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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修知道现在指望不上她:“那就让我妹病死在山里吧。” 电话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尹诗柳正在和房东吵架,又补了一句:“不可以!我去找人,你记得等会儿接我电话。” 想要找到安奇的电话不难,尹诗柳绕了个弯,从朋友的朋友那里要到了他的号码。 “喂。”尹诗柳催促着房东快离开,拿着电话往阳台走。 安奇接了电话是个女声,那时候他正和苏越他们一起吃早饭,听他们聊着陆煜洲和他女朋友,心里嫌着有女朋友麻烦,又不由地觉得有个女朋友让自己cao心惦记也挺好,接到姑娘电话,一乐:“谁啊?” 尹诗柳报了名字,电话那头默了,她没等安奇问她干嘛打电话来:“麻烦把电话转给陆煜洲。” “靠。” 安奇把电话传给陆煜洲,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陆煜洲报了一串数字,安奇觉得耳熟,等到电话重新传到他手机,他才想到那是陆煜洲的电话。愣神的将手机贴到自己耳边,才发现尹诗柳已经挂了电话。 陆煜洲的早饭没吃,挂了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电话里,尹诗柳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她说她不在国内,听姜修哥哥打电话给她说是姜禾病了,他们又回不去,她本人又不在国内,租房问题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具体的事情让姜修打电话给他解释清楚。 陈墨他们知道陆煜洲要回去了,想了想订了后天的机票也准备回去。 唯有顾旬亦一点回家的想法都没有。 - 姜修打了旅馆的座机电话。 老板把窝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姜禾喊下了楼。 她接了电话,喂了一声。 “哎哟,真的还没死呢?”姜修放下手里的资料,嘴上那么说着,但嘴角上扬。 姜禾没好心情:“嗯,失望?那我去死吧。” “保险买了吗?” 姜禾没跟上他的思维跳跃,他补充:“都没有保险金,死了都没价值。” 果然,说话难听才是姜修。 “你打电话来不安慰我,就是为了更搞崩我心情?” 姜修:“想听安慰的话让你男朋友说给你听,你哥哥我安慰过你吗?” “安慰过。”姜禾记得:“外婆接我去你家后,那天我在你家哭,你安慰我了。” 姜修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是因为你直接抱住我了,我怕你眼泪鼻涕全蹭我身上,我才不得不安慰你。” 姜禾哦了一声:“挂了。” “别别别。”姜修喊住了她,没听见忙音知道她没挂,想了想:“你别难过了,别觉得人间不值得,小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也就你这么一个meimei,你值得,你什么都值得。” “哥…”姜禾鼻子一酸。 电话那头,姜修的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我过几天就回去,你想要什么礼物?” 姜禾:“我想要画唐卡的颜料。” 她说完,耳边立刻传来电话的忙音。 靠,挂电话了。 夜里的风好像变弱了些,孟煦走到阳台抽烟碰见了裹着毯子坐在阳台地上的姜禾。 睡裙露出白皙的小腿,她没穿拖鞋,脚掌搭在阳台的栏杆上,脚趾甲上涂着指甲油,封层折射着微弱的月光,她望着山上墨色的森林发呆。 那时候她刚和姜修打完电话,再躺回床上,有些头痛,才出来吹风。 孟煦将烟盒放回口袋里,笑着她:“你这样这些吓人。” 说完姜禾没理他。 意料之中。 “你身体好点了吗?我听老板说你不肯去挂水也不肯吃饭?” 他说了很多,没一句话得到回应,就像是每个字都被夜风给吹散了。 姜禾冷哼了一声,视线已经投在远处,月亮挂在树梢头,她望了许久,天上大片的云顺着风飘走,空出来的天空没有星星点缀。 良久的沉默后,她方才回一句:“你要同情心泛滥就去关心你自己的meimei。” 孟煦:“小瑜出去旅游了,再说你也是我meimei啊。” “我不是。”姜禾否则的很快:“我们到死都不会有关系的。” 孟煦叹气:“你一定要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吗?你讨厌我妈没必要连带着打翻一船的人吧?” 姜禾收回眺望的目光,慢慢的将视线挪到他脸上:“我讨厌一个人就是一辈子讨厌他,我讨厌住在淮序路那间房子里的每个人。” “你觉得是我mama害死了阿姨,一命换一命,你不也打掉了我妈的孩子吗?”孟煦总想让她放下对自己先入为主的偏见。 “一命换一命?”她反问,语气里却满是不赞成:“生命的确是平等的,但为其明码标价的是对每个人的意义,我妈对我的意义就是拿你们全家的命换,我都觉得不够。” 孟煦无法反驳:“那你想怎么样?” “先撩者贱,你们一家人别来招惹我就可以了。”姜禾裹紧毯子,从地上起来。 等她关上阳台的门,孟煦才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只是风太大,火机怎么都点不燃烟。他打了几下火都失败,烦躁的将火机和嘴里的烟全扔下了楼。 - 附近有个小诊所,小到姜禾对这里的医疗水平有些怀疑。 她打完点滴,医生知道她有感冒药也不给她再多配,叮嘱她自己注意,多喝热水。 出来的时候,她遇见了孟煦,说是昨天晚上交谈的短短几分钟他被吹感冒了。 配完药,他没两步就追上了姜禾,她步伐很慢,余风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迈过山脊将她没扎起的头发吹起。他用余光打量着她的侧脸。 她的表情有些倦,一路上她一如既往,对自己刻意找出来的话题选择了无视。 眼眸低垂,一副不愿搭理别人的表情。 “我明天回去,你这样一直不舒服也不是办法,如果没有好转就和我一起走吧。”孟煦提议。 姜禾被他烦的头痛,烧没有退,导致自己现在眼前灰蒙蒙的,脚底也跟着发软。她假装自己大病一场双耳失聪,如果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能不用来走回旅馆,她一定用来捂住孟煦的嘴。 孟煦:“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他说着,伸手过来拉姜禾。 姜禾躲的很快,还远离了他一步,终于没好气的开口:“我昨天晚上已经说过了,先撩者贱,你能不能不要主动来招惹我。” “先撩者贱?我这是我对你示好。”孟煦不能理解:“难道说一个人的好意会对你造成了侮辱构成了危害?姜禾你为什么不承认你永远带着偏见在看我呢?” 姜禾大大方方承认:“是,我是带着偏见在看你。你管得着我吗?我的主观思想是我自由的产物,我尖酸刻薄和你妈那无耻的道德一样不会被警察抓起来。” 呛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