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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的气氛。新一周的主题早早打出,进进出出都是刻意装嫩的男男女女。 这年头,孩子都过情人节,年纪大的才过儿童节。 许朝歌刚一出门,一连被几个卖花的小孩堵住去路,抱着她大腿将蔫了的假玫瑰往她脸上凑,吆喝着:“jiejie买一枝吧,买一枝。” 许朝歌被撞得差点没站稳,好不容易控制住,立马挪着她肩往外拨,带着僵硬的笑道:“我不要的。” 小孩执着:“马上过节了,买一枝吧,买一枝。” 许朝歌为难的四处张望,说:“我都多大了,不过儿童节,而且啊,哪有自己给自己买花的,周围这么多人,你干嘛单单要我买呢?” 小孩理直气壮:“人家都有男朋友陪,你没有,还不赶紧买一枝花让自己高兴高兴?你朋友看到了,你也可以假装是别人送的嘛!” 许朝歌哭笑不得,这年头单身就是原罪,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小孩都可以尽情嘲笑她。 她只得无奈地掏钱,问:“多少钱一枝啊。” “十五!” “好贵!” “这是正宗的大马士兵玫瑰。” “什么大马士兵,那是大马士革,再说你这根本不是玫瑰,就一普通的月季。” “是玫瑰!” 她翻了一张五十的票子递过去,说:“没有零的,你给我找钱吧。” 孩子脸上狡黠一笑,许朝歌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就见这孩子将钱一抽,分出手里的四枝玫瑰往她肚子上一拍。 “看你漂亮给你便宜十块,下次买花还找我啊!”说完拔腿就跑。 “……”许朝歌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是被讹了,指着那小妞的背影:“你给我站住!” 小妞边回头边做鬼脸,笑嘻嘻的一路飞奔,不过实在不巧,闷头撞上了一堵人rou墙,揉着额头去看的时候,一个比方才那位还漂亮的jiejie拎住她领口。 曲梅朝一脸得意地朝许朝歌挥手,问:“怎么谢我?” 许朝歌气喘吁吁跑过来,看看猛烈挣扎的小妞,又看看一脸得意的曲梅,说:“怎么那么巧呢?” 挺久不见,曲梅明显比前一段养得好,脸上的rou又回来了些许,年轻的皮肤饱满柔嫩,白里透着红。 衣着一如既往的前卫大胆,许朝歌还以为怕风穿着牛仔裤,她已经光着两条大腿,踩上红底的尖头高跟鞋了。 曲梅说:“真巧,刚刚在车里看到你被人欺负,我二话没说就下来救你了,毕竟是一年多的同学,总不能眼睁睁见着你被人欺负吧。” 明知道这种想法不能有,许朝歌还是没法控制地觉得内疚,说话的时候自然低人一等,小声道:“谢谢。” 曲梅阴阳怪气说:“假客气。哎,我怎么见你是从酒吧出来的,大下午的不在学校念书,跑这儿来逍遥,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许朝歌说:“可可夕尼今天在这边唱歌,我过来听的。” 曲梅一嗤:“入了魔了,这歌手到底多大魅力,把你迷得颠三倒四的。宝鹿也是他粉丝吧,以前成天看你们俩为了他东奔西跑的。” 许朝歌扁扁嘴:“是啊。” 曲梅看了眼自己刚做的美甲,装着不经意地问:“他呢,怎么没过来接你,以前不黏得挺牢的吗?” 一句话正中许朝歌软肋,她鼻子发酸,半晌才低声说:“梅梅,他应该不会再想和我在一起了。” 曲梅眉梢当即一挑,问:“怎么的,这才几天啊就闹掰了,该不是我上回胡言乱语一下,就把你们俩拆散了吧?” 许朝歌说:“不关你事。” “那是怎么的,又找着别的猎物了?” 许朝歌牙齿发涩,点了点头。 胡梦昨天回来后,开门见山就是一句:“朝歌,你退出吧。” 许朝歌被震得往后一退,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胡梦就迫不及待地说:“校庆汇演那次,我都能把角色让给你,这次你把他让给我,也是应该的吧。” 可这两样又怎么可以对等呢? 许朝歌于是说:“梦梦,你觉得这样对我合适吗?” 胡梦将头一侧,不去看她,说:“朝歌,你别老做出这种受害者的模样,你别忘了自己当初也是撬的曲梅墙角,我现在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何况景行都厌倦你了……” 许朝歌心一跳,她喊,景行。 “所以,咱俩谁也没比谁高尚,既然你原本就不是光彩的,那就别怪别人也用同样的手段对你。何况景行是因为那个角色才对你另眼相看的,要是那天我不因为拉肚子请假,他根本不会发现你。从这个角度来说,是你偷了我的。” 曲梅听了哈哈大笑:“所以你就真的退出,也没跟崔景行那王八蛋联系过?这世上最难说的就是人心,你这么肯定胡梦一定说了真相,一句瞎话都没编?” 曲梅说着浑身冒汗,连同一件薄外套都给脱了,露出紧贴曲线的连衣裙,惹得行人频频注目。她满不在乎地上下摸烟,给自己点上一支,吸了两口。 “真他妈犯贱,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怎么一见那王八蛋就一个个都合不拢腿了。何艳艳打先锋,我跟上,后来是你,现在还有个胡梦,都被猪油蒙了心吧,全是傻逼!” 曲梅眼睛红了一圈,恨得直牙痒痒。 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原本再怎么怨恨许朝歌,有朝一日听到她也被甩,失败的挫折感即刻解除,心里更是因为涌起一阵快意,反而对她产生了同情。 曲梅安慰许朝歌:“这样也好,崔景行他就不是个东西,撩你的时候跟条狗似的,想上别人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你就当吃一堑长一智。” 许朝歌抹了把脸,说:“梅梅,其实我一直都想跟你说对不起,我答应你不跟他来往,可你俩一分手,却立马跟他搅合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曲梅啪嗒啪嗒抽了两口烟,被浓浊的烟熏得眉头紧皱,说:“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还是那句话,贱的呗。” 她一阵冷笑:“不过你也别太为难自己,你今天说的这点破事,其实我早不往心里去了。我可不再是以前那个曲梅了,我现在一点都不在意那王八蛋,相反,该在意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