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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将更盛。执笔者花了大篇幅描绘那火的诡异,燃烧状的惨烈,临到末尾才提起解法。此物唯一解法,便是着不可燃之物靠近,不与之接触则不会燃烧,无法燃烧,鬼火只会沦为寻常烟尘。 不可燃之物。 芮秋将书页读到底,也没一个字关于不可燃之物的介绍。 不可燃之物到底是什么? 她曾听闻过丹木,其叶如谷,其实大如瓜,赤符而黑理,食之已瘅,可以御火。可那只是记在里的上古圣物,比那天山雪莲还难寻数倍,顾家总不是砍了丹木拿叶子做成衣裳,未免太荒唐。 芮秋一把合上那册子,那天晚上她本打算趁着顾月晟沉于情欲之时诱他讲出来,结果她设想的一个没成,反倒被顾月晟压在床上里里外外cao了个遍,丁点力气没有。 一计不成,只得再来一计。 日头到了一日最盛,坐在窗边读书有些刺眼。 顾月晟正打算传午膳,没想到高鸣倒是先冲进了书房来,慌里慌张地, “出什么事了?” “二少爷,芮姑娘在膳房把自个点着了!” 顾月晟立刻扔下书卷,大步朝外走,高鸣赶紧跟上跟主子汇报, “芮姑娘适才到膳房来说想亲手给您做粉丝汤,谁知那灶台的火怎么就跑到芮姑娘身上去了...” 顾月晟走的快,不一会就穿过院子走到膳房来,他一眼就瞧见芮秋可怜兮兮地浑身湿透着站在那,湿漉漉的的模样与那个夜晚如出一辙。 芮秋见他来了,一路小跑扑进他怀里,也不顾身上还滴水的衣服,委屈地直嚷嚷, “我想给你亲手煮些吃食,谁知,谁知...把膳房搞成这样。” 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你不会怪我吧?” 顾月晟解开自己的外衫包在芮秋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看她的眼神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搂住她轻声哄, “我怎么会怪你。” 他从不苛待下人,换了旁的主子定是要大动肝火,顾月晟面上无虞,浅浅的目光飘过去落在膳房管事的那人身上,目光像是有千斤重,那管事冒了一身冷汗,差点跪下谢罪,顾月晟收回了目光,没多说什么,在一众复杂的眼神里扶着芮秋走了出去。 高鸣留下善后,指挥着傻站着的一群人, “快快,愣着干什么,今日午膳快多做点面食给芮姑娘。” ... 顾月晟叫人替芮秋更衣,自己扯了帕子把芮秋的头发包了起来来回揉, “下次这些叫其他人做就好了。” 芮秋抱住顾月晟精瘦的腰,娇气地耍赖, “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惊喜还不行?” “把自己烧着了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芮秋不听话地扭扭身子,企图将头发从他手里解放出来,赌气不给他擦, “是我的衣服不争气,怪它。” 顾月晟勾起嘴角,好脾气的把芮秋弄乱的头发又整理好,顺着她说, “不怪你,下次给你找了烧不着的衣服再让你进膳房。” “你胡说,哪有烧不着的衣服。” 芮秋的戏向来找不出破绽,顾月晟未觉有异,他满心都是芮秋为他入膳房的澎湃心潮。 “你若是想要我给你寻一件来好不好?” “明日我就想要。” 芮秋现在就是要顾月晟最宝贝的那幅神骏图,他也能立刻眼睛都不眨整卷送与她。如今不过一件衣服,他张口便应, “好。” 计划比她想象的还顺利。 芮秋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顾月晟玄色的衣袍上,蹭了蹭,顶上的锦纹滑过她的脸。 十五、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十五、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顾月晟对她几乎有求必应,动作也快,隔日就给她送来了那神秘衣服。 顾月晟没亲自来送,他今日不在府中,据说是他的启蒙师长生了急病,昨夜得了消息,今日一大早他就出府探望。 高鸣受了主子的命,等在芮秋房门外,芮秋刚一开门就瞧见他站在侧面,微微一惊, “高管事?您来了怎么不敲门?” 高鸣闻言赔笑, “二少爷特意嘱咐过我,不要吵醒您。” 把手里蒙着一层布的东西递到芮秋跟前, “这是二少爷说给芮姑娘的东西,姑娘打开看看?” 芮秋正色,她费尽心机得到的东西就在眼前,最后一场戏,她怎么也要演完。 她一副期待的表情,迫不及待地把黑布揭开,定睛一看,眼角抽得差些没飞出去,恼怒, “这也叫衣服?丑死了。” 高鸣看芮秋一脸大失所望的样子,忙给他主子挽尊, “芮姑娘有所不知,此物名石衣,是大少爷花了大价钱给南洋商队才得来的宝贝,据说穿上连真火都不惧,二少爷心疼您才特拿来给您的。” 南洋的东西? 顾家为了保那和田玉倒是真下苦工,西域鬼火南洋石衣,芮秋面上不显心里却感慨,顾家费时费力又花大把银子,这两样东西恐怕比那和田玉还值钱,图什么。 芮秋把掀起的黑布又盖上,伸手从高鸣掌中接过,朝他颔首, “多谢高管事了,等二少爷回来我再去亲自道谢。” ... 趴在窗缝里看高鸣走远了芮秋才放心地把那石衣整个打开,形状怪异,通身惨绿,还有股子似乎是将叶子碾碎了取得的汁水味。 芮秋将门窗关严,把那盔甲一样的衣服往身上套,看着笨重,上了身却异常轻,只是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露出,连头带脚都困在其中,格外的闷,芮秋不过一试就禁不住在深秋时节也汗流浃背。芮秋把石衣赶紧脱下,叠起来藏到柜中。 东西到手,那就应该尽快行动,再拖延只能叫其他虎视眈眈的人得了风声,到时要解决的可就不只是整院的护卫,以她这师从无名者的三流武功,只会得不偿失。 芮秋瞧了一眼柜子上层堆着的一匹匹好料子新裁的衣裳,前两日芮秋喊冷,在顾月晟书房里打了个喷嚏,顾月晟第二天就给她送来了新缝的窄袄叫她穿上,明明自己还着去年的旧衣。 手抚上最顶层的缎子,在绣的宝相花纹上点了点。 他顾月晟生在顾家,生来便享尽浮华,今日看她合眼便出手阔绰给她绣这富贵纹,保她衣食,明日呢?明日待他加官进爵,不再是这身居顾家一隅不谙世事的金陵才子,她又能算什么呢? 顾月晟不会娶她,他们永远只有能一晚的红烛,一夜的情份。 芮秋阖上眼,利落地关上柜门。 不要动心。 ... 直到天擦黑时顾月晟才回了顾家,又去见祖母,等到天完全黑了顾月晟踏进院落的那座拱门。 月白色的圆领窄袖袍衫,外头罩一件深色宽袖外衫,头发束了冠,茫茫的夜色在他身后,携着寒露和灯火一同走来。 芮秋凝视着他。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 倒真没错。 顾月晟心中焦急,刚入府就被祖母叫走,如今这时辰早已过了往常的晚膳时辰,芮秋受不得挨饿,晚一时都会来磨他。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