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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急速接近,晏白暗道不好,抢在灼言动手之前道:“阿言且慢……” 来的不是旁人,正是青遥的母亲,也是如今天界唯剩的最后一位神族,灼言。 可等最后停下时,灼言的目光却并不是落在自己女儿身上,而是紧紧盯着濒临碎裂的乾坤局。 不消片刻,威压散去,祥光化为了清风,眼看着即将崩裂的乾坤局也瞬间恢复了原样,他们几人面前,站着一位玉冠广袖的青衣神君,不同于仙族某个修习阶段的神君,这个神君,是真正神族的神君。 晏白时刻提防着灼言要动手,却不料,她会在下一刻对着少决唤道:“哥哥……” 晏白大为震惊。 少决扶额,余光瞥了眼晏白怀里的青遥方转头看向灼言:“许久不见,阿言。” “你……你都恢复了么?”灼言面露惊喜,似乎还有点儿难以相信,“休云诀的禁制,你都除了?” 少决没有出声,俊眉微拢,大抵仍有几分混乱,又许是陷入了沉思。 “二哥,青遥这孩子我没法……如今天上地下还能替她塑魂的就只有你了,说起来你们也是甥舅一场,你能不能帮帮她?” 甥舅?晏白站在一旁听见这两个字,脸色不禁变得难看起来,若是叫灼言知道青遥和这二哥之间发生过什么,这甥舅还能叫的出口? 少决不知是因为灼言的说辞,还是如晏白一般想起了什么,目光微偏,落在了青遥身上。 晏白本能地抱着女儿后退数步。 “等一等罢。”少决轻叹,修长玉指按在了眉心,“我让清虚通知你。” 言罢转身,再不去看任何人。 少决独自坐在院子里那方池水边,头顶老树投下大片阴影,而他的指尖正凝着一朵冰晶桑落花。 “走了么?” 清虚笑道:“再不走,青遥那丫头没个几百上千年可就别想醒了。” “你不该设局激我。”少决收手,那朵桑落花便刹那间消散于无形。 清虚不由挑眉:“与我何干?当初也不是我放你出来的呀。既然脱离了休云诀的封印,难道你还要做一世的仙君不成?” “只要最后一层禁制还在,我就只是少决,而非长决。” 清虚笑出声:“在我看来,少决与长决无非是救不救的区别。你若想做少决,大可不必去救青遥,也救不了青遥,就让她像你手里那朵桑落花,随风去罢。” 少决,又或是长决陷入沉默。良久之后,他方道:“让我叫了你这么久的师父,心里可欢喜?” 妖魅成双【037塑魂】 时隔半月,晏白再一次见到了面前的青衣神君。这几日,他从自己的妻子那也算是知道了大概。 天地降世之初,除了众神之父隐天以及灼言这个残魂灵体,还有一位以桑落花为原形的妖神,或者说这世间仅有的一位原生魔族,当然,也可以说是第一只魅,名唤长决。 然而,在隐天尚且存世时,长决便甘愿自封入休云诀,成为第一只被休云诀封印记载的灵体。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隐天才会将灼言封印入休云诀,同根本源,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是长决的神力在滋养着残魂的灼言。 至于长决为何会做出这样的选择,除了隐天,没有任何人知道。 其后隐天陨灭,三界分离,长决沉睡在休云诀里,一并被奉在九重天之上。再之后,隐天之子于太古青门重启神罚,分离的三界再次交融,休云诀散落三界各地,灼言降世,长决也由沉睡中苏醒。只是封印虽除,禁制仍在,这位血脉高贵的神君睁眼后遗忘了所有,以一个小小仙族的身份拜入清虚道人的门下。 长决之所以能化骨成神,不是因为他真的逆天突破了极限,而是因为他本就是神,除去加诸于身的所有禁制,原本的神力便显露无遗。 “阿言呢?”长决问道,淡漠的嗓音无悲无喜,自然而然地俯瞰世间。 晏白至今还不大能接受这种转变,同时也是因为需要抵抗长决这与生俱来的神力与威压,脸色显得有些紧绷:“我让她守在外围了。你晋神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众仙只当你以仙化骨,少不得要来探望讨教。我不想中途有任何打扰。” 长决颔首,伸手要来接沉睡中的青遥,晏白却没有松手。 “你与我早已是同族,不要时刻想着与我分出胜负,便不会这样难受了。”长决提点道,但还是收敛了外溢的神力。 晏白颇有些尴尬地松手,凝神静气后,果真是柔顺许多,再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 长决抱着青遥坐入事先准备好的阵法之中,刹那间,莹白色的桑落花灵体拔地而起,竟有冲天之势。晏白以往所见的桑落花最高不过及膝,何曾见过这样繁密葳蕤的株丛。 弹指须臾,如云的桑落花堆簇在枝头,又迅速地凋零坠落,纷繁的半透明花雨中,长决和青遥两人的身形也渐渐消失不见,就像是随着这一片片花瓣隐入了枝干之中。 晏白于阵法外坐定,张开结界护法。 这一坐,便坐了整整九天。 两人再次出现时,衣上肩头都堆落了不少花瓣,感受到波动的晏白一并睁眼抬眸,就见长决低眉替青遥拂去脸颊上的花瓣,那目光似悲悯似怅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兴许是察觉到晏白的注视,长决收了灵体起身,将青遥交还与他。 “再醒来便该无事了,不必再禁锢她。” 晏白打心眼里道谢:“多谢神君对小女救命之恩。” 但该做的,还是得做。 晏白自知九天音不可能控制长决多久,借着从他手里接过青遥,将术法自长决的手腕处灌入。 金色的符文瞬间流转于长决全身,又在眨眼间消失不见。等灼言自外走进时,一切都已经恢复正常。 “阿言,你怎会在此?”长决按了按眉角,对灼言的出现似颇为诧异。 灼言只当晏白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外留守,便简单解释了几句。 “阿遥她的情况如何?已经好了么?”终究还是担心着自己女儿,灼言忍不住追问道。 长决这才看向晏白怀里的女子,眼里仿佛是有朦胧雾气,看着迷惘不清,又去片刻,那水雾方渐渐散去,恢复至一贯的沉静幽深:“无事了。” “多谢二哥!我先带阿遥回去休养,待她醒来,再一并前来拜谢!”灼言喜道,招呼了晏白就走。 清虚淡淡一声轻嗤:“这是用完就扔啊,你这上神不觉太憋屈了些?” 长决不以为意:“神族素来子息淡薄,阿言能有一个女儿,自然是百般疼爱的。先带回去休养,这无可厚非,难道我还贪她一个谢不成?” “作为少决这一路走来的所有事,你还记得么?”清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