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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的雪臀上抽了下去。她臀上原本已浸满淋漓冷汗,被一抽便更加缩紧起来,嬷嬷却偏捡最难堪的地方抽打,臀缝里的花唇不断被打得颤抖,方眠咬住嘴唇,忍住呻吟,冷汗沿着碎发滴进眼中。 不知何时,她终于嘶哑着呜咽了一声,全身颤抖的肌肤蓦地一顿,人已昏了过去。 —— 竹鞭拍臀催舌下愁 1 伤口流不出血,热血淤积,渐渐变成青紫肿胀。高热随之而来,方眠只觉盖在身上的被子有千斤重,仍然觉得冷,越发蜷成小小的一团。 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似乎明莲偷空回来给她喂过几次薄粥,奈何牙关紧闭,渐渐连水都喂不进去。 方眠起初烧得浑身红透,大夫拿了丸药来喂下,足足过了三日才有些起色,再过了一夜,却像是连血都枯了似的,面如白纸,煞白憔悴得吓人。 明莲往她干裂的唇上蘸了些水,盯着她紧蹙的秀美眉头,小声说:“我看你要是死了,这太医院都得陪葬。我该不该去告诉那一位?” 她推了推方眠,方眠毫无知觉,只无力地往被中缩去,过了半晌才微睁开一线眼眸,茫然地看着某处虚空。 一个医女叩门,探头进来,“明莲,嬷嬷叫你去一趟。” 原来是方眠有访客,嬷嬷叫她去应付两句。明莲心下奇怪,方眠国破家亡,连越国帝后都早就死了,太子方驭在学宫里做伴读,等闲进不来,哪来的访客? 她一边想一边从侧门出去,却见前头是一个高挑的少年。那少年一身短打,手里握着马鞭,等不及似的原地踱步,容貌十分俊俏,尤其一双眼睛尤其明亮,十分眼熟。 明莲心里一动,“难不成是……”说到这里就卡了壳,不知如何称呼。 少年朗然一笑,笑起来更像方眠,“姑娘叫方公子便是。家姐呢?”他压低了声音,“在下难得进宫,有几句话一定要跟家姐说,劳驾姑娘帮忙。” 明莲抿唇,只好领他到里头,“公子有所不知……太医院规矩极严,公子又是宫外的人,方姑娘不好出来,有什么话,隔着窗说便是了。” 方驭神色一黯,片刻后重又展颜,轻轻敲窗,小声叫道:“jiejie!” 明莲早绕到屋内,一推方眠,使个眼色,抽身重又出去了。 方眠怔怔了半晌,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使力坐起身来,起得太猛,又是一阵晕眩,险些栽下榻去,张了张嘴,偏偏出不得声,手忙脚乱取了冷茶来灌下去,润润嗓子,才轻轻“嗯”了一声,“阿驭?” 方驭的声音隔了太久,竟然早已变了声,是清朗的少年音,“前几日有一件事……说来话长。总之,便是因为这件事,皇帝召我进宫来,才有机会来这里一趟。” 方眠知道是什么事,喘息着咳了一声,“你应对得如何?” “极好,新封了官衔,这就去城西金歌寺整理古籍。” 她松了口气,“事事留心,你可明白?” 屋内女子的声音极怯弱,方驭不知怎的笑了一下,突然发觉jiejie原来其实只有十七岁,不过还是个小姑娘,不由得柔声道:“jiejie放心。jiejie在太医院当差,守身如玉,贤名远播,为的是保全越国的声名,我明白的,定当不负。总有一日,阿驭会带jiejie回家。” 方眠喉中火烧火燎,又抿了一口水,发觉自己的手在抖。这承诺重过百座城池,放在肩上,一时沉得负担不住。想了想,正要开口,外面的方驭却似是同人交谈了几句,极快地对她说:“我得走了。金歌寺的大弟子在外头替我放风——极好的人,今后介绍给jiejie认识。jiejie,保重。” 方眠只“嗯”了一声,听得外面脚步声渐远,就似琴上被抽走了琴弦似的,软软向后一倒,把头埋进被子里。 —— 香草昼眠鳞伤玉器 1 方眠是早产儿,自小身子虚弱,又在“斩朱砂”里耽溺了三年,更是雪上加霜,又过了三五日,低热才勉强褪去,强撑着去前头做活。 安排到方眠手上的活计不过是捣药熬药而已,就在一偏厅里。明莲端着做好的丸药出去,方眠继续蹲在药炉旁扇风,片刻后只听人声脚步声渐近,老太医们簇拥着一人走了进来。 老太医唠叨着:“这金瓯国的药再金贵也有限,陛下怎还亲自来……” 那人声线低沉,顺口道:“送了他们的使者出去,顺路罢了。” 方眠正呛得流眼泪,抬头一看,连忙跪下,死死用力平息着咳嗽,没料到隋戬竟然停下了脚步。 她摸不清隋戬是什么意思,不知是不是方驭那天来过的事走漏了风声,正有些心头发毛,只听隋戬道:“咳出来。” 跪在地上的少女低着头,露出后颈上一片雪白的肌肤,竟是瘦了许多,隐约可见皮rou下的玲珑骨骼,脊背正有些起伏,仍不敢咳。 他素闻太医院规矩严,又问道:“这位是?” 嬷嬷忙道:“是越国的质女。” 隋戬便“哦”了一声,“原来这便是方眠。”面色仍是淡淡,同霍晨江吩咐几句,拔腿走了出去。 皇帝素来冷漠,霍晨江便转告了太医院的嬷嬷,只说越国乱象四起,陛下有话要问越国公主——这才将方眠带向后院。 后院中晾晒着满庭纱布,绕过几重云白的帷幔,隋戬正负手站着。霍晨江把方眠送到,便悄无声息地退开,隋戬道:“咳吧。” 方眠脸色一红,终于弯下腰去,拿手支住侧腰,咳了个昏天黑地。她的长发只用缎带束着,震得散开,青丝流泻,越发勾勒出细得魅人的腰肢。 隋戬摇了摇头,“什么古怪毛病。” 方眠摆摆手,哑声道:“那种柴呛得很……陛下不知道。” 他指着眼前的笸箩,“朕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这是什么?” “虫草花。” “这个呢?” “白芷。” 隋戬便“唔”了一声,不再问。方眠等了许久,捡起绸带来,“陛下要问什么?” “宫灯。” 方眠想了半天,终于恍惚想了起来,一拍额头,“哎呀,我给忘记了。今晚就画起来,回头给陛下送去凌霄殿。” 她仍是少女情状,隋戬不由得稍微挑起唇角,“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