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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事。如果再来一个和她亲近的人,它会用同样的手段,毫不犹豫地将其解决。 “……你真恶心。” 她看它,像看一团垃圾。 ——明明触手可及,却越来越远。 ——为什么? ——大树想要知道,原因。 它无声息地逼近,手指几乎要碰到她的身体。 “你滚开!不要再靠过来!!” 就要碰到了。心中有倒计时,五、四,三……终于、终于…… 耳边响起女孩的尖叫,刀嵌入胸膛,在心脏的地方狠狠地剜出一块rou。 大量涌出的,大概是血,胸前的“蓝天”再一次地脏了。 它的手覆住她紧握刀柄的温软双手,才真正感到刺骨的疼。 “大树……” 它喊了一声,她取的那个名字。 泪水滴在他们的手上,竟然是烫的,什么都能融化的那种烫。 李知哭得很伤心。它上一次见她这样哭,是在她爸爸mama的葬礼上。 她的样子,仿佛是,因为它的死去感到悲痛。 大树默默地,觉着很开心。 来地外的世界走一遭,它有了名字、穿上衣服、改吃水果蔬菜,学了和她一样的语言,以为就能变成和她一样的人。可是,它明白,自己和她还是不同。 最大的差异是,它没有被爱过,一次也没有。 李知有一个世界,但它只有李知。 大树以为占据李知身边的位置,他们就能相爱;它以为她的关注就等同于爱了,它杀掉很多人,为了获得她的注意。 但,那不是爱,她根本不爱它。 被魔鬼缠上,只有它死透,她才有获得幸福的可能性。 ——它嫉妒那种可能性。 ——它是多么嫉妒有人能得到,她的爱啊。 大树抓住李知的手,回光返照般地奋力将她扯向自己。 在她更激烈的呼救前,一口咬破她的咽喉…… 微风与光,不再造访。静止的那一刻,他们的血液交融在一起。 揭开散落一旁的礼物盒,里面装着一个亮晶晶的,小小的蝴蝶结发卡。 它用最后的力气,把它别到她的刘海上。 ——像想象中的一样,非常适合她。 李知曾说自己错了,但她没有,错的一直是大树。 它在阳光晴好的日子里,听见她唱着歌,朝自己走来。 她有漂亮的花裙子、戴着蝴蝶结发箍,笑容璀璨,它的心砰砰直跳,止不住欢喜。 没有过去、没有未来、生存即是果腹,在尚未领悟人性之时,土灰色的地心人先遇见了爱情。 ☆、第39章 中考 除了隔几天会象征性地来一个电话,初三一直到中考结束为止,夏兔没见过钟情。 关于小白的事,她也一次没再问起,仿佛当他是某种不洁的病毒,能通过对话传播。 所以夏兔同样不会和小白说“想mama”之类的话。她不想跟他讨论自己的为难,也不想用这份为难来逼他让步。 维持着心照不宣、浮于表面的平静,小白与兔过了一阵太平日子。 上下学恢复从前的接送模式,夏兔煮晚饭时会稍微多煮一点放冰箱,每晚这样地喂下来,小白的脸颊rou很快就长了回来。 两个月如一日,凌晨十二点到一点之间,小白会出现在夏兔的床边。 有时她还在做卷子,有时,像今天,她已经躺床上做好了睡觉的准备…… 小白关掉夏兔给自己留的小夜灯,静静钻到被窝里属于他的空位。 掖好被角,他却听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小兔?” 敏感地察觉到夏兔的郁闷,小白小心翼翼地问。 “明天就中考啦!!好紧张……” 夏兔翻个身,把手压到他柔软的肚皮上:“认真地复习了那么久,但还是担心自己考不好。” 本以为小白会立刻说一些鼓励的话,叫她不要没有自信。不想听完她的抱怨,他短暂地沉默了几秒。 “你等我一会儿。”他掀了被子,爬下床。 夏兔不明所以地开灯,看向往门外走的小白:“你去哪里啊?” 他走得跟阵风似的,喊都来不及。 心想小白不会是要回家拿他的笔记给她补课,夏兔感到负担百倍。 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么个抱法,时间已经很迟了,他们如今该做的,是马上睡觉。 像小白说的那样,果真是过了一小会儿,他就回来了。 夏兔因着考前的焦虑毫无睡意,看他抱着几卷试卷纸,被迫认了命。 ——好吧好吧,长夜漫漫,睡不着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起来做卷子吧。 “你看看这些……” 小白表情乖顺地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把卷子摊在棉被上,夏兔仔细地看起来。 “咦?” 没看几分钟,她就有了疑惑。 “这是哪年的考试?考题挺新的啊,我们老师怎么没发这个例卷呢?” 趴在床边的小白极其自然地答道:“今年的。” “哦,今……” 夏兔话讲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劲,她瞪大眼睛,唰地翻到考卷的最前页。 “今、今年的?!!” ——可不是吗。 ——硕大的年份写在那里,白纸黑字、震撼人心。 “天呐……” 目光移向小白,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不过说了一句“担心考不好”,他直接帮她把中考卷子给偷了出来。 ——小白,太有出息了……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做得“很好”,托腮望着她,明摆着是要求夸奖。 “……” 循规蹈矩惯了的夏兔哪干过这般离谱的事,眼神闪烁不安着,想对他说“这么做是不对的”、“这样对其他同学不公平”,话到嘴边,竟变成了——“会不会害你被发现、被关起来”。 ——好吧,比起其他两句,不由自主说出来的,才是她真正最在意的。 想象中,那个地方应该守卫森严、监控遍布、说不定还有红外线和暗器机关,他去了那种地方冒险啊…… “放心吧,我很厉害的,不会让别人发现。” 小白就地扭了两下,笨拙地为她展示自己的灵活敏捷。 一边扭,一边眼角的余光仍留在她身上。 他正观察她的神情,怕她因为他做的这事不高兴。 夏兔只觉得小白傻。 拥有无比好用的脑袋瓜儿,面对她的事,他却总是傻得不得了。 费了大心思,做成“小白哥哥”;用了多少精力,变成和她一起上学的“人”。 如今为她两句抱怨,二话不说又冒着风险,把自己的特殊曝光在众人眼前。普通的身份不要了吗?安逸的生活不要了吗? ——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