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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 鱼知鸢抬腿走了没几步,身后就传来撕扯打架的声响,那几个小孩儿叫得格外惨烈。她起疑往后头瞧了一眼,就见一个衣衫褴褛得男子从那几个乞儿手中抢夺她的钱袋。 一头污糟的长发遮了男子泰半的脸,兴许是有所察觉,男子倏地转过头与她对视。英俊的脸上满是脏污,忽然起身拿着手中抢到的钱袋,献宝似的奔向她。 “娘子!他们坏!抢娘子东西!娘子给,大郎给娘子抢回来了!”说完憨憨的一笑,狭长的招子里满是雀跃:“大郎终于找到娘子了!” 71.你还想装傻骗我?(3000珠加更)火葬场之路开启 鱼知鸢后退几步,避开了他递上来的物什,蹙着眉正色道:“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娘子,你不要大郎了吗?”那人委屈得努了努嘴,双眸溢出了些许泪珠,淌过脏兮兮的脸庞,留下一道极其清晰的泪痕。 鱼知鸢霎时就想起了以往齐霂装傻卖乖的作态,也想起了自己是如何的好骗愚蠢。她沉着脸色又道了一遍:“公子认错人了。” 说完不待齐霂回答,转了身就走。她三个月以来第一次出门赏玩,先是遇到了贪得无厌的乞儿,又遇到了装傻卖惨的齐霂,也不晓得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才如此的点背。 鱼知鸢游玩的心思没了大半,在集市里随意逛了一遭,就打道回府了。 “小姐,世子爷还在后头跟着。”圆圆频频向后张望,就见齐霂一直紧跟着他们一群人,手中还捏着那个钱袋亦步亦趋。 “不用管他。”鱼知鸢冷声,一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加快了脚步。 她原先设想过很多场景。 譬如说是圣人的一封信,教她晓得齐霂娶了他的心上人做妻子,八抬大轿十分威风的在长安城游了一遍,两人恩爱美满,天生一对。 又譬如说,她回长安时,在路上同齐霂擦肩而过,两人相视一笑客客气气地道一句:别来无恙。做一做表面功夫,看着他同他的心上人携手离去,也算是释然。 诸多的设想里,齐霂都是风光无两的,绝没有今次的狼狈。哦,不应当是狼狈,这多半还是他装的,他这人惯会如此,也不晓得,他装这一遭是图谋什么。 鱼知鸢冷着脸,径直回了府,对管事的道:“关门,莫让外头那乞丐进了府。否则,我拿你是问。”管事的连连颔首,着几个威武的小厮守在门口防着那乞丐。 齐霂无法,可怜兮兮地杵在门口,望着鱼知鸢渐渐远去的背影一声叠一声的哀怨:“娘子~”鱼知鸢恍若未闻,内心嗤道:成大事者果然不拘小节。 甫一进府,她便招来了圣人护在她身侧的暗卫问询:“世子来江南这事,你们可知晓?圣人可有给你们传过什么话?长安那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三个问题,暗卫都答不上来。 鱼知鸢漾着一股气,十分想念手机,倘若这里也有手机,她早就一通电话打了过去质问圣人这个便宜哥哥是怎么做皇帝,一点儿都不守信用! 可惜这是古代,见此,她只得去了书房,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由暗卫,让他们早些送往长安。 鱼知鸢出府时方用了午膳,这一来一回也才短短一个时辰。近八月的天,就算是江南,也起了热气,她喜凉,着圆圆搬了美人榻在宅院中的一处小亭子里纳凉。 又因着有了身孕,不能吃过多凉性的水果,只得克制的吃了几口就被迫住了嘴,躺在美人榻上小憩。 这一小憩,便睡到了 坡ˇ坡ベ仙 女-推·文整.理用晚膳的时辰。她睁开双眼,还有些惺忪,声线也软糯了几分:“几时了?爹爹可回来了?” 鱼尚书卸甲归田后,十分悠哉,余下的日子不是在思索小小鱼的姓名就是在搜罗各种小孩子的玩物,颇有些玩物丧志。 鱼知鸢不忍她爹这般堕落下去,自毁形象,直接将人“卖”到了书院,做了授课的老师,去同那些书生学子攀谈学识,以防老年痴呆。 有道是书中自有黄金屋,鱼尚书常常被学子挽留解惑,经常忘了时辰耽误用膳,所以一到点,鱼知鸢就得派人去书院催一催。 她照常问了一番,却未等到身后之人的回答。然那带着恰恰好凉风的蒲扇还是一下一下席了风绕在她周身,供她消暑解热。 鱼知鸢抬起了上半身,偏头往后去瞧,就见齐霂噙着笑,十分认真的在为她扇风。他脸上的脏污洗净了后,仍是那副俊秀的模样,只是看起来清减了几分,面色还有些苍白。 齐霂身上还穿着一件她眼熟的袍子,那袍子是鱼尚书不小心做大了之后压箱底的,然而就算是做大了,穿在齐霂身上依然有些紧绷和四不像。 齐霂见她醒了还望过来,强压下唇角的弧度,睁大了双眸,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娘子可是不舒服?” “对,看见你就火大。”鱼知鸢翻了个白眼,也不晓得管事的是如何做事的,还有圆圆也是,怎么就将人放了进来,甚至还毫无芥蒂的放到了她身边。 “娘子,大郎错了,是大郎不好,大郎不乖,大郎坏。惹娘子生气了,娘子想如何对大郎,大郎都受着。”齐霂带着委屈,伸出了一只手递到鱼知鸢眼前,示意鱼知鸢可以打他惩戒他。 鱼知鸢眨了眨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正色道:“齐霂你这装傻的套路,使了一次,还要使第二次?真当我蠢会偏信你的鬼话不成?” 鱼知鸢坐起身,喝了一口水,同齐霂隔了些距离。 “想必圣人都同你说了吧,那和离书我已然签了字,圣人也盖了章,且这恩典还是你自己求得。我们拿了和离书,一别两宽,不好吗?你何必还要从长安跑到江南,来我这里装傻?” “原先你装傻,是为了局势所迫。哄骗我,是想让我帮你遮掩,替你过了明路挡了一下,现下你装傻,又有何所求?” 她双眸直视着齐霂,想从他无知可怜的脸上探出一丝破绽。 “我思来想去,也没明白,我身上还有哪个是值得你这般大费周章的。若是我腹中胎儿?那你大可不必如此,这孩子是我鱼家的人,同你们定国侯府并无甚关系。” 她摸了摸微微有些鼓起的小腹,张着爪牙:“若是想要孩子,你自己去和萧意安生几个。想必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