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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一场接着一场的噩梦,又迷迷糊糊地怎么都醒不过来。 中途一阵嘈杂,吵得她受不了,双手一阵乱挥,大喊:“好吵啊。” 那声音能听得懂人话似的,忽然就停了下来。她好奇地看过去,有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抓着她高高举起的手。 崔景行好看的诱人的散漫的笑,他时而远时而近的好闻的气息,又如雾气一般地弥散开来,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内。 他声音带着几分诘难地在问:“怎么每次我喊你别走,你都要跑呢?” 许朝歌心软得就像分化了的石头,轻轻一捏就碎成齑粉。她痛苦地抓着他的手,像抓着一根稻草:“景行,你是要走了吗?” 她絮絮的,给他讲她为他庆生的打算,她见到胡梦时的感受,也讲胡梦跟她说的话,她遇见曲梅的经过…… 她好不容易逃回片场,以为可以躲过一场风波,却被老树纠缠,因为他似是而非的接近弄得神经高度紧张。 这一切谁都不怪,就该怪他,如果不是他过早的厌倦,她的世界怎么会一团稀烂:她本可以认真念书,做好绿叶,闲暇的时候,跟常平一道去看可可夕尼。 提到常平,常平…… 许朝歌忽然就惊醒过来,吓出一身冷汗。 虫鸣之中,她使劲挤了挤眼睛,发现四周其实空无一人,房间还是那个房间,夜晚还是那个夜晚。 没有崔景行,没有人来牵她的手,只有她。 后一天的下午,许朝歌抱病去拍摄了这几天以来的唯一一场戏。 为了防止她过重的鼻音碍事,苛求完美的老树彻底砍去了她的台词,要她仅用肢体语言完成预定的戏份。 许朝歌穿着缀满珠子的短小褂,阔腿裤,赤脚在台上转起圈来的时候,头上高高扎起的发髻拖着她整张脸都绷得紧紧。 很简单的一段舞,老树让她一遍一遍反复跳,次数多到在场的人们窃窃私语,纷纷讨论是否还有ng重来的必要。 许朝歌能坐下来的时候,两腿又酸又涨,身子止不住打战。 有人来给她送水,留下热饮的同时,还留了一部手机。 许朝歌刚想问,那人指着外面,说:“是一个先生让我带给你的,看起来大有来头,车子都开到基地里面来了。” 许朝歌一怔,两脚如有自我意识般往外走,刚一推开古朴的大门,前方石阶外停着的车子刺痛她的眼睛。 那绝对是崔景行喜欢的牌子,喜欢的式样。而后排的车窗缓缓降下,里面果然是他俊朗的一张脸。 与此同时,许朝歌的手机响起铃声。 许朝歌屏息凝神地听许渊的声音在那头响起:“许小姐,今天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觉得有件事务必要跟你澄清一下。” 她鼻音浓重地嗯了声。 “那天你提到你的同学胡梦,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先生跟她从来没有单独会晤过。只是因为她mama是太太的新任护理,我们与她碰面的机会才多了起来。先生生日那天接太太回家,她mama跟来照顾,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跟了过来,第二天早上才走。或许是在这个时候被你看见,或许是她给过你什么暗示——” 那边忽然有另一个声音,崔景行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来,不耐烦地说:“把手机给我,我来跟她说,一堆废话。” 许朝歌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很快听到他对着话筒抱怨:“你突然回来又突然消失,就是因为觉得我跟你那同学在一起了?滑天下之大稽,我连你那同学具体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你生气之前能不能麻烦先问一问我?” 许朝歌抹脸。 崔景行语气立刻软化几分:“说你几句就哭,有没有出息啊。那天因为可可夕尼跟我掰腕子的时候,不是挺有能耐的吗?” 许朝歌索性放开了嗓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没骗我?” 崔景行一声冷哼,说:“有那个必要吗?” 崔景行这时候举着手机,向她招手,说:“过来。” 许朝歌站在原地,没有动。 崔景行与她无声的对峙,最终选择从车上下来,像他先拨的电话,先开口说的话…… 许朝歌静静等着他先向自己走来,再在他张开的双手里投入怀抱。 r30 许朝歌被带到临近的医院挂水。 医院规模不大,前来就诊的人却不少,来来去去的人里面有不少基地的群演,许多人戏服都没来得及脱,脸上带着各式各样的妆,有的身上还撒着血浆。 见怪不怪,护士给许朝歌扎针的时候,一点没因她的打扮惊讶,临了还不忘调侃一句:“姑娘,你旁边这位大叔要不要也挂一瓶,他脸色比你都难看!” 许朝歌小心看了眼旁边抿紧嘴唇的崔景行,礼貌谢绝:“不用了,我叔叔的脸一直都是这个颜色。” 床位都留给了孩子和更严重的人,崔景行手里拿着个晾衣杆,上头支着盐水袋,跟许朝歌肩并肩站在角落里。 许渊伸手要帮忙效劳,被崔景行拒绝,提出去找休息的床位,也被崔景行拒绝,搬个凳子过来总可以吧,崔景行毫不客气地自己坐上去。 许渊和许朝歌:“……” 许朝歌知道他是故意为之,哪怕她现在难受得分分钟要晕倒,还是硬着心想惩罚她这些天的无故消失。 许朝歌索性也不跟他啰嗦,抱着手臂紧靠墙借力,若有似无地想些什么,眼睛起初还慢悠悠地眨巴两下,后来索性闭了起来。 中途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张狭窄小床上,四周无人,她一下激灵地要坐起来,被人按着肩头重又躺下来。 崔景行跟她十指交握,要她继续睡。 他正打电话,对着话筒絮絮道:“不是跟你说的……嗯,我一毛钱都不会再出,要他做好准备……违约就违约。” 许朝歌困得大脑都进入停滞,还是死撑着不让眼睛闭上,冲着他努嘴问男的女的。他直接把手机放她耳边,她这才安心地吁气:“男的。” 眼神迷离,神志不清,孩子气地含着下嘴唇。崔景行心里一动,实在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问:“你心尖能有针眼大吗?” 再次醒来,窗外天色已晚,许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