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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该趁早放下才是。 老太太顺着台阶下了,承认了此事,甚至拿出了萧大学生当年的亲笔书信交给方氏。 “既然萧家有意,翻过年去,便与他们通了口风,将阿萝的事订下吧。” 三位夫人马上对老太太道喜。 老太太看着方氏道: “等阿萝出嫁的时候,自然要在外头给她置办个小院子,她家中无人了,我们便是她最后的依靠,她的嫁妆,必然还要你们几个做舅母的多费心。” 方氏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这便是要她出些银子了。 老太太善心,她也不是狠绝的人,这是桩可做的交易,只要裴时萝不与自己的儿子牵扯纠缠,不过指缝里漏点银子,对她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方氏答应地痛快,李氏却不甘愿,她至今还认为秦晚那些银子是贴了裴时萝,凭什么她还要给她添妆,只是再不甘愿,也无法在长嫂和婆母面前叫板。 管氏没看到什么热闹,还知道自己要贴钱,心情不免有些郁郁。 当裴时萝被叫到老太太跟前,被告知自己和萧晋棠的婚事时,整个人都懵住了。 她无措地盯着老太太,楚楚可怜,老太太叹气,对她道: “是萧家主动提的,看来他们还算有几分良心。阿萝,那萧家公子也是个才俊,便如此罢,你放宽些心,许多事情……本都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不知道是说她,还是说裴家。 裴时萝浑浑噩噩地回到莳花馆,一时分不清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的生活了。 嫁给萧晋棠么? 就和老太太说的一样,他是个很好的人,她也认识他了,知道他不是虚有其表,是个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那她更该高兴才对。 可是,她为什么觉得那么难受? 好像父亲坚守的一些东西,她终究守不住,甚至打破揉碎了,要递到萧家去;好像自己的心,牵扯拉拔着她,让她踏不出那一步。 思绪万千,裴时萝理不清,最后埋头哭了一场,她只能告诉自己,哭完这一场,也就结束了,无论什么都放下吧,她以后,就做萧晋棠的未婚妻,做萧家的儿媳妇好了,她再不是自己。 …… 在离除夕还有三天的时候,秦曕赶回了家。 虽然关于他的行踪总是传得有模有样的,可终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什么,出行半月余,对他来说也是常事,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只是这一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发生这么多事。 裴时萝与萧晋棠的婚事,没有必要瞒,她称病躲在莳花馆时,也少不了秦五、秦六送上门的酸言酸语,拜她们所赐,现在连多数下人都知道了,表姑娘因着和萧大学士家的亲事,十分“轻狂”。 弥生对上了疲惫的秦曕,虽然心里直发抖,可还是把这事当做一等要紧事告诉了他。 回头他要在旁人那里听来的,到时候还不知是个什么模样呢。 弥生也愁啊,七爷在外办大事,他如何能用这样的事情打扰他,何况这事……人家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都不能说是木已成舟,是早就在一条船上了,他们七爷,注定得放手了。 说完后,秦曕的脸色是弥生从未见过的难看,他从来都是风流俊秀、玉质天成的一个人,竟也会出现这样可怕狰狞的表情。 秦曕一言不发,穿着沾着尘土和雪沫的衣裳就往外走,弥生吓得扑跪在地上拦住他的去路: “七七七七爷,您清醒些,在这当口,万不能伤了表姑娘啊。就、就是大夫人那头,还看着您呢……您和表姑娘的这事儿,就让它过去吧……” 情丝再难断,也得想法子掐了。 弥生早得了方氏的敲打,甚至受了些罚,方氏是秦曕的母亲,她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甚至连他这样的反应猜到了七八成,要说外头没方氏的人候着,怎么可能? 这世上,看出秦曕对表姑娘动了心的,不止他弥生一个啊。 —————————————— 男主要去吃rou了!啊,我最爱的狗血又酸爽~ 说实话,在正经里这段情节我非得写个几万字,但是考虑到大家的急不可耐,我还是点了个快进键。 第50章 怒意 “过去?” 秦曕听见弥生的话,侧头微微笑了笑,甩开攀扯着自己双腿的手,仿佛恢复了些冷静,眼睛里却似淬出冰刀一般。 “这事儿过不去了。” 说罢甩开袍服便迈开步子出了门,弥生暗道要糟,可爬起来扒着门框看,哪里又瞧得见秦曕的身影。 只剩冬天的寒风呼呼地吹,刀子似的往人脸上刮。 …… 裴时萝靠在榻上,看圆满用火钳子在炭盆里添炭,她素来怕冷,抱着熏得暖暖的被子昏昏欲睡,隐约听见圆满和如意商量着要把熏笼架起来烘衣裳,断断续续地又没了声响,她盹了一下,再睁开眼却没见人,只有炭盆里的火星子哔啵一声溅了下。 旁边的屏风上却似有人影闪过。 “圆满?如意?” 两个丫头都不应声。 屋里越发静了,只有屋外的北风还在呼啸,裴时萝的心忽然紧了下,起身穿鞋,绕过了屏风。 终究还是空无一人。 她轻轻叹了声,刚要转身去寻两个躲懒的丫头,却陡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搂住了。 裴时萝的挣扎只有一瞬,很快就颤巍巍地开口了: “七表哥?” 熟悉的气息喷在耳边,叫裴时萝一阵阵的心慌。 “叫谁呢?我不是。” 他声音微哑,也透着从外头带进来的寒意,话虽那么说着,可半点没有他往日惯常的戏谑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