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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然而他换了几种节拍都无法平静下来。他思考的内容并不复杂。……哦。到底代表什么意思?哦,你等死吧。哦,绝交吧。哦,滚蛋。猜不透沐爷。桌面轻微震动了下,朗歌手指感应到的瞬间,眼睛立刻睁开。他缓了下神,隔了五秒才接通电话,直接抛出问题,“沐爷,你昨天到底什么意思?”“…代表我知道了,没别的意思。”许风沐不知道朗歌脑洞大开的想法,他迅速走出警察局,在白胡子老头跟前买了个煎饼,咬着饼皮含糊地解释,“免得会错意。”按照许风沐的性格,这种云淡风轻的处理方式确实合情合理。“真没有别的意思?”“要是别人追我,我肯定会想办法拒绝下。但我觉得,按咱们的认识时间你还敢追我,就已经病入膏肓没必要劝了。”许风沐顿了顿,补充,“而且,追我的人挺多。”潜台词是:你算哪根葱?找按|摩棒都轮不到你。“那你有没有想答应的?”“包括你在内,没有。”被变相拒绝,朗歌心情瞬间明媚,全身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愉悦,甚至压过了一宿没睡的神经衰弱,“你刚从穆瑞那边出来?”“嗯,要用到你的时候细说,先挂了。”听筒里响起无情的盲音,朗歌挑眉。能达到‘细说’的程度,沐爷应该是确定要插手调查涂宏志的事。朗歌摸摸下巴上的胡茬,觉得是时候发挥余热普渡众生了。他朝刘江勾了勾手指,轻巧的询问——“刘江,你会杀自己父亲吗?”刘江听完,想都不想的摇摇头。蓦得意识到他问了什么,语无伦次的劝,“老板你别做犯法的事啊,朗董他…”“嗯,在没有情感和利益牵扯的前提下,正常人都不会杀自己的父亲,所以警方判断的时候先入为主的排除了亲生儿子作案的可能性。”朗歌换右胳膊肘撑在桌上,手里顺便捏了根笔慢慢转着,偶尔在纸上画条线,“恰好死者的儿子又是乖巧懂事、温和无害的类型,面对父亲的死亡他慌乱又哀伤,大家见到都会第一时间去安慰他。假设那个可能存在的嫌疑人想让他当替罪羔羊,实施起来也有难度。而当警察来到现场时,同一时空内有个哭泣的孤儿,还有个凶神恶煞身上打满反派标签,甚至恰好携带凶器的人,你会怀疑谁?”他的话没头没尾,刘江听得懵懵懂懂,只觉得背后发凉。他迟疑了会回答,“反…派?”“所以跳出现场再回顾整件事,整个事件中,嫌疑人,死者儿子,反派…只有反派的立场是必然的。”朗歌画了个三角形,底边是虚线。案件的结果无非两种可能性,涂南是凶手试图嫁祸给许风沐,或者涂南不是凶手,但他有意无意的帮凶手传话给许风沐,让许风沐来背锅。从涂宏志身上多此一举的血窟窿判断,杀害他的人知道许风沐肯定会去现场,所以干脆把嫌疑转移给他,从而推迟案件调查时机。如果当晚朗歌没有替他做不在场证明,许风沐大概应该还在以重大嫌疑人的身份接受审问。世界上没有偶然,只有小概率的必然。跳出惯性思维把所有巧合都考虑在内的话,整件事情的切入口根本就不是死者和凶器,关键应该在这个肯定会到场的第三人。包括涂南在内,能有多少人熟悉许风沐的行程性格及个人习惯…排查凶手的范围已经很小了。朗歌在纸上画完脉络,放下笔,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人类的错觉真是太有趣了,”朗歌盯着三角形顶角上方画的那个发光的小太阳,“实际上,烟火往往在夜空中才最炽热明亮,亮出獠牙的狮子也是温驯的猫科动物。但他们往往容易被表象蒙蔽,憎恶黑夜,惧怕狮子。”同样的理论还适用于感情方面,放在当下尤为合适。道理他都明白,那么过去的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朗歌苦想了会,勉强得出个结论——雄狮确实是猫科动物,但是你却不敢轻易把手放进它的嘴里。很多东西本质可能是相同的…比如他和许风沐的性向…但是表达出来的方式各有迥异,归根结底还是他们种群内部的惯性变态。同性恋一度在心里学上被归类为性变态,大概还是有那么点道理。他们中有烂泥堆里爬出来的阳光,还有纸醉金迷中长成的精神病…刘江听他云里雾里说了一通,感觉智商余额告罄。为了不暴露出弱智短板遭到鄙视,他狗腿地问,“老板,要我帮你买只猫吗?”朗歌估算许风沐耗费在路上,遇到红绿灯的时间。他慢悠悠拾起身子,“不,你应该替我买副水晶棺材。”“你要死了吗?”刘江硬邦邦接过话,心头悲喜交加。不知道感慨天恩浩荡,还是恶有恶报。朗歌送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在等王子投怀送抱。”“……”刘江花费了半分钟读懂他这个充满少女心和童话感的比喻,看向老板英俊的脸时表情五颜六色霎是精彩。正常的王子是会骑白马吻醒水晶棺里的人,但是老板的王子…大概会拍碎他的下半身。安静没多久的手机震动了下,弹出来一条短信:去殡仪馆。第22章022东平城殡仪馆的戒备比军区大院还要森严。许风沐打着‘死者养子’的噱头,凶神恶煞恐吓了半晌,负责看管停尸间的保安愣是忠烈,硬着骨头把他挡在外面,“抱歉,我们有规定…”停尸间比不上其他地方,还开个窗户能让你爬进去。大概是由于性质特殊,通往停尸间的走道里连条缝都没有,更别说换气窗了。毕竟死人是不需要开窗通风定时换气的。许风沐越过保安的肩往里瞅了眼,黑压压啥都看不清。“我跟你说,”许风沐磨了三分钟,残存无几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东平没有我进不去的地方,你是想站着让我进还是躺着让我进?”搁以前,别说三分钟,他拦第一次的时候,许风沐就该硬闯了。“沐爷你先忍忍,别动粗,我来想办法。”朗歌瞧够了好戏,从联系人里翻出来号码拨过去,说了三两句话。半分钟后,小保安得到上级下达的放行通知,不情不愿的让了道。朗歌把五张粉红色纸钞塞进小保安上衣口袋里,在他胸前拍了两下,朝许风沐比了个请进的手势。“殡仪馆不是你家开的吧?”朗歌低调地炫富,“以前是,后来连带其他社会福利机构一起转给表亲了。现在虽然没什么关系,找人通融还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