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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嗯,我想带她走。那天门外正好响起了敲门声,原来是从前我离开登州时,派去保护苗小姐的侍从来了苗小姐,苗小姐,苗夫子之女,是我少年时关系极好的一个姑娘,她是我恩师独女,也是我当作meimei来看的姑娘,我希望她活的开心,活的天真。她喜欢宣章。我知道宣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宣经常去寻花问柳的地方,我阻止她和宣章在一起,我厌恶宣章滥情的性子,我知道他小小年纪家中就有纳了好几个妾氏,而我的meimei秀姝,他配不上。可这几年,她不听劝告,一意孤行,我生气,我愤怒,我被责骂,被责备,我被母亲絮絮叨叨说什么,不要和她多来往。我生气,为什么我想要呵护自己的meimei都不可以?为什么我从小就要学习各种秘术?为什么我从小就要替主子办事?为什么我从小就要牢牢记住忠心于主子?听话于主子?为什么我从小就要才华横溢?武艺高强?为什么我从生下来就要承担撑起范家门楣的责任?我不可以任性!不可以不乖!不可以不吃饭!不可以不看书!不可以玩闹!不可以懦弱!不可以失败!我要活的像个木偶,我感觉我活的像个木偶,我很难受。我不过是呵护一个恩师独女,我疼爱的meimei,我希望她所托良人,也不可以吗?少时意气用事,放出狠话,我不仅要呵护她,还要娶她呢。可母亲要死要活,呵,我仿佛看见了我以后的亲事。是不是我这一生,必须娶一个母亲、父亲,认可的姑娘?我大笑,我醉酒,心生悲凉,世家嫡长公子?呵,以为我很稀罕这个身份吗?我不过是稀罕生我养我的爹娘,可是,他们可不可以也稀罕我这个儿子?离开登州前,我去拜别了恩师,恩师开口道,“这登州城这般繁花似锦,可我苗家却无依无靠,若是那宣章哪日欺辱了我家小女,我也拿他没办法。”我知道,这是恩师为了自己的女儿在寻求庇佑。我点了头,之后把形多留在苗小姐身旁保护她。如今又见到形多,想起许多往事,暗卫又在提醒我,我知道自己今晚必须走,人生处处不由己。可我想带上安越走。可她说什么?她却说曾经心仪过我?曾经?什么意思?她还不愿意跟我吗?我都还没有想到如何能把她从正门求娶回去呢,她却说是曾经心仪过我?所以现在已经不心仪了?悲愤,心痛,差点心死。万般故事,不过情伤。易水人去,还等再见。阴差阳错,世事无常。我只恨我自己不够强大,我恨我自己没有能力,更恨我自己没有权势,更恨我自己没有勇气开口说爱她,我怕如今的我说出了口,却没法堂堂正正娶她进门。我要等。我在等。来到江南,一直都有人暗中盯着我。若是跟着如今的我,没名没分,还可能危险,还不如她开开心心过。可是,我错了。就像那年。她说的什么胡说?什么玩弄?不喜欢?不心仪?我以为她就是想那般闹?那样她就开心了?她是不是怨恨我当年什么原因都没说就走了?她怨恨我?可?我如何和她说理由?我不愿说理由,一样错了。那时我想她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永永远远做一个平凡快乐安稳的姑娘,而不像我,要深入深渊去查去看那些恶心败坏的阴谋诡计。我不够强大,不能决定自己的婚事,不能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也不能败了范家的门楣。若是这般,伤了我?她开心?她乐意了?让她回到哪个属于她的小镇?让她过属于她的平平淡淡生活是不是也是好的?再后来,岁月时光变迁。一晃多年过去了。我终于一路慢慢劈荆斩棘成长成为了那个真正的范家嫡长公子。我终于有权利了。(五十七)范文书番外-中某日,纪言带着妻儿回了登州一趟,来去了范府拜见,顺带了许多我母亲给我准备的吃食。纪言顺道在府上陪我喝了几杯。京城范府,书房中。“公子,这酒可是和我从前喝的是一样的,这是夫人特别叫我带过来给您尝尝。”“公子,觉得我家宇儿可爱吗?”纪言开口。“其实公子也可以要个孩子的。”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知道纪言是什么意思,恐怕纪言这次回了登州一趟,我母亲又劝了纪言来劝我早日成亲,纳妾。“纪言,你愿意和你不喜的姑娘过一生一世吗?然后生儿育女?”“公子,这世间,没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和圆满啊。”“有些瞧着不喜的姑娘娶了回来,可能就喜欢上了呢?总要试试才知晓。”我知道,这几年的官场光阴生涯,纪言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反应慢半拍,有些单纯的纪言了。可我心里发笑。是啊,这世间,从来就没有那么多的称心如意和圆满。可我也不想试试娶什么不喜的姑娘?我知晓自己的性子,若是那样?不是害了人家?第二日下朝。纪言欲言欲止的看了我好几眼。昨日我喝醉以后,莫非发生了什么?可纪言突然开口。“昨日,我听见公子,喊了一个名字。”一个名字?范文书皱起眉头。“公子,您昨晚喝醉之后,喊了一个名字,是个姑娘的名字,那个姑娘我多年前还有过一面之缘。”“公子,您喊的是,安越。”安越?安越?我心头猛然一震。安越,安越,安越。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我以为这些年,我已经够克制了!我以为这些年,我已经忘记了!可如今一个名字,却足以让我崩溃。我抬起头往江南方向看了一眼。“公子,其实我一直好奇,你和那安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和安姑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凄苦一笑。那年遇见的她,明艳动人的姑娘,住进我心里很久很久了。“纪言,她生得是不是很美?”“的确是生得美,江南水乡,烟雨好景,自古就出美人。”我拍了拍纪言的肩膀,“多谢你。”我想,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了。我要去江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