉意,就像这头顶上的太阳,不是不温暖,却温暖不到人心里去一样。李沉舟总忍不住多瞧上一会儿,胸腔里拂过一丝探究的怅惘,被小崽子察觉,整张脸转过来,“你看什么看得脸色那么古怪?”眉毛高高挑起,正是个初生牛犊的形状。于是那份相像立刻消失了,但不是无影无踪。李沉舟的目光描过那眼睛、眉毛的轮廓,想要去捕捉住那一星半点儿的神韵——好像捕捉到了,却跟记忆里那个人的不大一样,是竹笋跟竹子的区别。但这样的区别让人感到愉快。面前的这个,还是一个少年,整个人生的画卷,还没有涂抹上什么重彩。眼神里的那股执拗,只是单纯的执拗,还没有变成燃烧一切的狂热;偶尔瞥眼间的隐隐的凉薄,也掩不住少年自信的飞扬;更不用说小疯子吃起李沉舟给他做的东西来,那副满足喜悦的模样,简直就是眉飞色舞,手足欢腾。李沉舟洗碗的时候,常常一个虎扑,扑到李沉舟背上,说“燕大哥手艺呱呱叫!”李沉舟扬手去摸他头顶上的发旋,将冷水一滴滴到他头上,叫一声“哎哟”,报复似的抱着李沉舟的耳脖子,啃上一口,不轻不重,顺便把嘴角的流油蹭上去,笑得更是得意无比。李沉舟喜欢豹崽子的淘气样儿,连带着自己也跟着轻松起来。他自己这么大的时候,根本没处去淘气,闷头干活,干不完的活。后来不用干活了,轮到别人来跟他淘气,他一一接应着,也觉得有意思。那个人也爱对他淘气的,很有过那么几次,张牙舞爪,在他身上捣鼓。孤立地想一想,十分有趣,私底下的五总管,实在叫人开怀;然而前后连起来一想,就十分得笑不出来,从那结局往前推举,怎么看前头的那些,都是在作伪。当然,自己那时大概也有作伪的成分,五十步笑不得一百步,真要笑,也是干笑。笑完了,脸上的肌rou都是酸的。因此格外珍惜眼前的这只小豹崽,有那个人的风情,却无那个人的糟心,学起拳来也是劲头十足,假以时日,定又是一只威仪逼人的猎豹。费老头儿不满李沉舟的答案,觉得他没搞清楚情况,“哎,你不晓得,我前头好像应了她要参加美瑶的大礼的,没意思!瞎热闹!她个老太婆却当作自己出阁似的重视,前前后后,来来去去的……没法跟她说!”李沉舟沉吟着,“实在不行,就说主顾催的急,等我们回来了,给美瑶补一份大红包。”费老头儿搓着手,“红包肯定要送的,只怕光红包,也摆不平老太婆的臭脾气。”阿彻冷不丁来一句,“你把人家给娶了,就什么都能摆平了!”真是,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只有他看得出来吗?两个大人皆愣住,尤其费老头儿,半张着嘴,眼皮子直眨,又尴尬又失语。李沉舟给他台阶下,“还是实话实说罢,眼下就要开船,其他事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阿彻瞪他一眼,“老匹夫们都一个鼻孔出气!我赶紧叫秀音跟了郑老头儿子是正经!”“小崽子又挑拨离间不是?”费老头儿找回了自己的中气,大手一挥,三下五除二道,“不管它!谁也不能耽误开船——我晚上就跟老太婆说去,直接说,没别的话!那个,燕大汉,你跟我一起去……”李沉舟便同他一块儿去了,后边跟着个阿彻。三个人出现在秀音的院子里,晚膳已经备好,厨房里绿影一闪,转出美瑶,妙目盈盈地,落在李沉舟身上,冲他微微一笑。李沉舟回了个笑,却听到背后重重的一哼。转过身去,想也不用想地,就看到豹崽子阴了眉眼,拉起弹弓就要对他开打。眼疾手快扯住弹弓上的橡皮,大掌放到阿彻头顶,一下一下地大力安抚。豹崽子身子一甩,不让他碰,李沉舟按住他肩膀,轻轻地拍两拍,又移上去,拈住那小小的耳珠子,柔柔地放在指尖捻着,说道:“好啦——”阿彻整个人一僵,便失魂落魄似地,背着光线掉过脸,不让人瞧见自己脸上已起了烧。右耳被李沉舟揉捻的那一处,像是被火燎着一般,灼热异常,一直燃到他的心底。然而众人的目光,都被院子另一角的秀音和费老头儿吸引了去,十分惊讶地,瞧见一向沉得住气的秀音,抡起地上一把扫帚,没头没脸往费老头儿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道:“你滚!你滚!滚去开船,开到江里去,跟着你的船一起下水,再也上不来!”费老头儿跳着脚满院子躲,“这话怎么说来着!我沉江里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