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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家的小匕首戳上来,硬赳赳地就要往里去。李沉舟被他推着抵到矮柜上,双手撑着,只觉那跟其主人一般惫赖的rou撅挤啊挤地进来,接着在他肚里捣小葱似地捣。柳五合身骑在李沉舟股上,呜噜呜噜地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声音,然后臂膀一攀,架住李沉舟的胁下,口一张咬上老狮子的后颈,牙齿牢牢地扣入皮下,却又不叫出血——如此,便是个真真正正的猛兽/交/配时的情形,柳五无师自通,喉咙里一阵低沉的呼悦。“你这是干什么?真当我是母豹子了?”李沉舟脊背一挺,半分哭笑不得,背上那东西却是挨肩一抓,学着那猎豹发怒的声音“呜嗡”“呜嗡”地甩头威吼。李沉舟无法,只得慢慢伏下,整个人也跟个公狮子似地,四体投地。两人便真的跟两头野兽一般,将个地毯作那草原,于一地近海的阳光中,冲着粼粼开阔的碧蓝的港口,寡廉鲜耻地做/爱。身体里总是最温暖的;尽管柳五只得一柱蠢头蠢脑的撅子在里边,却仿佛是自己整个儿进去,那一柱暖而全身暖,那一柱安全而全身安全。他不急不忙,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那儿厮磨,头脸背上是亚热带融融懒懒的阳光。他眯着眼睛摇头摆尾,只觉生平从未有此刻这般舒适惬意,不禁脱口道:“大哥,我好快活!”说完两条膀子往李沉舟的肩上一挂,“唉,真想天天这么快活!”李沉舟回答:“以后自是天天都让你这般快活!”心有所感,知晓这东西半世颠沛流离,求而不得,更无一人不求索报的容让他,世间无数小儿司空见惯的玩耍都不曾经历,稍有一些亲和的表示、绰裕的环境便叫他心为之迷。可怜见地,快四十岁上这东西仍然做出如此小儿情态,看见个好东西就要牢牢地夺到手里,还几多回强忍着不肯服软,怕叫人小觑了,抑或是被人瞧出弱点,日后以此要挟。人人都道柳五乖戾苛虐,殊不知他们对之栗栗的柳总管,才是那最没有安全感的一个。而这一点,也是柳五眼中一大忌,如此不甘于人后、不安于人下的柳总管怎么会大方承认,他对世俗生活的羡慕和对平凡日常的蹩脚的追逐?李沉舟暗自叹息,心道这一点便是瞧出来了,他也必不会宣之于口,小猎豹在这方面最要脸皮,平白无故地给他戳穿了能把他臊地抓墙。好歹也要慢慢地让这厮安心了,知道无论日后再有何样的风浪,他这头老狮子都会陪着他一起,绝不再叫他一个人面对这个波诡云谲的世间。李沉舟对着黄麻栽绒地毯的花样打定了主意,他身上的柳五对此一无所知。沐浴在阳光下的小猎豹此时一言不发,只是尽情地享受着这体内体外双重的饱暖舒快,口中甚至咿咿地哼起了小调。他伏在李沉舟的背上一摇一晃,调子哼的忽高忽低,偶尔拍打着李沉舟的肩背,问他,“老狮子喜不喜欢小猎豹?”李沉舟立刻道:“老狮子最喜欢小猎豹!”柳五便满意了,呼噜呼噜地打着响鼻,过了会儿,说了句:“小猎豹也最喜欢老狮子。”李沉舟听了这话非常得高兴,试探地重复着,“老狮子也最喜欢小猎豹。”身上的人“嗯”了一声,片刻回他“小猎豹也最喜欢老狮子。”于是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将这两句话翻来覆去地念叨,好似在比拼谁将捞着那最后一锤定音的一句。直到两人均唇焦舌燥,柳五那推磨的功夫也做的差不多,随着身子向前一格,那被延迟了十来分钟的浪尖哗啦倾倒,一狮一豹叠着身体紧扒住地毯,几秒后瘫开在上面,呼呼地直喘气。然而那厮还是不忘把话尾牢牢地攥到自己手里,“小猎豹也最喜欢老狮子。”得到的回应是李沉舟疯狂地吻着他的眼耳口鼻。待到晚膳过后,两人冲完澡披着浴袍躺在床上,窗子外边一带宽长的金橘色晚云横在天际,华灯初上,一辆辆汽车在底下的梳士巴利道上川流。柳五咂嘴回味着方才那盘葱烤鲫鱼的鲜美,慢慢地滑到枕头下面,脑袋蹭到李沉舟的胸肌上,道:“大哥过两天做葱烤鲫鱼给我吃。”“明天就给你做,”李沉舟抚着他的额头,思量着以后的日子,觉得有些话似乎该讲了,“那小金鱼明天就跟我回龙虎山的宅子去罢,这房也要退了……”“不去!”柳五脑袋一摆,嘴巴撇到最左,便是个十头牛都拉不回的劲头,还打了李沉舟的腿一下,以表示他的坚决和愤怒。“为什么不去呢?现成的屋子现成的家具,难不成柳总管要马上自己置座宅子不成?”李沉舟把人搂上来亲了一亲。“我还真要自己置座宅子来着!”柳五哼哼地,终是吐露了那不愿入住龙虎山那处宅邸的缘由,“那房子一半的钱是那假洋鬼子给的罢?我住进去准保屁股发霉!”李沉舟就猜到是为了这个,他沉吟着,“那一半的钱是雍希羽给的没错,可他是把钱投在了阿秦和阿柳名下。两个小老板住在宅子的另一边,门户都是分开的,不过我这边跟他们共用一堵墙,平日里他们待在太昌楼给樱桐帮忙,难得过来。”话虽这么说,心底也是觉得当初就不该让雍希羽掺合这事儿,弄成现在这般,不尴不尬。也是当初初来乍到,什么都向雍希羽讨要意见,光急着有个落脚的地儿,匆匆地搬了进去,非得住到现在,才突感当初的失策。他自己一个人住在宅子的东边,两个小老板住西边,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挥挥手忽略不计了,这会儿经柳五一说道,也登时感到那一丝丝受制于人的隐怒来。这宅子要是东边的归东边,西边的归西边,分作两户也就罢了,可那个经纪偏道整座宅子是一家,这开了两个门户是最近的事,盖倘若这宅子卖不脱,房主预备将那另一半租出去,另开道门是便宜租客的意思。思来想去,乃以为这一切的祸使就是那处处深藏若谷的雍希羽,前几日在爱莫罗的憋屈发汗仍然历历在目,李沉舟就不免对那只跟自己的羽毛甚不相同的鸟儿颇有微词,“那个雍先生……唉,当年心思全放在朱顺水身上的时候还没觉得此人如何,而今却是越发得看出他的不简单来。明明也没感到他有什么呼风唤雨的雄心,可这每到一地他都像个稳坐军纱帐的蜘蛛也似,一点点地编织起自己的网,一寸寸地蚕食当地的势力。合着当年就算梁斗和我不插手,那朱顺水也未必能活得过第二年去,想来这姓雍的早就算到了每一步,无论有没有我跟梁斗,朱顺水的结局都是既定的。这样一个人,跟他落点交情固然有必要,然而也不便走得太近……你看阿秦跟小妮子,不过跟他在昆明住了几年,这些日子张开闭口就是阿门,还弄了本整天念念有词。我问他们这是干什么,一个两个地都说是他们的功课呢,雍先生知道了必会喜欢。呵——这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