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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那个天生的自己,rou体的自己——心灵被后天的知识“污染”严重,只有rou体感觉到的,才是最接近本真的第一手经验。 这是云知还临时想到的理论,并不一定准确,但已能让他渡过这次难关。 司马盛光越战越感惊讶,不知不觉之间,他已把自己那套还不成熟的刃空刀使了出来。令他欣喜万分的是,原本只有一个轮廓的刀法,在这种情形之下,细节纷涌而至,最后已如泡过热水的茶叶一般,饱满、舒展,施展起来得心应手,到了挥洒自如的境界。 但是,即使这样,仍然不够。 转眼之间,司马盛光一套刀法已使掉一半,而云知还虽然左支右绌,狼狈不堪,却总能在绝境之中再造生机,逃出生天。 南朝的平台上,于红初早已收起了笑容,讶然道:“周meimei,你这徒弟可以啊,就这么胡打瞎打一通,竟然就要赢了。”她当然也看出了云知还这一套剑法颇有意思,只是性喜开玩笑,故意把它说成是胡打瞎打。 绛云仙子笑道:“我也没有想到,我这徒儿会带来这么多惊喜。” 前排的申小卿和李萼华同样感到十分惊讶。 申小卿还有些不敢相信,道:“师姐,师弟是不是不会输了?” 李萼华道:“不止,等司马盛光把他的刀法使完,他可能就要先认输了。” 申小卿道:“他为什么要认输?他可以跟师弟一样,胡乱出招,一直耗下去。” 李萼华道:“这时他已经意识到,乱打和乱打是不一样的,当着这么多行家的面,他怎么好意思继续出招?” 果然如李萼华所想,当司马盛光劈出最后一刀,仍然被云知还以莫名其妙的剑法化解之后,他长叹了一声,跳出三丈远,朝云知还拱了拱手,道:“云道友,不用再比了,我认输了。” 顿时,南齐一方的欢呼之声,浪潮般在天地间滚来滚去,尽管有很多人不明白,云知还到底是怎么赢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也可以“瞎高兴”。 萧齐艳史第四章 云梦会武 (八) 第四章 云梦会武 (八) 赛后,云知还一行人又去游湖赏景。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李萼华没有再刻意矜持,而是把他好好地夸奖了一番,听得他心花怒放,看着她姣好的面容和修长的身段,心里又不禁有些蠢蠢欲动。 其他人也没有吝惜赞美之词,连罗节都忍不住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一行人说说笑笑,看天落进水里,云朵像羊群一样在湖中漫游。 云知还实在很喜欢这种感觉,不只是因为他赢了,还因为有这么多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漫无目的地消磨时光。虽然什么都没做,但是他心里感到很充实。 其间,有一个年轻女子送了一封信给于红初,她拆开看了之后,脸色短暂地凝重了一阵。云知还问她是不是京师传来的消息,她却说一切等明晚再说。云知还也就不问了。 众人打打闹闹地度过了一个平淡而愉快的下午,傍晚分别之时,绛云仙子凑到于红初耳边说了什么,她笑了一声,好像说了一句,“这样不好吧”,云知还没有听清楚,然后她就离开了,在转身之时,似乎还瞟了他一眼。 回到松木房子后,云知还和师姐们讨论了很久明天的比赛。 申小卿的对手叫拓跋涛,是北齐三大家主之一拓跋圭的二儿子,据说天生神力,又练有金元甲之类的体术,不好对付。 李萼华的对手是一个名叫路西衍的中年剑客,作为北朝排名第三的门派,浮游仙宫的大弟子,他的实力自然也不容小觑。 能进决赛的选手即使不代表在该国的实际排名——这是很多原因导致的,比如说上一届的优胜者不能重复参加同一境界的比试——也不会差到哪去,这是她们早就有所预料的,所以心态都很平稳。 到了巳时正,李萼华和申小卿都去休息。 云知还不愿去打扰她们,虽然有点憋得慌,也只好强忍着。 幸好,还有师父。 刚到子时,云知还就有点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偷偷摸摸地出了门,摸到师父那座房子的门前。 今晚的月亮很圆,深蓝色的天幕上,偶尔飘过几朵蓬松的白云。纤细的树影投到松木做的门扇上,像是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画儿。 云知还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怀着愉悦的心情,在门上轻轻推了一下。 吱呀一声轻响,门开了。 他不禁有些得意地想,师父不会已经预料到我要来了吧?门居然都没闩。 他小偷似的跨进房内,再把门轻轻地关上,转过身,往黄花梨木的架子床上看去。 雕花的窗子半开着,月光如水般流泻进来,一个女子背对着他侧躺在床,轻薄的纱帐无法遮掩她美好的身形,蜂腰梨臀,四肢修长,露在素白棉裙外的两条小腿,线条极为流畅,腿上肌肤像刚刚打过蜡一样,呈现出一种细腻瓷滑莹润的光泽,迷人极了。 她的脚上还穿着一双精致的水晶鞋,伸到床外,像是两枚小小的发光的月亮…… 等等,水晶鞋?嗡的一下,云知还脑中发起蒙来,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乱跳,浑身血液好像突然凝固了,又像是突然沸腾起来。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圣使大人?” 没有回应。 他咽了咽口水,滋润一下干燥的喉咙,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上半身钻进纱帐内,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果然是于红初。 她似乎睡得正香,脸上神情沉静温婉,与平日所见大不相同,有一种名门闺秀的气质。 不可能啊……云知还怦然心动之余,又不禁暗暗嘀咕起来,怎么会是圣使大人睡在这里,师父去哪了? 按照常理来说,于红初也不应该睡得这么沉,连房中多了一个人也没察觉到。 云知还又试探着叫了几声,不知是什么心理在作祟,每一声都小得跟蚊蚋似的,好像并不希望她真的醒来。 此时她的身子是如此之近,熟悉的兰草香味云气一般,把云知还笼在其中,让他心醉神迷,一时舍不得离开。 他看着她光洁雪腻的脸颊,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不如,偷偷亲她一口?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顿时无可遏止,把云知还的头脑心灵都占住了。 他心里怦怦乱跳,虽然知道不该,这一瞬间,却有无数开脱的理由涌了上来:她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我,也许是在装睡?也许她也喜欢我,才故意跟师父调换了房间,引我上钩?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被人偷亲了一口,好像也没什么损失?还在无意之中抚慰了一个春心荡漾的年轻人,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好事? 他明明知道这些都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