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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说起。 “你……有事?”有点尴尬,却不知道他又是为何而来。 程扉单刀直入,“不是你说了要我爱你吗?” “……”那只是她拒绝他的借口啊。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前提是,你还爱着我?” 他分明有备而来,逻辑清楚,思路清晰。 赵稳稳顿时有一种挖坑给自己跳的悲催感。 所以他那天竟是故意的么。 试探她,逼迫她,摧毁她的防线,触及她的底线。 “这不重要。”一时间,赵稳稳只能随口敷衍过去。 “这很重要。”如果没有确认这样的前提,他如何心甘情愿来到这里。 程扉说得气定神闲,反倒显得赵稳稳有点捉襟见肘的心虚。 “程扉,如果我们没有再见呢…… “如果我们没有再见,你是否还想得起我?” 镇定了一点,赵稳稳平静而真实地反问他。 得不到的永远在sao动,每一次,每一次从梦中醒来,那种未达成的、不圆满的心痛如此真实,以至于每当回忆起,都难以自已。 所以她选择了自我放逐。 没有得到想要的爱又怎么样呢,还是可以好好过好这一生。 自欺欺人。 “你现在看到的我,也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赵稳稳说。 也许是她脸上的神情太过悲伤,程扉在一瞬间突然决定放弃原本准备好的所有外交辞令。 于是他放下了防备,说出了他们再见以来最诚实的一句话。 “never say never,永远都不迟。我已经来了,现在,决定权换到你手上。” 程扉不喜欢做假设,也从不说后悔,因为时间不能倒流,每个人能做出的决定都是当下最好的决定。 那时候的他有太多太多需要追求的东西,而他从来都是全力以赴,不留余地。 现在也一样。 赵稳稳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良久,她还是摇头。 “算了,程扉……” 她一生中最好的生活已经失去了。 我们最后得到的生活都不是我们最好的生活。 这是青春里付出的代价。 程扉第二次离去。 这一次,从墨绿色的单元门出来,他站在楼下,把黑色的行李箱随手扔在一边,卷起袖子,在深夜里静静点了支烟。 他仰头找到四楼,她房间的阳台。 第一次, 程扉对自己过去的人生进行了过滤和反思。 程扉认为自己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生活不是由自己定义的—— 这也许是人间最大的悲剧。 人的需要被时代所裹挟,从来无法随心所欲,也不能独善其身。 在热带,程扉第一次感觉到工作节奏可以这么慢。 等一个邮件或电话,可能一两天都得不到回复。 找一个部门的负责人,可能一整个下午都在失踪。 同一个问题,可能问了五个人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永远都在过夏天,按时上班的可能是稀有动物,更没有人自觉主动加班到深夜。 一切都让习惯了现代文明和快节奏的程扉同样很不适应。 但很快,程扉就选择了入乡随俗。 也许是身体经过发烧重塑了免疫系统,他渐渐又恢复了精神和体力。 因为他初来乍到,便有同事们轮番邀请。 每个周末几乎都出外游乐。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节奏,热带自然也有其迷人的地方。 这天上完课正是周五。 赵稳稳抱着教材从教室下来,穿过长长的白色的走廊,准备打伞。 在走廊的尽头看到程扉,夕阳中,他微微倾身,顶靠在一辆蓝色的敞篷越野车前,戴着墨镜,跟本地人一样打扮,穿着白色亚麻衬衫和长度到膝盖上的淡蓝色休闲短裤。 因为身材高大,容貌英俊,即使是很常见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却是别样的好看出众。 他总是让人那么,那么难以忽视。 赵稳稳不疾不徐地走过去。 程扉抬头看到她,摘下墨镜,“下课了?” “你找我吗?”赵稳稳淡淡的。 “明天跟几个同事一起去The Archaeological Site of Volubilis,要不要一起去?”他邀请她。 赵稳稳想了想,“可以。” 她总还要经常见到他的。 “上午九点半,我来接你。” 程扉说完,拉开了车门。 “要不要顺便送你回去?”上了车,他象征性地问候一句。 “没关系,我有车。”赵稳稳淡淡拒绝。 程扉略一点头,把车开走。 第二天上午,他早早在楼下等她。 赵稳稳准时下楼,怕考古遗址那边路不好走,她穿了蓝白条纹的衬衫连衣裙和运动鞋,背了双肩包。 她还带了一盒三明治和一大壶果汁。 把野餐篮放在后座上,她回身系好安全带,才发现程扉今天换了条纹T恤和米色短裤,跟她几乎穿成了情侣装。 这种时候回去换衣服就太刻意了,赵稳稳便当没注意到。 Volubilis是年代久远的古罗马废墟,相传曾是法老的宫殿。 一起来的同事已经帮他们买好了票。 程扉一手提着野餐篮,一手帮她打着太阳伞,两人并肩走在残垣断壁间,走在白色石圆柱和石块堆起的高台下,他照顾她走得慢,渐渐就与其他人拉开了距离。 他们一起辨识石碑上的古拉丁文,分析词根演变,还看到了青铜的维纳斯雕像。 回到门口的展览馆找了长椅坐下,两人都出了些汗。 赵稳稳从保冷水壶里倒了一杯还冰凉的果汁给程扉,他渴了很久,接过来一口气喝干。 他们坐在一起吃三明治,看着废墟外青色的远山。 走在前面的同事陆续回来,赵稳稳把食物也分给他们。 有人投来暧昧和会意的一笑。 在异国他乡,在热带,独身在此工作的同事之间偷情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 没有天长地久。 所以要及时行乐。 赵稳稳把脸遮在米白色太阳帽下面,随意笑一笑,也不想去解释。 这一天,直到程扉送她回家,他们都没怎么交谈。 总共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又一个周末,程扉打电话给她,问她周末有什么安排。 如果没事,赵稳稳惯例是要去周平那边报到一下的。 “不邀请我去参观一下你的家族生意么?”程扉突然说。 赵稳稳坦白道,“这可不是一个很干净的事业。” 血腥、肮脏、赤裸、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