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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蕊很想集中精神替他消肿,可这恼人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怎么都挥之去。配合着司策空荡荡的上半身,胸前起伏的肌rou,那毫不掩饰的爆棚的男性荷尔蒙,让温蕊原本清明的头脑也变得浑沌起来。他俩曾有过那样亲密的关系,她实在很难做到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对这一幕没有想法。那些生活在一起的日日夜夜,男人说话时拂过她脸颊的气息,还有带着薄茧的指腹触到她皮肤时略显粗糙的感觉……仿佛空气里到处充斥着那样的画面,温蕊甚至能想起他在自己耳边克制着轻唤自己的名字。手一顿,手里的鸡蛋差点就滚落下来。温蕊满面通红,全身的每一根毛孔都在一瞬间立了起来。下一秒她就发现司策已经转过身,身体和脸同时朝她紧贴过来。很快她就被人逼到了沙发角落里,被摁着躺平无法挪动。屋里的气温瞬间升高。-温蕊整个人都在发抖,主要是因为是生气。她突然意识到司策就是个狗男人,他说的话根本一个字都不可信。“你就是这么跟我当朋友的。”她咬牙切齿地说完这话后,抬手就往对方脸上招呼去。本来是想做个假动作好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支开,没想到司策根本没躲,就这么迎着她的手直接受了那一巴掌。虽然下手不重,但温蕊还是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温蕊愣住了,吱唔着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有点傻?”“是有点傻,好端端的老婆给弄丢了,不仅傻还很蠢。”温蕊白他一眼:“那你不用想了,咱俩没可能。抛开你这个人不怎么样不谈,光是司家的大门我就不会再进。”“没关系,你不想进就不进。”“我也不会复婚。”“好,那就不复婚。”司策嘴上说得好听,似乎什么都依着温蕊,可行动上半点退让没有。依旧和她保持着这么个暧昧的姿势。温蕊知道来硬的怕是不行,于是只能换种策略说起了软话。“你受了伤,不如早点睡?”“本来是想早睡,奈何有人非要来撩拨。你若不叫我脱衣服,今儿这把火也未必烧得起来。现在怎么着,让我自己灭?”温蕊暗骂这人当真无耻,这么不要脸的话也说不出来,脸上则是微微一红,好心提议道:“要不……我帮你找个小姐?”司策一下子就叫她气笑。“了不起,给前夫找小姐,你也算是个狠人。”“你要嫌小姐规格不够,那就找个女明星?”“我谢谢你了。”“总不能直接找名媛吧。虽然不少人想跟你联姻,但大晚上随叫随到,怕是不行。”关键是S市的名媛圈温蕊不熟,不知道哪家小姐思慕司策已久,可以不计较名分先上车后补票。“还是女明星吧。”温蕊趁着司策轻笑失神的时候,一把将他推开翻身坐起,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服就要往外跑。她可没空理前夫的生理需求,他要真想解决大把女人排着队等着上。可没等她跑出客厅,又被司策拉了回来。温蕊正要翻脸骂人,突然见对方把手搁在唇边示意她噤声,然后指了指大门的方向。温蕊不明所以,侧耳听了片刻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司策便拿起旁边书桌上的一个平板,调出了门口的监控给她看。原本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年轻女生,一看就是粉丝打扮。墨镜口罩,还有宽大的衣服和鸭舌帽,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台单反,一副准备逮个机会狂拍一通的架势。温蕊无语:“她们怎么上来的,没有保安拦着?”“保安大概在……开小差?”“那你给他们打电话,让酒店工作人员把她们请走。”她们一刻不走,她就一刻不能从这个充满旖旎气氛的房间里离开,就得提心吊胆跟司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这个酒店的安保当真有点问题,先是有客人包里装了榔头就把人放进来,现在居然连私生都拦不住。温蕊内心疯狂吐槽的时候,司策已经跟人打完了电话。“保安很快就来,不过你还是走不了。”“为什么?”“有人堵在了下一层的电梯和安全通道口,无论你从哪一头出去,她们都能拍到你。这一层……”司策凑近了和她咬耳朵,“就这一套房。”这便意味着,只要是从这一层下去的人,就一定是从司策房里离开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意味着什么自不必多言。温蕊感觉自己都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间酒店。“就不能让保安把下一层的人也请走?”“她们定了一间房,是酒店的住客。住户乐意大晚上在走廊或者楼梯口逛逛,也没人管得了,你说是吧?”这最后一句听得温蕊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司策的圈套中。她斜晲他一眼:“这些人不会是你请来的吧?”司策双手插兜笑着冲她摇头,随即转身往里走。温蕊此刻进退两难,一时竟不知该做何反应。就在这时郝青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赶紧转身钻进了旁边的一间书房,关起门来接电话。郝青对她的行踪十分关心:“……怎么透个气人又不见了,上次就是这样,吓得我真是……幸亏后来司……”她的话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司策这个名字轻易提不得。吱吱唔唔了半天后,郝青又问:“所以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安妮也不见了,是不是提前回房了?你包还在我这儿呢。”温蕊就拜托她先帮自己把包拿回房间:“……我这会儿有点事,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去。你先睡觉就好,不必等我。”“这么晚你有什么事?”“我、我出门去逛了逛,被只流浪狗缠上了,等脱身了自然就回去了。”怕郝青追问,温蕊急匆匆挂了电话。一抬头才发现司策不知什么时候开门倚在了门框上,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所以我是流浪狗?”温蕊不接他话茬,一屁股坐在了书房的沙发里:“我就借坐一会儿,等那些人走了我就回去。”“大晚上一个人打车回去?”“坐地铁。”“地铁再过一会儿,末班车就要开走了。”温蕊这才留意到此刻已将近午夜时分。地铁赶不上,出租又不安全,她像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司策和他的那个狂热粉,她把逼到了两难的境地。她知道自己今晚若是不走,便要住在这里了。司策自然也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