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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了顿,随即恍然。 “侧妃是想将容玉配给齐子砚?”容嘉惊讶,还有几分恼怒,“容玉才十六,齐子砚可都三十有二了!而且还娶过妻!” 苗善笑了,捧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啜饮:“齐大人虽说三十有二,可丧妻无子,听说对原配也是敬爱呵护的。而容小姐呢?她有什么?你以为凭承献侯府如今的名声,这京中还有哪一府的良家子弟是愿意娶容氏女儿的?至少,齐大人正直男儿,若是碰了,就必定会负责。届时你那jiejie多上点心,未必不是一门良缘。” 容嘉顿时浑身泛冷。这话中意思,分明是要先算计了容玉和齐子砚两人。 可对着苗善含笑的侧颜,容嘉连开口拒绝的勇气都没有。如今承献侯府的名声有多狼狈不堪,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若非还有公主对她的提携,怕是她连入国公府的资格都没有。而容玉若是继续留在容府,最后估计只能低嫁,便是低嫁,也得盼着对方是个明事理的才成。 只是想起在容府唯一的亲厚,容嘉仍是心有不忍:“若……若齐大人他……” “不会的。以齐子砚的性子,绝对会将你jiejie以正妻之礼迎娶进门。”苗善先一步打断她,“这年前年后的集会,就可以带着你jiejie出门散心去了。” 容嘉沉默不语,算是就这么应下了。 入了夜,温旭尧便回了华阳宫。这些时日,为了方便照顾他一直宿在温宁的寝宫,白日里也尽可能留下,基本上隔十天半月才会回王府一次。 只是这次将将踏进,李公公就苦着张老脸跑出来了。 “王爷您可回了,公主这会儿正闹脾气呢,谁劝都没用!” 皇叔【072行动(2)】 初次有孕,又没个亲近的女性长辈陪在身边,这一切于温宁而言都是陌生。偏这个孩子又是世人口中的禁忌,这便让所有的陌生随时都可能爆发成担心和惊恐,甚至于自暴自弃。 温旭尧走进殿内时,迎头便是朝他砸来的薄胎瓷碗。他偏头躲避,却又留了些余地没有完全避开,叫这薄如蝉翼的瓷器堪堪擦过他的眉角与黑发,落了地。 眉间一抹血色初绽,身旁的李公公惊声唤人,他自己倒不甚在意,指尖揩了红便朝怔愣在不远处的温宁看去。 “可是又有哪儿不乐意了?”他笑着问她,不见半分不耐,眉眼间的柔软足以让世间泰半女子都迷了眼入了心。 温宁自然也不例外,更因着自己添上去的那抹血色,心下是愈发僵持无措。但再想起腹中这孩子都是因为他,所有的软化便刹那间消失不见。她梗着脖子,固执开口:“我要出宫!整日待在华阳宫,我成了你们的禁脔不成?” “好。”他一如既往地答应她,“只是现在更深露重,再添件披风罩着吧。” 说着温旭尧便让宫女去取了裘衣来,仔细替她拢好系上衣带。 如此反倒是温宁又生出几分无措:“你就不怕叫人发现了我有孕么?” “为何要怕?细幺若是愿意,皇叔现在娶你也是欢喜的。” 时日渐久,他们早已不是最初不识的陌路人,他这张脸所带来的惊艳也该消磨在一日又一日彼此的纠缠中。可这会儿昏黄的烛火与莹润的珠光中,他的面庞竟是比初见时还要俊艳惑人。 温宁偏头,躲开了他落下的薄唇。 脸颊上微微一热,旋即手也被他握住。她试着挣了挣,没挣开,便索性听之任之。 等到离了前殿,再有几步穿过前院就能离开华阳宫时,温宁又忽然发难,甩开他的手道:“我不要出去了!我饿了,你去给我做!” 他依旧含着笑道好,然而这时候温宁却觉着他的笑容刺眼极了,冷冷地哼一声,摔袖离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他才捧着碗面出现在面前。温宁原本是打定主意他端来什么都说不好的,可被他哄着尝了一口,酸酸辣辣的滋味刺激着口舌,竟当真让她觉得饿了。 “这能是你做的?”温宁掀着唇角怀疑道,他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怎可能下得了厨? 温旭尧失笑,抬手抚上她被辣红的娇唇:“亚父自幼被当成暗卫培养,空有一身武艺只知要护我平安,我也被母妃骄纵惯了,是以刚去到蜀地时,我二人可没少碰壁。” 那时候,蜀地还是一派闲散,纵然不是死忠于建元帝,也多是想守着蜀地这方山川做自己的逍遥大王,哪里会把他这个逃窜而来的皇子当回事。既要想方设法留下来保命,还要一点点夯牢基础,或拉拢或分化,或捡了人回来自己培养,他学会的,远不止是一个王爷的手段。 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温宁正是敏感的时期,一下子就琢磨出言笑之外的辛酸无奈。只是她越察觉到他所经历过的辛苦,便对他此刻的无限纵容愈加烦躁。而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我厌恶? “我这般喜怒无常,你怎么就能笑得出来?”温宁冷声料峭,几乎是在讽刺。 温旭尧让人撤了碗筷,又照顾她梳洗,直至上了卧榻将人抱进怀里,他方道:“你愿意留着这个孩子,我怎么能不高兴?但是细幺,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生养于世间女子本就是一道鬼门关,她还这样小,危险就更大了,每每思及此,他都有种冲动让她落了这个孩子。却又害怕,没了这个孩子,一旦他往后与温瑞相对,她就更不会留下。 温宁乖顺地伏在他怀里,终于没有再追问。只待烛火熄灭时,她就着残留的莹润珠光,探身朝他吻去。 而此时的帝王寝宫里,温瑞将写好的密信折叠塞入信封,又取来火漆滴落在封口处。直至按下自己的私人印信,他方将信封转手交给等候在一旁的暗卫。 到了来年的六月,温宁已经是大腹便便快要临盆的模样。几个太医给出的日子,也都是到这个月底。 这一日,温宁照例是要去后花园走上两圈的。不过温旭尧回了王府,这让她比平日慢了些许时辰。 而正准备动身,急忙赶来的李公公却从袖子里摸出封信来。 “楚楚。” 温宁神容微顿,接了信打开。折叠的信纸上只有寥寥数语,却叫她瞬间惨白了脸色,连身子都有些踉跄不稳。 李公公大惊,连忙上前搀扶:“公主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温宁摇头,攒了纸团丢进香炉里。但即便看着那一字字都化为灰烬,已然坠入心间的巨石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苗善有孕。 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枉她信了他这些时日的甜言蜜语,甚至有想过在孩子出世后,与他一道前往蜀地,就在那儿做个普通的相守夫妻,再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 想起他这几个月每次出宫都是去找