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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舒了一口气,亲昵地抱住瞿宁的胳膊,眼睛有泪光:“我高中认识她,最难的时候被她接济着度过的,你都不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 瞿宁赶紧扣牌,弹她额头:“别想看牌啊,正经点。” 徐青雅把头埋进她胳膊里,沉默了半晌,才重新抬起头来,先前的失落愤恨和眼圈微红仿佛都是错觉:“算啦算啦,我的青春从不值得回想,唯一的光就是小白。” “你浪成那样,能重回正道才让我觉得是光,我真的不止一次劝你再叛逆也不要挥霍自己,你看,你果然后悔了。”她看了眼一直当听众的靳时,抱歉地解释,“她家庭教育有问题,但人不坏,嗯……再说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别对她有偏见。” “没有的。”靳时笑笑,看她们没有玩牌的欲望,于是也干脆放下牌,“事实上我觉得叛逆才是正常思维下的选择,虽然可能过程极端,但某种意义上,她的确得到了想要的自由,至少现在的生活是证据。”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话太官方了,又补充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我可能不认同,但我尊重任何人的选择。”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瞿宁说你温柔了。” 靳时没接话,比起这个他其实更想知道当初两个人是怎么认识,能让这般反骨的女孩另眼相看,结交十年甚至不惜改正自己的——那个更加逸兴遄飞的瞿宁,到底有多意气风发。 不过,可惜,那不是他生命里的风景。 这把没玩到结束,靳时被乔凉风轰炸,不得已重新回去修改Bug,瞿宁就留下来照顾徐青雅。 “才认识几天?”瞿宁瞪她一眼,“这么私人的问题就随便说出来,你就不怕靳时他想多啊。” 徐青雅嘿嘿一笑:“头脑一热,而且这几天被你洗脑,觉得他真的是个温柔又温暖的人。”她赶紧抱住瞿宁,来回摇着她撒娇,“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最最喜欢的人就是你啦!” 瞿宁被她摇得头晕,好笑道:“哎呀,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知道。” “不过话说回来——”徐青雅戳了戳她的胸,笑得像个小流氓,“我觉得靳时他真的太靠谱了,真的,我有种在他面前什么都可以说的安心感。” “所以?” “所以我觉得,你其实可以……坦白。”徐青雅小心观察她的脸色,见她表情没有波动才继续说,“我觉得他可以包容你,甚至我觉得他可能是已经喜欢上你的,你可以不用那么小心。” “不是小心。” 瞿宁收敛了神色,有一瞬间的晃神:“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只顾着感叹靳时的心细如发,体贴细微,却忘了一个喜欢独处和安静的人往往并不喜欢交际,也不喜欢争论,要做到流水无痕的温柔,他要独自咽下多少不喜欢,不赞同,不想接受的血花,才能逼着自己成为即使高冷也可靠的模样。 是了,她好像从没好好了解过他。 可话说回来……当对一个人产生更深的了解欲望,不正是心动的开始吗? 这事已经不是艳遇这么简单了。 三十欢Day13 Jin-Ning Day13 Jin-Ning “哇~” 徐青雅啧啧两声,一脸吃瓜的表情:“姐妹,你这一看就是被人干狠了,昨晚冲锋陷阵了多少次啊这是,灭敌了还是投敌了?” “去你的。”瞿宁揉揉眼睛,“上床纵欲,下床禁欲,没比他难搞的了。” “哟,听起来你过得委实快活。”徐青雅冲她挤眉弄眼,好似那个快活的人是她,“这挺好的呀,既能满足生理,又能满足心理,对了,套话了吗?” “一句话都没说,倒是把我弄肿了,这几天不能滚床单了。” 瞿宁还能感受到残留的异物感,脚下有点发软,就倚着她的电脑桌稳住身子。 老实说,她现在有点乱。 徐青雅不说还好,一说她就有种很强的负罪感,总感觉自己祸害了祖国未来的栋梁,但的的确确是她先勾引的人,所以她现在很想知道靳时对她是个什么想法,要是他觉得炮友能转正,就麻烦了。 “我说他喜欢你是我的感觉,不一定准的。”徐青雅只能这么安慰她,一边将洗好的草莓递给她,“不过我也没见过哪个男人对炮友这么上心……啊,可能他本来就很会照顾人,别多想。” “哎,我当初勾引人就是错的……唔,来电话了。” 徐青雅看见瞿宁手里的草莓骨碌碌地滚回了盘里,心里咯噔一下。 她抬头看着瞿宁,她脸上全然自得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张好似堕落到深渊里的皮囊,脸色黑的吓人。 “谁打来的?” 瞿宁没有任何感情地笑了声,徐青雅从她笑里找到了答案。 徐青雅赶紧坐好,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喂……没有。”瞿宁声音硬邦邦的,像在敲个没熟的西瓜,“陈墨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他昨天去哪里了……不会的,陈墨不会来长沙找我,您放心。” 徐青雅隐约听见那头声音絮絮叨叨,让人头疼。 “我真的回不去,我还要照顾朋友……她是没有生活自理能力的,她父母不在国内,我跟您解释过的。”瞿宁耐着性子,字句后的怒气隐隐绰绰,她眉头锁得很紧,徐青雅看着都牙酸,“您进不去我mama的小区是因为疫情,不是因为我不想让您进。” “您是不是……我也没有办法,我现在不在成都……啊,给我妈打电话……可是陈星月是您不想养的,再说我妈也不一定能出去……当然,当然,这不是为您着想吗,人来人往的,很危险。” 徐青雅听得触目惊心,连忙示意瞿宁喘口气,她害怕瞿宁会控制不住骂回去,虽然她也想,但毕竟当婆婆的有一百种糟践儿媳妇的办法,她担心瞿宁会受到更苛刻的刁难。 瞿宁看见徐青雅皱着脸一个劲做下压的手势,捂着电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呼出来,感觉自己像被一条毒蛇缠住了脖子。 她只能一步步后退,奢望那条蛇先别露出毒牙。 瞿宁重新接了电话:“您先消消气,我也是为了您好……” 话头断了。 徐青雅一颗心悬了上来,她暗道不好,赶紧小心翼翼地观察瞿宁的表情,但瞿宁此刻面无表情,她沉了脸色,只有眼里滚着风雨欲来的黑云,像一具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 认识这么久,徐青雅无比清楚地明白这姑娘现在极度生气,劝不好的那种。 瞿宁结婚后一度秉承着能忍就忍的原则,能把她惹成这样,老太太也算是个人物。 徐青雅开始想如何劝瞿宁赶紧离婚,以期分散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