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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那般欣喜的。他的笑容莫名大了许多,“储君身边的能臣多多益善,但晋阳身边,只能有为夫一个。” 他是在吃自己的醋? 这个认知让婉儿十分高兴,“少陵,你可闻到了一股酸味?”她东嗅嗅西闻闻,问他。 “没有。”他摇头,却见她的小脑袋探到了自己胸前,他立刻明白她是在笑话自己,“顽皮!”说着,笑将她的脑袋压到了自己胸膛上。 胸口扑通扑通的跳,是为了她吗? 是吧,她如是想着,手不自觉的抱紧了他。 除夕夜的宫宴所有皇子公主都列席。楚原置身其中心中倒也没什么波澜。 只是年初四的时候,公主府突然起了流言,说是驸马在定国侯别院养了外室,说那外室容颜清丽,不逊于公主,更有说驸马对外室极好,出入都是驸马请的四人轿子。到初十时流言已传得沸沸扬扬,到了公主耳朵里。 大晋朝没有明文规定驸马不许纳妾,但自太宗起,大家也都默认驸马尚公主,不得有二心,当然若经过了公主的应允,也可收通房,外室之事却是从未有过,毕竟大晋朝蒸蒸日上,谁敢在家事上给皇帝不痛快呢? 赵婉自觉她与楚原感情稳定,楚原谦谦君子,怎会在这种事上欺瞒自己?她是如何都不肯信的。 赵婉命掌事太监调查此事,一查之下却发现流言始于驸马的贴身小厮丁子。原来初三那晚丁子喝多了,与人吹嘘之际又说自己的主子把公主治得死死的,连养了外室也不敢出声。 公主怒极,如此不知轻重满嘴胡言的奴才,放在楚原身边迟早给他招来祸端。 “公主,奴婢觉得可以去别院看看,驸马断不会将养外室,但若公主不去别院查实,这流言只怕平息不了。”春梅道。 赵婉看着春梅,也知她是担心丁子所言非虚。想想这几个月她与楚原关系的变化,养了外室的人怎会对她这般温柔? “好,去备车,我们现在就去。”赵婉道,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第十六章 别院定国侯在京城只有一处别院,公主一行半个时辰之内便到了别院门口。守门人见是公主到来,开了门放行。 守门人没有半点犹豫便请她进来了,更说明楚原不会养外室在此,赵婉心中有了底气,便径自入了别院。 入了院子,却听见假山后有女子的声音,“茗儿,你说世子是否真的要我离开呢?” “姑娘,您先别胡思乱想,茗儿觉着世子对您是有感情,不然以世子的身份他不会冒大不韪收留您在这里。”另一个女子道,“您的身体还没好齐全,世子既救了姑娘,又怎么会在您痊愈前让您走呢?” 赵婉对身边人示意噤声,自己带着春梅和秋宜继续往前走。 那女子不知说了什么话,约略是伤春悲秋,少女怀春之类。婉儿觉得若这女子便是所谓外室,那也太牵强了些,从他们的对话便可知楚原只是救了她而已。 却听那丫鬟道,“姑娘,茗儿说与您一件事,”接着便没了声,“现在您相信了吧,世子对您是不一样的。” “真的?”那女子问道。 “千真万确。”那丫鬟道,“姑娘倒不如想想如何能留在这里,您在这里的时间足够长,以您的样貌性情,世子必会动心的。” “哦?你凭什么这么笃定?”婉儿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在池边凉亭里坐着的两人吓了一跳。 “公主……”那丫鬟见到赵婉,吓得腿软,跪到了地上。 “大胆!见到公主为何不跪!”春梅喝问愣在一旁的女子。那女子立刻滑跪到了地上。 “说说,为何笃定驸马对她不一样。”赵婉坐在石凳上,指着跪在一旁的女子。那女子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刚才匆匆一瞥,总觉得这女子看着有些眼熟。 “奴婢……奴婢胡言乱语,求公主恕罪。”丫鬟磕头道。 赵婉冷冷看着丫鬟的头顶,“春梅,掌嘴。” 春梅应了声“是”,上前拉起那丫鬟的衣领便是两个嘴巴子。 丫鬟没想到公主一上来便用私刑,噙着泪又把头低了下去。 “别以为你是侯府的人本公主便会手下留情,本公主是世子夫人,要管你们这些造谣的下人有的是办法。”赵婉又道,“春梅,胡言乱语诋毁主子,该受何刑法?” “回公主,拔舌之刑。” ? 春梅回道。 “茗儿是吗?”赵婉对着伏跪在地的丫鬟道,“你既不肯说实话,那便永远都不要说话了。” 茗儿吓得颤抖,“公主饶命!”此刻脸色已然惨白,怕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从实招来。”赵婉喝道。 “奴婢……奴婢在书房见过一幅画,画中的女子和如嫣姑娘很像。”丫鬟道。 婉儿沉默了会儿道,“春梅,你和她一起去书房取画。”又对茗儿道,“记得,你的舌头只是暂时留在嘴里,若说的不是实话,必受责罚。” 春梅和茗儿俱应了“是”,带着茗儿下去了。 赵婉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抬起头说话。” 那女子顺从的抬头。 确是个姿色秀丽的女子,但论仪态,也仅称得上小家碧玉,只除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并无太多出众之处,这眉眼……为何有些熟悉? “你叫什么?为何会在这里?”赵婉问道。 “我……奴家姓王名如嫣,奴家来京城投亲,未想那亲戚却将奴家买到了青楼。奴家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幸得世子相救,奴家才没被那帮恶犬带回魔窟。世子见我有伤在身,便带了奴家来这里将养。”如嫣见公主问话,不敢隐瞒。 “你可知世子是本公主驸马?”她问。 “奴家知道……”如嫣俯首道,“奴家……奴家仰慕世子,但奴家不敢做非分之想,只求可以做府里的奴婢侍奉公主驸马。” “呵……倒是个实诚的,”公主冷笑,“你可知你自以为是的爱慕会给驸马带来什么灾祸?驸马既已请你离开,你为何还在此逗留?” “我……奴家尚未痊愈,世子说奴家痊愈之前可在这里养伤。”如嫣不敢抬头,只继续跪在那里回话。 所以少陵并非要留她在别院,更不打算收她做外室……她暗自呼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也在提心吊胆。 “既然好不了,那便不必好了吧。”她对低着头的如嫣道。 如嫣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顿了会儿功夫才想明白,立刻磕头道,“公主饶命~” “呵……如此胆小,如何侍奉本公主?再问你一遍,你的伤如何了?”赵婉喝问。 如嫣识时务的道,“奴婢伤势已好得七七八八了,今日便可以离开侯府了。” 赵婉点头不再看她。 如嫣战战兢兢的跪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有没有命走出府门,心中对楚原哪还有半点心思。 不一会儿春梅带着两名侍卫和茗儿回来复命了。 春梅将手中的画卷递给了赵婉,赵婉正要打开画卷,春梅却道,“公主,不论画上是什么,茗儿背后议论主子,妄图离间主人,都罪不可赦,不若先将她带下去,等公主有了定论再行发落。” 婉儿微微诧异的看了眼春梅,道,“来人,将这两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