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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曹洋,一屋子实习生,最不待见的便是她,“你刚刚说什么?”萧祁听清楚了,但头晕眼花,着实懒得搭理。曹洋没什么不好,就是一股自以为是的气焰萧祁看不惯。先前旭通抛出橄榄枝,询问实习生是否有留用意向,一屋子会来事儿的都对HR笑脸相迎,唯独曹洋,挂着唯我独尊的傲气,满嘴‘不愿留用’…好像工作会从天而降,掉在她头上一般。当然,这事儿怎么说都与萧祁无关,毕竟他人的选择,无权干预。但巧在那日中午,萧祁意外听到曹洋对其余实习生说起“你们看萧祁,当年毕业的学校也不怎么样,之前几年的工作经验也没什么大用处,还不是进来咱们公司…”言外之意,她想找个更为光鲜的工作不在话下。“别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曹洋越过面前的显示器,直勾勾看着萧祁,“影响咱们的进度。”萧祁白了她一眼,心想自己怎么说都拿着正式员工的工资,哪儿轮到实习生来教训,真是没见过市面,不知公司人心险恶,“误不了事儿…”萧祁懒得与她一般见识。说完他便站起来,打算去茶水间给自己续一杯咖啡。咖啡酸涩,萧祁本不爱,但口中体会了难忍之味,心中也就没那么苦了。离开座位没两步,脚下便觉踩不踏实。萧祁头晕目眩,全身使不上力气,手中的杯子不慎摔在地上,碎裂的瞬间引来周遭无数人瞩目。萧祁失去意识之前,正对上一双焦急的目光。“你没事儿吧…”声音的主人萧祁认识,叫唐木,是他的直属领导。实习生所在的部分由梅岸负责,但平日分配任务则是唐木全权说了算。曹洋自视甚高,无非是唐木看她学历出身不错,是个有用之才。萧祁与唐木无非点头之交,他被梅岸直接扔进了实习生之中,犯不着讨好唐木。平日里,即便萧祁听唐木的吩咐,也从不上心迎合,自然没什么交集。“嗯…没事儿…”萧祁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也不确定唐木听清楚了没有。醒来之时,肺中尽是消毒水的味道,萧祁熟悉。这几年回家,母亲身上总带着医院的味道。母亲慈祥,每逢萧祁回家之时,便离开医院回家给儿子做一顿热乎的饭菜。萧祁不愿病痛缠身的母亲劳累,近两年回去的也少了,逢年过节打个电话,简单了事儿。“你醒了…”唐木坐在病床旁,眼中还是一副交集,与萧祁昏迷之前,如出一辙,“怎么发高烧还上班,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情,公司可得全权负责。”“...”萧祁木然回视,意识还不清楚,“抱歉…”他抬手揉了揉太阳xue,“我…”“开玩笑的。”唐木起身给萧祁倒了杯水,“你这种忘我工作的态度,应该得到表扬。”萧祁接过水杯,“...嗯。”不敢再抬头看他。唐木重新坐下,丝毫没有察觉萧祁的无措,“你这样住院,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需要通知吗?”“没…”萧祁想了想,他好些年没有进过医院了,因为发烧住院,自己都觉得小题大做,“我就自个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唐木嗤笑,点头说:“那你安心养病…这几天气温下降,医生说你是受凉发烧,没什么大问题。”“医生怎么说?”“刚刚做了检查,就是感冒,你烧得比较厉害,退烧就没事儿了。”萧祁颔首,尴尬的笑了笑,“谢谢…”得亏昨天井傅伯没动他,否则检查的结果就不单单是发烧这么简单了。唐木离开之后,萧祁在病床上又打了个盹,始终睡不踏实。萧祁打心里厌恶医院的味道,干涩阴冷,充满了苦闷。晚饭之前,他眼瞅输液即将结束,索性按响闹铃,跟医生讨价还价,执意出院。唐木将萧祁就近送到了旭通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平日旭通的中层医药费有报销,不当回事儿。但私人医院对于旭通的一般员工,享受不到报销优惠,便不如社会上可以享受医保的就诊场所了。床头的账单上显示,检查费和一天的输液费便需要快两千块,萧祁承受不了,再住下去只怕连打车的钱都剩不下。房东今天给萧祁来了好几个电话,无非是催促他交房租,否则就赶紧搬走。萧祁没接电话,心中对自己那小屋带着依赖,不愿退房。但他碍于手头实在没钱,也不好厚脸皮与房东软磨硬泡。“你现在这个情况,出院很可能晚上烧的更加严重。”医生反复劝他,萧祁却打定主意,“您就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就行了。”“我劝你还是在想想,”医生做事,带着原则,“你送来的时候都烧到40多了,现在估计也得有39…”两人争执之间,病房门口站了片刻的人开口说,“他想出院,就让他出院吧。”顺着声音看过去,井傅伯靠在门上,说的从容。他望着萧祁,眼中难得的温柔。闻声,医生回头,毕恭毕敬唤了一句,“井总…”“真想出院?”“想。”井傅伯走到萧祁身旁,低头凑到耳边,轻声继续,“给你报销医药费,也不愿意继续住着?”“…”正中靶心,萧祁在井叔面前总觉无所遁形,任何心思想法都被看的清楚透了,“你刚刚…”“不住就算了。”井傅伯没让他将话说完,转头吩咐医生,“钱医生,帮他办理出院吧。”胳膊拧不过大腿,井家坐拥这私人医院。井傅伯说出的话,哪敢有人驳了意愿。“行吧,”钱医生经验老道,瞧着高高在上的井总专门来看萧祁,心中盘算两人的关系,对萧祁说话也客气不少,“我给你开点药,晚上要是还不退烧,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我再过去看看。”私人医院的好处无非就是全天候服务,当牛做马。拿着高薪工资,钱医生就算是跑个几趟,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势利眼…萧祁斜眼看着钱医生,先前那些原则态度在井傅伯面前倒是不值一提了,“麻烦不到您。”井傅伯在一旁轻笑,望着萧祁与人摩擦,不吭声。萧祁这性子倒与当年没什么出入,还是一副刺猬模样,不对路子就不由分说扎的人难受。捏在手里有危险,想尽办法顺着毛,也是有点意思。眼瞅井总对这下属放任宠溺,钱医生也不再多说,随口又交代了病情,转身出了病房。井傅伯拿起床头的病例,来回翻看,“你最近怎么老是生病。”…猫哭耗子…萧祁浑身忽冷忽热,体内的寒气还未散,头晕恶心,没什么气力跟井傅伯周旋,“被鬼压…走霉运!”要不是井傅伯几次三番让他在寒风中冻着,萧祁至于把退烧药当糖吃嘛…“骂我呢?”井傅伯放下病例,眼睛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