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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希冀都寄托在孩子的身上,可是眼下就连这最后的一丝希望都要让人给夺走了,能不气么。 常伴在皇帝身边的萧丞自然早就知道他有意让宁妃养小皇子,却也不能坦白相告,只能抬手替皇后顺了顺气,宽慰道:“娘娘,**极爱还歇,不过都是些转瞬便逝的东西,您无须太过担心,等皇上尝过了新鲜便会厌了。” “能让人不担心么!若是留她在这世上一日,本宫便要提心吊胆一日,倒不如趁早解决了,省得本宫夜长梦多!”皇后依然气不过,“听说那神宫监有一个会制香的太监,时常给咸福宫送香品。你随便派谁去把她收买了,让她调一味香出来给送过去。就算毒不死那贱人,也得让她废了!” 萧丞抚着她背的手一滞,手指微微蜷起收了回来,笑容也消褪了几分,“娘娘,恕臣寡闻,咸福宫确有一直送香的人,却从未听过神宫监有什么会制香的太监,不知娘娘是否记错了?” “没有这人?”皇后一脸的疑狐。 也不给她细想的时间,萧丞继续说道:“再者,眼下宁妃正是得**的时候,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定会追究。往好处想,假若此事办得不留一点痕迹,就算查也查不到什么,那就皆大欢喜,可也保不齐不会出什么纰漏,到时候您要再想把皇子留在自己的身边可就难上加难了。” 皇后也不是什么工于心计的人,说难听就是没什么脑子,凡事都依赖萧丞依赖惯了,刚才那番话不过是图一时痛快罢了,听他这么说也不疑有他,连忙追问道:“那依你之见,我应当怎么做?” “娘娘什么都不必做,一切都只管交给臣。” 权衡之后,皇后点了点头,“也好,你办事向来谨慎,我也放心。” “既然事情都已交给了臣,娘娘也不必再为这档子事cao心。您最近不是常说头痛么,臣替娘娘找了位擅长按跷的,今晚你好好活络活络筋骨,好好歇息一晚。” “还是你最懂本宫的心思。”这话中的玄机皇后一听便明白,掩嘴一笑,“不过宁妃那事儿可拖不得,得尽快办妥了。” “臣省得。” 皇后“嗯”了声,“好了,这儿也没旁的事了,你就先退下吧。” 外面的天已经渐渐染上了夜色,雪早就下了多时,不过风比雪还要大,似是要将檐上的灯笼吹到天上去,来时的脚印也被新雪铺满,再也寻不见踪迹。 邵生和锦一别过后便在坤宁门外候着,见萧丞走出来后,连忙迎了上去,将手中的伞举高,替他挡去风雪见他沉着一张脸,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好说说木匣子的事。 可才张了嘴就被萧丞打断了。 “那些在皇后面前嚼耳根子的人你都给我一一查清楚,再带到本督跟前来。” “是。”他习惯性地应了一声,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这坤宁宫里成天都有人进进出出的,能在皇后面前搬弄是非的人多了去了,总要说说是关于什么事情的吧,不然就连从何查起都不知,岂不就像是海底捞针。 他将手中欲落下的木匣子往上提了提,再把被吹歪的伞扶正,问道:“莫非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说了您的什么不是,让皇后生疑了?” 话音刚落,不知为何,萧丞突然硬生生停了下来,低头看着邵生,好似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犹如春风拂面,可若是敛起笑意后,虽然还是那张漂亮的脸,琥珀色的眼睛却凌厉得像是一把利刃,教被盯着的人忍不住直发颤,生怕自己下一刻便会丢了性命。 而此刻的邵生就正在发颤。 这天气本来就冷得人浑身发抖,还要被他这样看着,真是雪上加霜,邵生欲哭无泪,想要说些什么弥补,却又没弄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这令人难熬的目光下,他只能将木匣子托高了些,说道:“督主,这是薛锦一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只好用锦一来挡一挡这来得莫名其妙的灾祸了。 本来萧丞只是在想事情,没有生他的气,听了他的话,便打开了木匣子,看见里面的东西后是真的动怒了。 他把木匣子重重地盖上,只说了一句“扔了”便负手走了。 “……扔了?”因为吃惊,邵生的声音都高了几分,还偷偷揭开木匣子瞄了一眼,发现里面装的除了各式各样的香品并无其他。 满脑子疑惑的邵生小跑着追了上去,追问道:“那方才您交代的查……” “不查了。” “……是。” “不必再跟着,退吧。” “……是。” 再次落了单的邵生站在原地,满腹委屈,有苦说不出。 尽管平日督主就喜怒无常,却不知道怎么今儿个反常得如此厉害,明明他没有做错什么事啊。 他失落地垂着头,和木匣子相视无言一会儿,突然之间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锦一,都临到最后了还坑他一顿! 正裹着被褥喝酒的锦一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把被褥裹得更紧了些。 三杯酒下肚后身上果然暖和多了,待会儿再喝个一两杯,晚上睡觉就应该不会再冷了,可是这阵膝盖却隐隐痛了起来,而后愈演愈烈。 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 她赶紧放下手中的酒杯,把搁在肚子上的手炉拿了出来,捂在了膝盖上,却没有一丁点效果,依然钻骨得疼,就像是有什么虫子在啃她的骨头似的。 还好也不是头一次遭这种罪,痛得久了也就习惯了。于是锦一缓缓躺了下来,开始背诵起了香方,来转移注意力,谁知还没背几个方子就听见有人在敲门。 “谁?” 门外无人应,她也懒得起身去开门,就当没听见,可是那人又敲了起来,敲得如此锲而不舍,弄得锦一开始担心是不是宫中出了什么急事,只好认命地爬了起来。 猛烈的风从敞开的门吹了进来,似乎还夹了些飞雪,而来者也带着一身寒气,覆在眉目上的细雪还未融,清寒似已入骨,更衬得五官清俊。 不知怎的,锦一突然想起了许多年前,他也曾是这般模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时候她还笑他是“老翁”。 可雪仍是当年的雪,人怎么就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